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兩個咸濕佬
非常突然，徐客居然通知酈樂成跟他去上一個通告宣傳《打工皇帝》。
“我就是龍?zhí)装?！怎么會有宣傳任?wù)！”酈樂成無語。
“放心，我在《打工皇帝》字幕那邊寫你是特別客串。而且接下去我們要連續(xù)合作《八仙飯館》《英雄本色》兩部戲，順便就先去混熟個臉吧，大眾都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徐客還打趣他：“你還是'國際巨星'??！”
酈樂成的樂隊成員現(xiàn)在走到哪，都會被認識得人叫“國際巨星”，阿華羞恥得都不敢接華星的伴奏帶錄制了！'國際巨星'給銷量就三五萬張的歌手打小工，說出去多丟人！
“不要這樣說我好不好！我去行了吧！”酈樂成也怕了！
節(jié)目是TVA的，主持人是黃瞻、蔡蘭，就是個談話類節(jié)目，有點類似后面他們又加進倪況做的《今夜不設(shè)防》，但又更像黃沾在70年代開的那檔《試映室》，嘉賓主要是近來有電影要上的明星導(dǎo)演之類的人，他們過來主要目的是宣傳電影，順便聊一些有的沒的。
……
錄影棚內(nèi)，徐客坐單人沙發(fā)，剩下就一張長沙發(fā)，黃占和蔡蘭一左一右把酈樂成包夾。
知道酈樂成這人話不多，加上也是第一次上談話節(jié)目，徐客就肩負起責(zé)任，起先以一敵二，噼里啪啦地聊電影。
聊著聊著不免會聊到酈樂成身上，說他其實玩搖滾的，以前在島國發(fā)展過，頭發(fā)好長云云……
沙發(fā)側(cè)邊突然就架起了一個放大的照片紙板。
是酈樂成和老夏之前那個樂隊在島國發(fā)的那張專輯封面。
蔡蘭：“你這個胳膊上紋的AKINA是女朋友名字？我以前在島國念的大學(xué)，會日文，這個名字是女孩子的名字，像那個島國最紅的偶像女歌手仲村明菜，她名也是這樣的音?！?p> 這一出，卻是徐客完全沒想到的，當即他就臉色微變，可他卻不適合開口，也不知怎么開口。再說，這個事情，也不算什么勁爆的問題……他們都很敢講的啦！
但酈樂成卻知道，真說出去就勁爆了。
黃瞻也不太清楚怎么搞的，蔡蘭為什么注意點在這里，可能他只是嬉笑怒罵來調(diào)劑一下干巴巴的節(jié)目氛圍。
黃瞻看到酈樂成似乎無動于衷，反應(yīng)很快，立刻插嘴：“哇，你看這張專輯封面照，好張揚、型格和氣勢，酷到斃！靚炸島國啊！我真是好震驚，我閱美無數(shù)，也是第一次看到有男人長發(fā)、濃妝漂亮卻不娘娘腔，還能充滿男性魅力的人，另外你拍的幾支廣告也好受歡迎，成今年最亮眼案例啦！我主從事廣告業(yè)，一直就是不知真人是否和影像里一樣好看，你知道的，多數(shù)人上鏡不好看，但有部分人鏡頭前更好看，或許見了，反而會有點失望。我今日見你之前，就好忐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也只是大多數(shù)人嘛——”
他一賣關(guān)子，又轉(zhuǎn)移回話題：“真人比上鏡更好看！靚得不行……大家是不是覺得沙發(fā)有點擠？我們兩個把他放中間，其實是想夾住他，不要讓站起來，他好高！脫鞋187公分啊，氣質(zhì)更是絕，真是我平生所見最好看的人了?！?p> 他心里補充：就是長得不太面善。
“等等，你到底說過多少個所謂你見過最漂亮的人??？”蔡蘭問。
黃瞻：“我其實想說男人，因為華人影壇，一向是女明星的美貌遠大于男明星嘛，我也不怕說，你看票房榜前十的?？?，都是我的好朋友，什么光頭佬麥加、黃柏鳴、石添、許氏兄弟、洪晶寶、成瓏……不是笑星就是武打笑星，其他所謂的好看，都是陰柔多于陽剛，陽剛的卻又不艷，真的男色只有一個酈樂成！”
酈樂成整個人不好了，維持著表情管理，腦內(nèi)yue了好幾下，暗暗吐槽：老不休口真花，你明明喜歡張國容那款長相。喜歡又man又艷是吧？以后還有個徐瑾江，可以還你個艷陽天啦！
黃瞻自然意識到，酈樂成第一次上通告，人似乎也不算開朗，話太少，便照顧人多說了很多，又欺負人，占盡了嘴上便宜。
