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嚴紜柔
她恨她!憑什么她嚴云清就受人敬仰,而自己只能是個陪襯。她總是能輕易得到一切,而自己無論做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愛慕太子多年,可他偏偏瞧上了嚴云清,只因她是嚴昭之女。
“嚴云清,我就是要讓你失去所有,那七萬將士只是個開始,我要你……”
話未說完就被嚴云清扼住了脖頸:“嚴紜柔,那是七萬將士,七萬條人命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那還不是因為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西域之毒,沒有解藥半月之內(nèi)必死無疑,哈哈哈哈!”嚴紜柔笑得瘋狂,宛如瘋子。
嚴云清死死地盯著眼前之人,她中毒一事從未外傳,嚴紜柔又是如何知曉的。
嚴紜柔見她卸了勁,頓時笑了:“怎么?你怕了?我倒是不知你嚴云清也會怕死?”
抬手一把將扼在脖頸的手推開,不屑道:“嚴云清,沒想到你也有今日。不過,你若跪下求我,說不定我大發(fā)慈悲同殿下求個情,留你一命,如何?”
嚴云清沒有言語,眼中的冰冷足以表明一切。
“姐姐何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殿下可是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識抬舉。不過殿下說了,只要嚴家為他所用,往日一切,皆可既往不咎。”
“哦,對了。殿下還說了,若姐姐的答案并非他所愿,那大伯與堂弟、呃……!”
話還未說完,脖頸突然多出一只纖細的手,緊接著身子一輕,腳掌離地,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怒吼聲:“嚴紜柔,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嚴云清單手將其提起,渾身散發(fā)著殺意,泛白的手指緩緩收緊。
脖頸的窒息感讓嚴紜柔感到了懼怕,她不停地揮舞著手腳,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住手!云清,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就在這時,二伯嚴明慌忙趕來,這才救下嚴紜柔。
“怎么回事?”身后的嚴昭冷聲問道。
“大伯,爹,姐姐她……我知道,姐姐一向不喜我,可我沒想到,她竟這般厭惡與我?!眹兰嬋狎榭s在地,哭的梨花帶雨,儼然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
“云清,柔兒可是你的親堂妹啊。你就算再不喜柔兒,也不該下此毒手啊?!眹烂魍葱牡馈?p> “清兒,還不快給你二伯與堂妹致歉?!眹勒押堑?。
嚴云清頓時冷笑:“妹妹這演技不去戲班子當真是可惜。”
“清兒!”
“嚴紜柔,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待證據(jù)確鑿的那一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你的命,我嚴云清要定了!”
后者身子一僵,眼神慌亂。
“大哥,這便是你教的好女兒!”
嚴云清并未再做停留,轉(zhuǎn)身朝自己的院中走去。在進入房中的那一刻,頓時臉色一變,喉中腥甜再也抑制不住從口中噴涌而出,方才,她一直都在強撐,若再耗下去,恐怕于她不利。
“將軍!”
余寧,嚴云清的侍女,亦是她的親信。
嚴云清虛弱的抬了抬手,示意她自己無事,隨即從懷中拿出瓷瓶,服下一顆丹藥,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此事莫要聲張,可明白?”
“屬下明白?!?p> 嚴云清朝其揮了揮手,余寧這才退下。躺在床上,回想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恍如夢境。
而此時將軍府的另一邊,瓷器碎裂的聲音從房中傳來。
“嚴云清,我要你死,要你死!”嚴紜柔怒吼道。
“她遲早會死,但不是現(xiàn)在?!狈块g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一黑衣人。
“她已不是鎮(zhèn)遠將軍,留她還有何用?”
“殿下說有用,那自是有用,嚴小姐只需遵守即可?!焙谝氯苏f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放于桌上。
嚴紜柔看著桌上的瓷瓶,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黑衣人轉(zhuǎn)身正要離開,突然腳步一頓:“嚴小姐,別怪在下沒提醒你,殿下最討厭自作主張之人,嚴小姐可千萬別犯糊涂才是?!?p> “本小姐做事,何須你來提醒?!眹兰嬋崤?。
黑衣人這才閃身離去。
下一刻嚴紜柔拿起瓷瓶就朝地上摔去:“嚴云清,我倒要看看,沒有解藥你還能撐多久!”
睡夢中的嚴云清只覺體內(nèi)有萬千蟻蟲啃咬一般疼痛難忍,額間的細汗密密麻麻,身上的里衣不知何時濕透,強忍著劇痛,從一旁的外衣取出瓷瓶,仰頭服下。
這毒性發(fā)作的時間愈發(fā)漸短,這壓制性的藥物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仰頭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突然電閃雷鳴,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丫頭,沒有她在身邊,那丫頭會不會怕?
肩頭的傷時不時刺痛,似是在提醒她這副軀體的虛弱,可她卻是毫無睡意。
走到書桌前,剛要拿起一旁的書籍,突然察覺不對,她的東西被人動過。
次日一早,嚴云清便寫了封信件,讓人交于太子。
“切記,一定要交到太子手中?!眹涝魄鍑诟赖馈?p> “是!”余寧拱手離開。
就在這時院中一個不起眼的丫鬟也準備離開。
“站??!你過來。”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丫鬟身子一怔,轉(zhuǎn)身小心翼翼的走來:“小姐?!?p> “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婍?!?p> 嚴云清點頭,下一刻刀光一閃,院中頓時傳來一聲慘叫。
院中的下人紛紛跪下,生怕因此受責罰。
嚴云清俯身撿起腳邊的半截手指,放入木盒:“知道該怎么做吧?”
阿婍趴在地上顫抖著身子道:“奴、奴婢知道。”
“去吧?!?p> 阿婍連滾帶爬離開了院子。
“啊!”一聲尖叫傳遍整個府邸。
嚴紜柔瞳孔放大,不停地喘著粗氣,待她反應過來,抬腿朝阿婍就是一腳:“你個蠢貨!蠢貨!沒用的東西,本小姐要你何用!”
嚴紜柔不停地對其拳打腳踢,任憑阿婍哀聲求饒,依舊未停下。
“嚴云清寫信給了太子!”疼痛沒有再次落下,阿婍趕緊道:“奴婢親眼所見,余寧帶著信件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