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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三百,諸仙可斬之

第二十三章 不老根

詩三百,諸仙可斬之 脊髓圓錐 4201 2022-10-18 10:00:00

  “一起去吧?!卑优d有些不舍地看看明月,終于下定決心,咬了咬牙。

  “要去你陪他去吧,我和輕歌就算了?!泵髟碌谝粋€站出來反對,她看出了莫輕歌的猶豫。“輕歌,別忘了此行的目的?!?p>  莫輕歌笑笑,她就知道,明月突然加入自己的隊伍,不僅僅是自己保鏢,更是母后安插在自己這里的一個眼睛。

  若是自己太過任性,大到今后在母后心里的形象,小到每個月的待遇,想必都會大打折扣。

  劍道傳承,對她來說,倒真不是剛需。

  充其量是母后生辰時,讓她多夸獎幾句。

  以及多一種相當(dāng)不俗的進(jìn)攻手段。

  但是文修院一個四品修士的命,似乎更不值得她耗費時間。

  莫輕歌不敢太任性,她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以她為首的這個派系。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為了幫文添放棄尋找傳承,一旦讓母后知道,恐怕他將會面臨無休止的調(diào)查和試探。

  莫輕歌心里,其實也在期待著,這個少年,能在將來的某一天,真正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

  “要不我們先去傳承之地?現(xiàn)在大家都一門心思在找劍仙傳承,想必也不會有人去藥田,丹房這類地方?!蹦p歌想了個折中的方案。

  “不必了,和韓師兄的命比起來,金仙遺跡,于我如浮云。”文添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動身。

  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很珍貴。

  “一旦得手,我會和你們匯合?!蔽奶硇π?,全力趕路,末了還不忘敲打下包子興,“你也別跟著我了,凈礙事兒,勤快點,保護(hù)好明月和輕歌?!?p>  “誰用得著他保護(hù)?!泵髟锣絿伭艘幌隆?p>  “那我們走吧,他一個人,行動也方便些。”莫輕歌轉(zhuǎn)身,還是稍微有些情緒,“不許死。”

  她清楚地明白。

  一人行動,他才會更自在。

  畢竟這個號稱是平陽域雞山村獵戶兒子的少年,身上秘密之多,連她都看不透。

  尤其是那種處變不驚,遠(yuǎn)超同齡人的淡然,是她最欣賞的。

  文添揮手告別,又一次和隊伍背道而馳,像個孤勇者。

  確實,人生中有許多路,只能一個人去走。

  文添全力奔跑,甲光向日金鱗體給了他完美的心肺能力和不俗的運(yùn)動肌群,長距離跑動,倒也沒有太大的負(fù)擔(dān)。

  文添在高低起伏的山嶺中穿行,倒塌的墻壁、堆積成山的白骨,絲毫沒有阻滯他前行的速度。

  就像一條戈壁灘上矯健的巖羊。

  看得出來,這里經(jīng)歷過一場慘烈異常的滅門之戰(zhàn)。

  “早知道就學(xué)一門身法了?!蔽奶硗略愕?,他像個穿著奇裝異服跑馬拉松的憨憨,“拎著把這么酷的劍,跑步也太拉跨了。喂,還有多遠(yuǎn)啊,殿下?!?p>  “早著呢?!饼埮坌∧泻旱故钦嬗行┮馔?,眼珠子滴溜直轉(zhuǎn),“行了行了,別吵吵了,誰讓本殿下宅心仁厚,送你一個小法門。”

  文添眼前一亮,識海中迅捷接收到了一個法門。

  《御劍訣》,玄階上品!

  老板大氣??!

  “謝殿下,出手還真是大方?!蔽奶砟_步絲毫不慢,一邊行進(jìn),一邊消化著御劍訣。

  “只把序章修煉完畢,就可借助軒轅劍的力量浮空。”龍袍小男兒看文添抓狂的表情,提醒道。

  不知為何,他已經(jīng)沒那么討厭這個啥也不會,啥都要問,名字也難聽的文添了。

  “好嘞?!?p>  文添在識海中演練多次后,停下腳步,

  放開軒轅劍,用靈氣駕馭,讓其初步浮空。

  而后顫巍巍站了上去,按照法訣指引,捏了幾個印訣。

  軒轅劍像蝸牛一樣向前飛行,文添在劍上不斷調(diào)整姿勢,終于調(diào)整到平衡以后,才加快速度。

  得虧我大學(xué)加了滑板社,快速上板我還記得!

