科爾曼離開小別墅后，又趁著天黑之前的時間對一些能力者聚集的店鋪和場所做了簡單的走訪，對于免稅這件事大家對科爾曼的態(tài)度都很熱情，并表示愿意幫他收集他想要的消息，順便科爾曼也打聽了一些關(guān)于鮑里斯和伊恩這兩個奴隸販子的相關(guān)情報。
這一打聽倒是打聽著了點別的，伊恩那邊的女人確實是個能力者，只不過位階和選修都不清楚，只知道這個人并不喜歡爭斗。至于鮑里斯那邊，似乎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簡單，雖然一個一百多人的持槍幫派已經(jīng)不是簡單與否的情況了。
王國并不禁槍，但是槍械很貴，根本不是普通家庭可以夠買的。大部分流通的槍械也都是長槍，以貿(mào)易步槍為主，線膛步槍為輔，手槍則更多的是作為裝飾物售賣。
像鮑里斯的幫派這種隨便叫個人腰里就能別把手槍就很值得玩味了，背后的勢力絕對手眼通天，不僅能弄來大批槍械，甚至可以讓他們隨意售賣兒童。
科爾曼回去時，還特意繞了一下路，買了五張?zhí)痫瀻Ыo眾人，按照時間來算這會他們應(yīng)該都剛回去。但是等科爾曼到家時才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還沒回來，梅洛此時正在廚房不知道鼓搗些什么，聽見響聲，扭回頭去和科爾曼打招呼。
“他們都還沒回來？”科爾曼把餅放到桌子上，開口問道。
“嗯，柯蒂斯剛才回來一趟又出去了，說是要去行政官的晚宴，魯?shù)婪蚝椭Z頓應(yīng)該快了?！泵仿逶趶N房說到。
“哦，我給你們買了餅，對了，咱們這有沒有匕首？”科爾曼坐在沙發(fā)上問道。
“匕首？有呀，你要什么樣的？”梅洛拿著勺子在湯鍋里攪拌，從拋開味道來講，梅洛的做飯手藝還真沒什么問題，起碼動作看起來沒問題。
“什么樣的都行，結(jié)實就行，最好帶血槽的。”科爾曼回答道。
“什么時間要？”梅洛把火關(guān)小，回頭看向科爾曼。
科爾曼抬頭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窗外，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路燈散發(fā)著橘黃色的光，路上都是三兩相伴回家的人“現(xiàn)在就要?！?p> 梅洛點點頭，將火關(guān)掉，隨意將手在圍裙上抹了兩把，穿著棉拖鞋小跑著就上了樓，過了不到五分鐘就又小跑著下來了，到科爾曼面前后，她用纖細的手指捏住刀尖，因為用力的緣故，原本透亮白凈的指尖微微透紅。
她將刀柄送到科爾曼面前，科爾曼伸手去接的時候卻感受到了梅洛正在用力捏緊匕首，他沒用力去抽匕首，而是抬頭看向梅洛，正好對上了梅洛那雙嚴肅的眼睛。
“科爾曼，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殺好人還是壞人？”
“壞人?！笨茽柭鼪]有回避梅洛的眼睛，他盯著這雙笑起來時會自然彎曲的眼睛，又想起了地窖里的陰暗和小朋友們被捂住的耳朵，畫面重疊，科爾曼搖搖頭，又補充了一句“不算人。”
“好，我相信你?！泵仿逅砷_手，任由科爾曼接過匕首“需要幫忙嗎？”
科爾曼笑了笑“需要?！?p> 科爾曼坐在一家酒館的二樓，盯著街對面的家政服務(wù)中心，小妖精白天說過鮑里斯去別的地方提貨了，今晚會回來。
科爾曼抿著低度甜酒，盯著對面樓內(nèi)的動靜，一樓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二樓和三樓卻還亮著，過了一會，兩名壯漢從門內(nèi)走出來，進了科爾曼所在的這家酒吧的后門，又是一會，他們兩個人扛著四桶啤酒又走回了樓里，兩名服務(wù)生跟在壯漢身后，手里還托著裝滿了各種下酒小菜的托盤。
科爾曼默默起身走出酒吧繞道后門附近，正好碰上兩名服務(wù)生送完小菜，夾著托盤從小樓那邊走回來，科爾曼上前一步攔在兩人面前，狀似好奇地問道“誒小兄弟，他們挺能喝啊，直接扛著兩桶酒走了?！?p> 服務(wù)生沒有多想，笑著開口道“嘿嘿，兩桶酒哪夠他們喝啊，他們就是先拿兩桶而已，他們一晚上能喝四桶呢！”
“?。窟@么多啊，幾個人喝??？”科爾曼假裝驚訝。
“幾個人還真沒數(shù)過...但是看著也就七八個人？”小服務(wù)生回答。
“那酒量還真挺好的?！笨茽柭粲兴迹岄_了路，兩名小服務(wù)生回到酒吧里，科爾曼也跟著回去，又要了一杯果汁一樣的低度甜酒坐到了窗邊位置。
“他要多少？一百個？我上哪給他弄一百個奴隸去？他是不是來搗亂的??？”嘈雜的酒吧中，一道并不算大的聲音響起，剛一出口就融入到了駁雜的噪音中，卻被科爾曼精準地捕捉到了。
