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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大陸之道一

第六十七章,野蠻與封建,命運與支配。

無限大陸之道一 老貴妃和小伙子 5310 2023-10-31 23:24:59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宴凌就來到姜筠居住的紫竹院,給她送妖獸肉做的肉粥,和靈藥做的小菜,他仿佛把昨天的不愉快都忘了,擺菜聲把院子里搞得很是熱鬧。

  姜筠穿著輕薄的紗衣,披散著頭發(fā),睡眼惺忪的從屋子里走出來。

  她從小到大都是睡到自然醒,從來沒有人敢在她沒醒的時候來吵醒她,所以被宴凌吵醒時,她很生氣。

  但想著這是在別人家里,她也只能把這口氣給咽下去,同時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從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離開。

  她時間很寶貴,三年內(nèi)她必須拉起一直能與代國清虛宮堂主相抗衡的力量。

  而趙寧就是她快速實現(xiàn)目標的工具,他每次都能挑起那些賤民對于權貴的恨,而她可以在趙寧走后收編這些賤民,讓他們?yōu)樽约哼@個權貴效力。

  就像她收編華城驛的工匠,和饕餮城的石臼會一樣。

  …………

  姜筠冷著臉,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然后略過宴凌和他那靈氣濃郁的早飯,走到趙寧那張小桌子前坐下,拿起趙寧還沒喝的白粥喝了一大口,然后滿足的出了一口大氣。

  趙寧沒想到他就看了一會兒戲,眼前的粥就沒了。

  本來他去廚房再拿一碗也沒什么,但姜筠這行為在這個滿是傻嗶~的大宅子里顯然會給自己找麻煩。

  而他吃飯的時候最不喜歡別人拿破事來麻煩他,什么人都不行,什么事情也都不行。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僅有的快樂,不容許任何人打擾。

  他立即把桌子上的三個小菜拉到自己身前,并且檔掉了姜筠伸過來的筷子,眼睛向著宴凌的方向撇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你家夫君生氣了。

  姜筠接收到了趙寧的眼神,然后翻了個漂亮的白眼,起身坐到趙寧身邊,伸出筷子夾了幾筷子菜,三口兩口把一碗溫熱的白粥喝完,然后收拾掉桌子上的碗筷,親昵的摸了趙寧的頭一下,轉身施施然抱著碗筷向廚房走去。

  趙寧悄悄喊了一句,“讓她不要太過分,自己和她不熟,而且你未婚夫在這里,就不怕他誤會?”

  姜筠頭也不回,只是抬起手給了他一個中指,就繼續(xù)向廚房走去。

  此刻宴凌的臉很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么無視他,他已經(jīng)為了江云在昨天退掉了和王府管家千金的婚約,過去二十八年他也一直潔身自好,從來沒讓一個女人上過自己的床,他等了這么久,為什么還是這樣?

  他不甘心,他一定要和命運去抗爭,無論是家族命運還是愛情,他都得到最滿意的結果。

  江云很漂亮,氣質很也很恬淡,安靜站著的時候仿佛出塵的仙,和趙仨兒的不羈與灑脫很是般配。

  一個不在意,一個不要臉,簡直是天生一對。

  但宴凌不喜歡他們相處時的那種融洽和自然。

  他來到趙寧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張能俊秀到極點的臉,突然抽出腰間的軟劍朝趙寧的臉劃去。

  眼見利刃朝著自己面門劈來,趙寧腰腹肌肉一緊,然后全身放松,就這么靜靜看著那把軟劍斬在自己臉上。

  噗呲!

  軟劍入肉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格外響亮。

  這一刻在這個院子里忙碌的眾人都朝著趙寧與宴凌看過來。

  就見宴凌征愣著舉著滴血的劍,在他的腳下則是躺著被劈開半個腦袋還帶著詭異微笑的趙寧。

  姜筠看了一眼趙寧的尸體,留下一句真快后就繼續(xù)朝廚房走去。

  她現(xiàn)在要去洗碗,這很重要,已經(jīng)耽誤太多時間了,其它的事情,這時候應該和自己沒關系。

  但她要走,回過神的宴凌卻快走幾步擋在她生前。

  他已經(jīng)收起了帶血的劍,也收起了那一絲的慌亂,只是深情的看著姜筠那一雙明亮但默然的眼睛,低沉說道:

  “明天就是我們訂婚的日子,所以今天會有人送新衣服還有頭面首飾過來,要是哪里不合適了記得和她們說,或者直接來找我。”

