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少卿成了藥渣。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筑基靈臺已經(jīng)干到能裂開了。
少卿這輩子都沒這么旱過。
“掌柜還是放手為好,我只是來買符,不干別的。你家的夫人瞪我快要瞪出血了,眼淚直流!”沈夫人羞澀地想要抽出手腕,作為一個沒碰過男人的良家婦人,她對這樣的肢體接觸十分敏感,“你剛才說我對你家夫人非禮,怎么轉(zhuǎn)頭就欺辱我這個寡婦?”
但少卿的大手依舊如同鷹爪狠狠攥緊,臉色僵硬。
“我的劫雷!”少卿咬著牙盯著沈夫人,盡量無視六娘那懷疑嗔怒的目光,“那些靈氣可以給你,但你得先把劫雷還我?!?p> 沒了小劫雷,少卿又要成為等天吃飯的雷法修士,日常缺靈氣。
因?yàn)槔追ㄐ奘垦a(bǔ)充靈氣的特殊性,他們很喜歡待在低階修士聚集的山門,偷偷剽竊別人的雷劫化為己用。
但登州城明令禁止不允許渡雷劫,上一次劫云被少卿氣跑后更是再也沒來過一次,若是再失去了小雷劫這條習(xí)慣,少卿就徹底進(jìn)入個人末法時期了。
“你是說這個小東西?”一縷深藍(lán)色的劫雷溫順乖巧的盤旋在沈夫人的手指上,宛若一條被馴化的狗,毫無反抗。
但當(dāng)少卿想要接觸小雷劫的時候,它卻如同一條護(hù)住的惡犬,噼里啪啦的跳動,然后躲進(jìn)了沈夫人的衣裳里。
沈夫人及時安撫道:“這……要不我們先看看符,待會兒它說不定就出來了?!?p> “嗯,那好吧?!鄙偾涿銖?qiáng)點(diǎn)頭。
若不是六娘還在看著,若是此地?zé)o人,他說不定已經(jīng)要入個魔干點(diǎn)不得了的壞事情了。
但他還是以極度恐嚇的目光瞪了一眼劫雷。
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解釋為沈夫人的通靈仙體格外強(qiáng)大,和任何生物活物都能通靈,連劫雷這樣的生物都無法拒絕這樣強(qiáng)大的親和力。
但限于沈夫人的修為,通靈仙體想要發(fā)揮作用必須要進(jìn)行肢體接觸,而且修為差距不能太大。
少卿熟練地說起了問柳街的常用話術(shù):“夫人要什么樣的符箓?一回生二回熟,我們見了兩面,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可以為你定做幾張符箓,你買多了我給你打個折?!?p> “不行,你也是問柳街的老家伙了,講話都不能當(dāng)真。你賣給我的符,價(jià)格無論如何都要折半?!鄙蚍蛉耸种笓崦捉?,輕步在符箓鋪里走。
符箓鋪不小,沈夫人走的不快,少卿就跟在身后慢慢講解。
少卿心里有不小的困惑。
沈家貌似也算得上是個修仙世家,但為什么在登州城的主家,反而讓一個沒有修為的沈夫人管家,而沈夫人還要親自上門買符?
她再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夫人,又想到方才與沈夫人的肢體接觸,感覺她通體發(fā)寒,手指冰涼泛白。
一雙小腳藏在幾根黑色草繩編制的涼鞋里,也同樣是發(fā)寒且灰白。
像是凍著了。
可能是常年在刺骨的池塘里泡著,陰氣堆積淤積導(dǎo)致。
那天沈夫人給自己抓錦鯉的時候也是要親自下水,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少卿指了指她的腳說道:“沈夫人,看了這么久都不滿意?我覺得你需要一些暖暖身子的符箓,但最好是丹藥?!?p> 符箓長于殺傷性和功能性,但很難對修士自身造成影響。而丹藥更擅長直接作用在修士己身,對沈夫人這樣虛弱的體質(zhì)有不小的改善作用。
“那掌柜倒不如賣我一些用于防寒的符箓,讓我好受些。奴家并不認(rèn)識什么其他的煉丹師,也付不起那個資材。整個問柳街也只有你家的鋪?zhàn)訒辗踩说腻X幣了?!?p> 看來沈家在登州城的主家已經(jīng)和作為修仙的支脈徹底分家了,所以沈夫人根本拿不出修仙者用的靈幣?
還是說別有隱情?
少卿說道:“防水防寒的符箓有不少,能潛入水中不用吸氣的符箓更是應(yīng)有盡有,這幾樣?xùn)|西其實(shí)都能送給夫人,畢竟不值錢?!?p> “掌柜還是收錢吧,不要錢的東西,奴家要不起,更不敢要?!?p> “干脆就以物易物,我再要幾條你池塘里的錦鯉可好?你每月能給我兩條錦鯉,以后夫人要的符箓我可以全包了?!?p> 沈夫人皺眉說道:“實(shí)在是挪不開多余的了,掌柜還是不要再逼迫奴家,奴家有些吃不消?!?p> 少卿看沈夫人一臉為難,就不再說什么了。
沈夫人挑完符箓,許是太冷了,不停地搓著手,嘴里吹出熱氣。
哪怕她剛剛步入練氣,不過才練氣一層。以本來的底子看,估計(jì)只能勉強(qiáng)和一個正常的凡人男性相當(dāng)。
體內(nèi)靈力太少,依舊是防不住隆冬的寒氣。
少卿沒有多問,就說道:“夫人,付錢吧?!?p> 結(jié)果沈夫人攥緊了手里的符箓,毫無底氣地說道:“我一分錢也沒有,能不能先賒賬,或者用其他的墊付?!?p> “哈?”少卿瞪大眼睛。
這是什么不得了的情況?
我要是說出些什么話來,之后你該怎么辦我都不敢想!
你用這個來考驗(yàn)我?哪個男人經(jīng)得起這樣的考驗(yàn)?
你這女人,咋還就逼我入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