他沒有回頭去看，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真的老板，他還留了兩萬塊錢的押金呢?！毙⊙穆曇繇懫稹?p> “怎么是兩萬，熟人嗎？”鮑里斯問。
“他說他就帶了兩萬塊錢出門，我看他穿的還挺講究呢，應(yīng)該是個不懂行的新人，我怕生意跑了，就跟他簽合同了?！毙⊙忉?。
“嗯...兩萬也行，反正就是個押金，我就是賠錢也不能讓韋恩他們賺錢?！滨U里斯似乎心情不錯“他說沒說他是誰家的？最近王都倒是有個突然崛起的大貴族，要真是他們家就跟他們接觸接觸，現(xiàn)在史丹尼子爵那邊也不好伺候了，咱們看看能不能跟這個小少爺后面的家族攀上關(guān)系。”
“子爵那邊又被搶生意了??？”小妖精的聲音充滿驚訝。
“是唄，你明天自己去瞅瞅就知道了，我一去，就剩一幫老弱病殘，一打聽才知道青壯年早就讓人家訂走了，我只能帶回來一幫廢物玩意，怎么可能賣得上價錢。”鮑里斯憤憤地說“好幾次都這樣，人家早早的就把好貨全定下了，咱們再去撿漏，還他媽的好意思怪我買不著好貨?！?p> 科爾曼聽著兩人的談話，默默地記下了史丹尼子爵這個名字，手指隔著風(fēng)衣下擺輕輕撫摸著腿上別著的匕首，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鮑里斯和小妖精聊了沒一會就走了，科爾曼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后，墜在一個路口左右的距離上，兩人沒走多遠便摟著鉆進了一家小旅館，科爾曼快步跟到旅館門口假裝路過，正好聽見里面旅館老板對著二人說“二樓右手邊第四間房?！?p> 科爾曼繞著旅館繞了一圈，走到了旅館的右側(cè)，數(shù)好房間數(shù)后就站在樓下的陰影處點燃了一支煙，一邊吸著，一邊聽著樓上房間里傳來的靡靡之音，細細地摩挲著匕首的刀鋒。
一支煙，兩支煙，三支煙...直到樓上的聲音消失，只剩下巷子深處傳來的噪音后，科爾曼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確認二樓已經(jīng)傳來了鼾聲，科爾曼用腳尖捻滅煙頭，然后脫掉鞋子輕巧一跳，手指便勾住了二樓的窗沿，小臂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拉了上去。
他單手掛住自己的身體，右手抽出匕首順著窗戶縫處的橡膠墊插入其中，橫向一拉就別開了窗戶內(nèi)側(cè)的插銷。科爾曼收回匕首，右手一拉，便將上推拉窗戶固定在了打開的狀態(tài)，而后輕巧翻身進入房間。
床上的鮑里斯正赤裸著身子抱著同樣赤裸的小妖精酣睡，地上還散亂地扔著兩人的衣服，科爾曼反手握住匕首，赤腳的科爾曼踮著腳走在地板上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他甚至沒有讓自己的心跳變快，冷靜地仿佛一只狩獵的貓。
秋季的冷風(fēng)帶著月光卷入屋內(nèi)，沖散了屋內(nèi)的煙味，科爾曼緩走到床邊，攥住匕首的手用力握緊比在了鮑里斯的脖子上一厘米處，而后左手迅速拉過蓋在鮑里斯身上的被子，直接用手隔著被子捂住了鮑里斯的嘴，同時快速拉動早已比在鮑里斯脖子上的匕首，匕首在皮膚上毫無阻力地切入身體，劃破人類脆弱的食管和氣管以及頸部大動脈，只一秒不到的瞬間，血液便如同加壓的水槍一般沿著血管噴射而出，被科爾曼早已扯過的被子盡數(shù)吸附。
科爾曼輕巧地沿著切入的角度抽回匕首，一旁的小妖精感受到身側(cè)人的掙扎想要睜開眼睛，卻看見了身披月光的科爾曼正在甩動匕首上血槽中的血，她剛想尖叫，那支帶著森冷寒光的匕首便已經(jīng)直直刺入了她細嫩白皙的脖頸，直扎進頸椎骨縫隙之中，讓她只能發(fā)出小狗般的嗚嗚聲。
科爾曼抽出匕首，又在小妖精的頸部輕輕一劃，割破了她的食管氣管大動脈，給了她一個痛快。
等待生命流逝的時間比等待生命誕生的時間短太多了，甚至可以忽略不計。科爾曼沒有等太久，床上的兩人便都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茽柭檬州p撫小妖精的眼皮幫她瞑目，然后扯過浸滿鮮血的被子蓋住了她赤裸的身體。
科爾曼心中突然沒來由的蹦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人在第一次做這種事的時候是不是應(yīng)該有些什么心理波動？興奮、恐懼、慌亂，甚至是殺掉壞人后的正義感，什么感情都好，應(yīng)該要有一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