  姜筠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顯然沒睡好對她的精神影響很大。

  她無所謂的擺擺手,很隨意的說道:

  “隨便你了,反正我今天拿到神龍令就會走,你們隨便折騰,不要管我?!?p>  宴凌眼神一暗,身上的氣勢變得凌厲,他抬手捏住姜筠光滑的下巴,把臉湊近,貼著她的耳朵壓抑著怒氣說道:

  “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喜歡你,我非常非常喜歡你,為了得到你我可以去做一切事情,包括殺人,也包括把你關起來,所以聽話一點,乖乖嫁給我,讓我從此以后都寵著你不好嗎?”

  姜筠眼里寒光爆起,但在爆發(fā)的最后一刻它還是忍了下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趙寧給自己設置的陷阱,所以在搞明白趙寧為什么要假死離開前,她不準備做什么。

  姜筠伸手推開宴凌,燦爛的笑著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抱著碗筷接著向廚房走去。

  這次終于沒人再攔著她了。

  她在廚房把碗筷都洗干凈,然后放在籃子里晾干,接著回屋收拾東西。

  具體來說就是把自己穿過用過的且不打算帶走東西都燒了,免得有人拿這些東西做奇怪的事情。

  濃煙很快就引來了宴凌,他看著燃燒的火堆,和姜筠身上的小包袱,還有她那身一看就要出行的利索裝扮,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要偷偷的跑掉。

  先前的那些保證只不過是為了騙自己,可笑自己還相信她已經(jīng)放下了自己失手殺了趙仨兒的仇恨,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她從來都沒原諒過自己,她還恨自己,恨自己殺了她的情郎。

  宴凌頹然的低著頭不說話,但被這番動靜吸引過來的敬侯和侯夫人還有太夫人就不那么淡定了。

  特別是夜太夫人,他帶著怒氣,拄著龍頭拐杖來到姜筠面前,抬手就想給姜筠一巴掌,嘴里還罵道:

  “沒規(guī)矩的賤蹄子,這侯府是你能胡鬧的地方嗎?就你這勾人的狐媚子也想嫁人我們侯府,我告訴你,只要老身還活著一天,你就別想入我們敬侯府的門?!?p>  夜太夫人話音剛落,就聽嗤一聲,然后是姜筠輕快的聲音。

  “好啊!那你就去死啊?!?p>  老夫人低頭看著插在胸口的匕首,抬頭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面前笑顏如花的絕美少女,后者正淡定的一點點抽出插在她體內(nèi)的匕首。

  而她要打下去的手掌無力的垂落下來。

  她沒想到姜筠動手會這么干脆,也沒想到姜筠敢動手,這里是敬侯府啊,她憑什么覺得殺了自己后,她還能活著離開?

  她還有很多話想說,還有很多不甘要傾訴,還有很多福沒享,但心脈斷裂與死亡讓這一切都化為烏有。

  她只能帶著她的一切,去迎接永恒的寂滅。

  姜筠用太夫人的衣擺擦干凈匕首,并收回腰間,右手一翻,一把火紅色的鳳頭長槍就出現(xiàn)在手中。

  此刻宴凌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看著笑容甜美的姜筠手握長槍越走越近,本能的也上前兩步,然后癡癡的問。

  “你就這么想嫁給我?那也不必殺我祖母啊!我能說服她的,再給我半天我就能說服她的。”

  敬侯很憤怒,也很悲傷,他沒想到他的母親會在今天死于非命,還是死在未來的兒媳手里。

  他現(xiàn)在內(nèi)心里充斥著暴力,練氣巔峰的實力展露無疑,強大的氣勁震的宴凌站立不穩(wěn),但他還是不能退,他退了,他的父親就會殺了江云。

  姜筠殺了祖母一定有原因的,她還沒解釋,她還有機會跟他解釋,她答應過自己,會嫁的,她沒理由食言,他們已經(jīng)換過更貼,就差提親和拜堂了,她不可能無故殺自己掉祖母,這樣會毀掉她的清譽,以后誰還敢娶她?