蔡蘭也打起了黃腔，卻滿含暗坑：“各位女明星，我們現(xiàn)在把港島第一美人之稱給酈樂成，不知你們同不同意？以前都是男演員最期待同最漂亮的女星合作，但現(xiàn)在你們也有類似福利了，久旱多年，這豈不是很好？”
這種話對一個男性來說，侮辱性極強。
黃瞻又開始插話，對酈樂成說：“其實我識得你，可能觀眾不知道，他在音樂圈幕后人里很名的，不只是搖滾玩得特別好，而且個好犀利的音樂制作人，還寫了好幾首當下的熱門金曲……怎想起做演員？還剃了個和尚頭啊?！?p> “有人請我拍戲，有錢賺我就去了。后來拍戲要剃頭就剃了?！笔裁春蜕蓄^！監(jiān)獄新人頭而已！
蔡蘭：“有錢賺你就去啊，那有人要包養(yǎng)你呢？”
黃瞻還突然摸了一把他的臉，酈樂成一愣，又見他突然夸張地抓住自己摸過酈樂成皮膚的手，顫聲顫氣說：“誒，本來就白得反光，摸一摸好滑嫩啊，比女人還滑，我剛才心都快跳出嘴了。怎么回事，對男人都會眼熱心跳。難道是我們兩個紅酒喝太多？酒醉亂說話了?！?p> 蔡蘭怎么還能聽不出黃瞻在幫酈樂成，還打圓場讓他立刻停止，但他又有點不太情愿：“觀眾們都有艷福了，只要一張電影票的事！”
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很明白，他說的是艷福，不是眼福。
徐客連忙否認：“我電影里沒有那種鏡頭！”
蔡蘭：“那以后電影拍多了，說不定也會拍??！”
酈樂成閉上眼：呵呵，這兩個，說起咸濕話題，真是浪沒邊了！他斜勾起嘴角，蔡蘭有些踩過界了，而且蔡蘭一見到他，對他的感觀定位還是那種，還又起了讓他下海的鬼心思！他自是能感到。
比騷比浪誰不會??！沒人比他擅長。
只見許久也沒說幾個字的酈樂成，突然不咸不淡道：“就當我是男菩薩咯！”
沉默了一整集，不開口則已，一開口技驚四座！
那張輪廓近似西人的臉上的神情明明無怒無喜，卻是艷色無邊，而氣勢上給人的感覺卻是充滿了壓迫感，讓人惶惶恐懼。
尤其是他還頂著個好短的發(fā)型，耳朵上卻掛著兩個重重的鋼骷髏頭耳環(huán)，看去真是一尊魔佛。
全場人看呆了，也聽呆了。
蔡蘭倒抽口涼氣，嘴巴合不攏，半天想說又說不出話。
全場安靜二十幾秒，冷場了。還是黃瞻腦子轉(zhuǎn)的快，但半天才吐出一句耿直卻勁爆的話：“啊，你怎么這么騷??？我們騷不過你，甘拜下風(fēng)！”說罷，端起紅酒杯大口大口牛飲壓驚。
酈樂成卻是又不同他們開玩笑了，神色冷淡，輕輕看了蔡蘭一眼：“用魔法戰(zhàn)勝魔法么。”
那一眼的壓迫感，卻讓蔡蘭背上直冒冷汗。
黃瞻旁觀，驚心之余感想：此子竟恐怖如斯……
酈樂成剛演過極度兇殘的變態(tài)殺人狂，還未完全出戲，近來本來就很危險的氣息也越發(fā)兇氣四溢了。
他看上去也沒什么放在心上的樣子，指指照片：“那個紋身是我在島國養(yǎng)的熱帶魚的名字，在異國寂寞嘛，那邊就它陪我多，它跟那時的仲森明菜一樣比較肥美，有次喂多了撐死了，紀念一下咯?！?p> 把魚起女朋友的名字很正常啊。他也沒撒謊。
噗，黃瞻紅酒都噴出來了。
后續(xù)話題總算回歸正常，主要是徐客不高興了，臭臉很明顯。
他們也沒問酈樂成那個海外神曲的事，主要是黃瞻不想蔡蘭一問又偏了，再生出什么事端。
而且蔡蘭不是音樂圈的人，對此也不清楚。
節(jié)目錄完收工，黃霑跑來給了酈樂成一張名片：“后生仔好犀利，要不是你話不多，我真想讓你替我做這個主持人。有機會合作啊，我好喜歡你的音樂?！?p> “謝沾哥今日照顧，下次請你飲茶。”他很少稱人一聲哥。
黃瞻覺得他這個人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嚇人，人也有趣，很好來往的嘛，哈哈大笑。
事后蔡蘭同黃瞻背后聊起酈樂成瞥蔡蘭時的那記恐怖的眼神，心有余悸。
“那是演技吧？是演技吧！但我感到了殺氣啊！那是只有手里有人命的人才有的眼神！”
“希望是，但我總覺得不是??！”黃瞻也腦門還在冒冷汗，“不過呢，他真的不是混幫會的，我聽人說過，他一點都不沾！”
“你識得他，想護著他，為何不早說。不過我也不怕，他算老幾……效果拉滿就行啦，還不是為了收視！好人讓你做了，誒，你請我喝酒?！辈烫m道。
黃瞻欲言又止，心道蔡蘭不知酈樂成底細，做了糊涂事，但到底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