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惡魔與圣人（必看！作者的話?。?/h1>
瓢潑的雨水濺起一片泥濘，霧氣在風中飄散，好像引領著漂泊不定的幽魂進入輪回，又無情地留下某些孤魂在世間漫無目的地漂泊。
齊修遠甩了甩被雨水淋濕的頭發(fā)，繼續(xù)用手上的紅布擦拭著那些濺在車窗和前擋風玻璃上面的凝固血跡。
“吱??！”
紅布張開大嘴，似是發(fā)出一聲悲鳴。
齊修遠面無表情地擦完血跡，緊了緊紅布上的繩子，將紅布放在司機那個工具包的最底部。
一包未拆封的口罩，一把軍用匕首和手術刀，一把電鋸，一套開鎖工具，一個防風打火機，一針mode藥劑，一小罐FM2強效迷藥，四百源幣現(xiàn)金，甚至還有一套雨衣……
還有……
最后這套詭異的紅色長袍。
齊修遠仔細檢查了一遍司機的“遺物”，確定沒有什么東西忘帶后，用手指粗細的鎖鏈將箱子纏得牢牢實實。
老實說，他現(xiàn)在除了按照那個聲音的指引去月亮公寓，似乎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
無論是尋找真相，還是救回漫漫，執(zhí)行局都是橫在面前的天塹，絕不是他這個普通人能夠撼動的，即使是依靠死亡回檔也不可能。
嘭！
“該死?。 ?p> 齊修遠幾乎要被這種無力感淹沒了，忍不住面容扭曲一拳錘在方向盤上。
“我太弱了！實力，我需要提高實力的辦法！”
他深吸了一口氣，插入車鑰匙發(fā)動了出租車。
為了不引人注意，齊修遠行駛得很平穩(wěn)，不緊不慢，也一直打著有客的標志。
沿著通往月亮公寓的馬路開了十來分鐘，齊修遠看到了堵在路口位置的執(zhí)行局士兵。
沒有半點驚慌，他很平靜地減緩了車速，朝馬路右邊，一條不容易被看到的泥濘小路拐了進去。
郊區(qū)的管控力度遠遠不如市區(qū)嚴格。
看到執(zhí)行局并未發(fā)現(xiàn)自己，齊修遠抬起頭，卻正巧從后視鏡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
濕漉漉的頭發(fā)，異常蒼白的臉，破破爛爛的衣服，陰郁冰冷的氣質……
“哈……”齊修遠有些神經(jīng)質地冷笑一聲，“這次真的像一個逃犯了?！?p> 齊修遠將手臂伸出窗外，在空中蕩啊蕩，像頑皮的小孩將手臂探進水中左右劃啊劃，感受著雨水和風的冰冷。
一路上，齊修遠強忍著腦子里的囈語聲，集中注意力開始總結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情。
“那個司機的紅袍應該可以把人拉進幻境里，貌似還有一定的智慧和攻擊性，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擋……”
“一個普通的殺人犯是從哪里得到這種超自然物品的，或者說他是靠什么方法制作出來的……”
“那家伙收集處子血，是不是為了制作這紅袍……”
“當時讓我脫離幻境的聲音又是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背后盯著我……”
隨著齊修遠思緒的不斷深入，他耳邊的囈語聲似乎也更加深沉清晰。
齊修遠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只好甩了甩腦袋將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暫時拋之腦后。
“第七區(qū)的月亮公寓，2棟10單元501室?！?p>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齊修遠瞇了瞇眼睛。
那里會有超自然的事件嗎？
我可以在那里獲得提升實力的辦法嗎？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順著那個電子聲的指引似乎是正確的。
呲！
齊修遠一腳踩在油門上，全速朝目的地前進。
…………
十分鐘后，齊修遠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月亮公寓的附近。
在車里將那套不透明的黑色雨衣?lián)Q上后，齊修遠戴上口罩，把手術刀、匕首裹好分別藏在右手臂和左小腿的衣服里側。
砰！
一把將后備箱關上，挎著工具包，便徑直朝著月亮公寓方向走去。
走到公寓大門外，齊修遠半蹲在一顆大樹底下，一邊假裝系鞋帶，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
月亮公寓作為上世紀末建成，之后因為不明原因放棄的公寓，本身就年代久遠、十分老舊，再加上位于第七區(qū)的郊區(qū)，出行十分不方便。
所以現(xiàn)在還住在這里的，估計也只有一些孤寡老人和鳩占鵲巢的流浪者了。
這種地方，就連那些幫派都不愿意來。
畢竟連一點油水都榨不出，來回一次“掙”的錢都不夠路費。
齊修遠反復確定了周圍幾個監(jiān)控設備的位置。
見自己的裝扮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后，便大步朝月亮公寓里走去。
因為是老式公寓，所以并沒有安裝集體門禁，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
一路上，他走得很是平靜，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居民。
腳步微微挪動，保證自己一直卡在在監(jiān)控的死角。
齊修遠現(xiàn)在雖然被全城通緝，但只要表現(xiàn)得正常一點，再加上還戴著口罩，應該沒人能認出。
如果表現(xiàn)得鬼鬼祟祟，反而更容易引人注目。
“2棟10單元501室。”
這是腦海中那道電子聲給出的位置。
齊修遠一邊隨時注意著周圍的環(huán)境，一邊開始尋找2棟的位置。
他發(fā)現(xiàn)隨著耳邊的囈語越發(fā)清晰，自己對信息的“感知”能力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強。
這一路上他都在用余光偷摸觀察身邊路過的人。
“五十二歲，孤寡老人。”
“四十歲，流浪者?！?p> “三十二歲，雞?！?p> “二十四歲……鴨?！?p> 齊修遠發(fā)現(xiàn)人和人是不同的。
有的人淺顯得像是薄薄一頁紙，上面只有寥寥幾行字跡，只需要掃一眼輕輕松松就能看穿。
而有些人則如同一本厚重的書，晦澀難懂，捉摸不透。
目標的語言、行為、衣著等信息越多，齊修遠對目標的認知就越準確。
就這樣一心兩用，一邊鍛煉自己新得到的能力，一邊尋找2棟10單元501室。
很快，在公寓區(qū)第一排的中間位置，齊修遠找到了2棟10單元。
“501室……應該是五樓?！?p> 齊修遠仰頭朝五樓看了一眼。
只是試探地看了一眼，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正有一雙眼睛注視著這里。
不過當他看向五樓最左面的房間時。
還是和窗邊的一對眼睛交錯了視線。
齊修遠很快就移開了目光，看著陰沉的天空擺出一副憤懣的表情。
嘴上暗罵道：“瑪?shù)?，這該死的天氣！什么時候是個頭！”
收回目光，齊修遠大跨步地向前離開，看上去非常自然。
那個房間里的黑影很快消失，同時也拉上了窗簾。
“呼……”
齊修遠保持表情、步伐不變。
握了握拳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
“那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僅僅只是對視一眼，齊修遠就被對方眼神中暴露的東西驚呆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純粹，又是如此矛盾的人。
“惡魔般的欲望，和圣人般的悲憫，居然可以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
遛狗子的小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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