  宴凌說服了自己后,就毅然決然的擋在姜筠面前,滿臉哀求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懇求道:

  “父親,云兒不是有意的,她是因為想要嫁給我才失手,您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有苦衷的。求父親先收手罷,兒子求您了?!?p>  敬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渾身顫抖著從戒指里取出一柄鬼頭大刀,不料宴凌居然雙手抱住鬼頭大刀,哭著說道:

  “父親你放過她吧,我喜歡她,我要和她成親,我要和她生好多孩子,將來還要和她好好孝敬你們……”

  敬侯聽見這話,卻是憤怒的打了宴凌一巴掌,罵道:

  “你那是喜歡嗎?你那是饞她身子,你下賤。為了這個女人你連祖母的仇都可以不顧及,有出息??!真有出息??!”

  敬侯不在理會這個不成器的嫡子,大力的將他甩到一邊,然后提著刀,大踏步的朝著姜筠行去。他每走一步,地面就會微微的震動一下,而且頻率越來越快,最后仿若一陣雷鳴。

  這就是宴家絕學雷鳴刀,氣勢和刀意會隨著腳下音波的頻率越來越強,直到形成雷鳴時,氣勢和刀意就會達到巔峰,然后落下勢不可擋的一刀。

  此刻雷鳴起,刀光現(xiàn),一點寒芒連成線,這一刀看著顯然是極強的。

  而敬侯出這一刀時自己仿佛消失了一般,就像他的全部都融入了這一刀,他不相信有人能夠擋住這一刀,特別是這個還沒到二十歲的年輕女人就更加不可能擋得住。

  面對這一刀,姜筠的應對很簡單,她弓步下腰,雙手緊握槍身,槍桿緊貼著腰身,向前快速直刺一槍。

  這一槍除了快和穩(wěn),沒有多余動作,但就是這沒有任何花哨的一槍,敬侯卻是不敢接。

  他看見槍尖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第一次感覺到恐懼,這一刻他突然有種感覺,如果自己這一刀斬下來,和江云的槍對拼,那死的一定是自己。

  他嘶吼一聲,強行收刀,逆行的刀意震的他口吐鮮血,臉色也立馬變得蒼白無比。

  就在姜筠要一槍洞穿敬侯的身體時,他身上突然飄出一張符紙,并無風自燃,接著敬侯身體消失不見,但下一刻他就出現(xiàn)在侯夫人的身邊。

  這時一個欠揍的聲音在屋頂響起。

  “喲!縮地符,還是極品,好東西不少啊,只是給你這個廢物用可惜了?!?p>  眾人聽見這個聲音下意識得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姜筠不用看就知道來者就是趙寧,因為這就是他們商量好的事情。

  她回來收拾東西時趙寧就跟在她的后面,然后就有了這個粗陋不堪的計劃。

  他們計劃用姜筠出格的危險手段,把宴家人都集中起來,然后逼迫他們交出神龍令,并讓他們離開。

  如果他們不同意,甚至想要攔截,那他們就要殺人了。

  既然開始殺人,那殺一個人是殺,把人全殺了也是殺,為什么還要留下一群后患給自己的未來找麻煩呢?

  果然這個討厭的老太太就成為了第一個死掉的人,而死亡一旦開始,那除非宴家人都死光了,不然死亡就不會結束。

  趙寧正是負責去聯(lián)絡姜筠收攏的石臼會,來處理可能逃走的落網(wǎng)之魚。

  宴凌看見趙寧后不知為何笑了起來,他看著平靜的姜筠突然明白了,自己在這些人眼里或者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威脅,自己的寵愛,自己的癲狂,自己的給予,在這兩個人眼里或許只是個笑話。

  畢竟這兩個人,一個能起死回生,一個能逼退自己的父親用出珍貴的縮地符逃跑。

  他定定的看著姜筠,看著她臉上溫和而禮貌的微笑,才發(fā)現(xiàn)從見到自己開始,她一直是這么笑的。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把自己當回事。

  但他不甘心被命運安排,只要生命不息,那抗爭就不該停止。

  “我一直沒有機會嗎?”

  這是宴凌第一次以姜筠不喜歡他,這個前提而開始的談話。

  姜筠依舊笑著,提著長槍一步步向著宴家人走去,并平靜的開口說道:

  “你配嗎?”

  宴凌痛苦的閉上眼睛,嘶啞者嗓子吼道:

  “為什么?是我不夠強大?還是我家得地位配不上你?”

  姜筠舉起長槍,對準敬侯,擺出沖刺得駕駛,冷笑著開開口說道:

  “我討厭被支配的人生,我不喜歡成為男人的玩物,特別是這個男人還比我丑,還比我歲數(shù)大?!?p>  “而你剛好比如丑,而且比我歲數(shù)大,我都可以叫你叔叔了,你居然想要娶我?還想要掌控我的人生?想讓我在后宅當一個依附男人的怨婦?”

  老娘的夢想是統(tǒng)治這個世界的一切,那所有擋在這個夢想之前的都要死?!?p>  這時趙寧突然出現(xiàn)在一個宴家小姑娘身后,然后一劍刺進小姑娘得心臟,同時開口說道:

  “喂!殿下您這發(fā)言太像反派了,而且反派往往死于話多,您直接一槍捅死他們不好嗎?”

  聽到姜筠和趙寧的發(fā)言,宴凌慘笑一聲喃喃自語道:

  “原來是這樣嗎!他叫你殿下,江云,姜筠,我早該想到的。”

  他又慘笑一聲,然后雙膝下跪,眼神哀求的看著姜筠的眼睛。

  他盡量不去聽族人們死亡時的慘叫聲,顫抖著聲音對姜筠祈求道:

  “我們宴家愿意交出神龍令,對于殿下過去的冒犯我愿意接受懲罰,請您給宴家一條活路,以后宴家一定為您馬首是瞻?!?p>  他這話說的誠懇真摯,但迎接他的是父親滾燙的鮮血。

  這次姜筠殺死敬侯依舊是簡簡單單的出了一槍,但這一槍很快,也很穩(wěn)。

  而這一次敬侯再也沒有縮地符用來逃命了,所以他被貫穿了心臟,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死了。

  殺完敬侯,姜筠收起長槍,拔出腰間的匕首,走到宴凌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

  “殺戮一旦開始,除了不再有生還者,死亡!就不會結束,這就是鎮(zhèn)外的規(guī)矩,你們被我叔叔保護的太久了,也保護的太好了,完全忘記了殺戮才是這個時代的人唯一聽得懂的語言?!?p>  “而且我也怕你們之中會不會有人心中懷著仇恨,在將來的某一天變得比我還強大,然后找我報仇。所以今天你們宴家人無論婦孺老幼都要死?!?p>  “呵呵!是這樣嗎?那真是太遺憾了,或許我不該遇見你,或許我也不該喜歡你,或許……呃~”

  他的話還沒說完,姜筠就一匕首插進宴凌的咽喉,并伸腳踢飛了襲過來的軟劍。

  她蹲下身子,輕輕拍了一下宴凌扭曲在一起的痛苦臉頰,嘲諷道:

  “沒有那么多或許,這都是命運,你們要學會接受。”

  說完一掌拍向宴凌的頭頂,抽出魂魄,手腕上的鳳凰小玉墜紅光一閃,宴凌的魂魄就被其所吞噬,吸收,并轉化成純粹的火靈力徹底消失。

  她連最后一次嘆息的機會,都沒留給他。

  但姜筠并沒有汲取這些火靈力,她現(xiàn)在需要火,需要更加灼熱和爆裂的火,這種脂粉味太重的火,她現(xiàn)在還不需要,但保不齊未來就有用呢?

  姜筠放平宴凌尸體,對著正在打掃戰(zhàn)場的二十四個石臼會的人說道:

  “把手上那些有標志破爛都扔了,去倉庫,去錢莊,去糧庫,能拉走的都拉走,不能拉走的就開倉放糧,全給百姓分了?!?p>  眾人聽罷,覺得有理,然后放下手中的首飾和衣服,紛紛沖進倉庫去搬糧食。

  有這二十四個修行者的搬運,沒一頓飯的功夫,所有的倉庫就都被搬空,而這主要是敖燕之把城主的戒指給拔了下來,并套到了李二娘的手指上,讓搬運效率大大提升。

  等姜筠他們搬完所有東西,并在敬侯身上找到藏神龍令時,姜筠讓大家都先出去。

  等眾人都走后,姜筠手一招,一團火焰落在堆好的尸體上。

  然后她聽著好幾道朦朦朧朧的哀嚎,轉身離去。

  第二天宴家滿門被滅的消息就傳遍了新井鎮(zhèn),大家都說一定是侯爺作惡多端,太夫人篤信那幫禿驢,還強迫全鎮(zhèn)改信禿驢,才遭了報應。

  大家聽了這話,立即把全鎮(zhèn)的寺廟都砸了,并搜出很多金銀珠寶還有被囚禁的女人。

  這下大家砸的更加氣勁了。

  不出三天,宴府就只剩下地基和門前的貔貅,除此之外仿佛在這井新鎮(zhèn)從來沒有宴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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