  什么飛劍,不就是個電動滑板嗎。

  這御劍術(shù),倒也不難。

  文添御劍在離地半尺的高度疾馳,涼風(fēng)陣陣,好不愜意。

  速度與激情,莫過如此。

  周遭場景飛速變幻,倒也沒看見過一個人影。

  “你飛這么低干嘛?”龍袍小男孩兒已經(jīng)沒臉去看了。

  “安全,安全?!蔽奶肀种嵃l(fā)育的原則,始終沒有升空。

  一是安全,二是自己實在對《御劍訣》掌握尚淺,萬一失足從劍上跌落,也不至于讓別人看到不是。

  文添偶像包袱極重,立志要成為文圣的他,怎么可能在這事兒給自己留下笑柄?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個范圍極廣的藥園子。

  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了漫山遍野,扎著圍欄的藥田。

  在距離藥圃還有約莫二十多步的距離,文添下了飛劍。

  將軒轅劍握在手中,緩步接近。

  如果這藥圃里真有足夠續(xù)命的圣藥神藥,那么就一定有強(qiáng)大的反偷盜手段。

  要么是陣法,要么是靈獸。

  畢竟,光武學(xué)院的珍寶閣,不也有一群高深莫測的守閣人。

  文添只希望所有用于防御的手段,都在那場浩劫中毀壞殆盡。

  “不對勁兒?!蔽奶碛沂治罩庌@劍,左手袖口里捏著那詩詞卷軸,一步一步靠近。

  這藥圃,有些過于安靜了。

  過去一路上,還能偶爾看到些沒開化的靈獸,嬉戲打鬧,或是沖他伸著獠牙。

  也真應(yīng)了那句話,人類止步的地方,是動物的天堂。

  可到了這里,卻沒有其他靈獸活動的痕跡。

  “你青天劍宗的靈藥圃子,怎么連個把門的沒有?!蔽奶硐霃能庌@劍靈這里找找突破口。

  “有過,不過應(yīng)該都隨著最后一戰(zhàn),戰(zhàn)死了?!毙∧泻合胂牒蠡卮鸬?,“我誕生的時候,整個遺跡里,除了姐姐,就沒有活人了?!?p>  文添心中大定,步子的幅度,也大了一些。

  沒有活人,是最好的消息了。

  否則,能捱過這漫長歲月的人,一定也是修為逆天的存在了。

  推開藥圃用竹子編好的門,摸了摸門檐上厚厚的灰,基本確認(rèn),這么些年里,文添應(yīng)該是頭一個走進(jìn)這藥圃的人。

  沿著還殘留著個別腳印的泥地,文添逐漸深入。

  旁邊的藥田里,都是些早已枯萎的靈藥,干巴巴地倒在一邊。

  文添用手輕輕撿起一桿,輕輕一撮。

  那靈藥化為黃色的枯灰,隨風(fēng)飄散。

  “時間才是最大的武器啊?!蔽奶硌刂÷?,逐步深入,心里也開始打鼓,“像靈藥這么精貴的東西,幾百年沒人伺候,怕是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p>  龍袍小男孩兒也是頭回來這里,接過話茬,“誰說不是呢?”

  靈藥圃子極大,根據(jù)這規(guī)模來看,這青天劍宗,就能甩光武學(xué)院一大截。

  畢竟一個以劍為著的宗門,培育靈藥,其實只是副業(yè)。

  一個副業(yè)都能做到如此規(guī)模,也真是頂級宗門了。

  文添就那么默不作聲地走著,一個人,一柄劍,背影在夕陽下越拉越長。

  地勢也逐漸增高,有些像是華夏的梯田,高低不同,錯落有致。

  不仔細(xì)探索,很容易漏掉一些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藥田。

  不知怎地,自從文添走入這藥圃以后,就一直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竹簡真靈也不時震動一下,像是在給文添預(yù)警。

  “有危險是好事,至少說明,可能還會有好東西?!?p>  他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浮空目標(biāo)太大,而且按照他對《御劍訣》的掌握程度,浮空高度也相當(dāng)有限,也是杯水車薪。

  而且一旦雙腳離開地面,他能發(fā)揮出來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

  陸戰(zhàn)都沒完全掌握,空戰(zhàn)只能愈發(fā)拉胯。

  不知在路上耽擱了多少時間,眼看著,這藥圃便要到了盡頭。

  文添的臉色愈發(fā)陰沉,也不再理會軒轅劍靈的自說自話,邁著有些疲憊的腳步,往整個藥圃的最高處進(jìn)發(fā)。

  那里再沒有的話,這金仙遺跡里,就再無地方會有續(xù)命的東西了。

  聽軒轅劍靈所說,這宗門,經(jīng)歷了驚天動地的一戰(zhàn),丹藥早就被消耗一空,唯獨這靈藥圃子,或許會有些當(dāng)時品階不高的靈藥,僥幸存活下來。

  “要是上面沒有,怎么辦?”龍袍小男孩兒雖然還不太明白死亡的含義,但是也看懂了文添的憂傷。

  “能怎么辦?”文添苦笑,再有幾步,就快要到最高處了。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小男孩兒問道。

  “是啊,少有的知己了。他啊,是個很好的人?!?p>  文添的手,已經(jīng)扒住了上方的小平臺。

  稍一用力,便將自己的的身體撐了起來。

  一截黑色焦黑的根莖,孤零零插在土里。

  有些嫩綠的細(xì)芽,從側(cè)方和頂部生長開來。

  文添笑了,蒼白而無力。

  靠什么救韓非師兄?

  這個黑木頭疙瘩?

  像是荒漠中跋涉許久快要渴死的駱駝客,終于看到一片綠洲。

  既向往,又怕是海市蜃樓。

  文添蹲在地上,靜靜端詳著這最后的救命稻草。

  “這東西,你知道是什么嗎?”文添輕聲問道。

  “不知道啊,這地方我來都沒來過?!毙∧袃侯^搖得像是撥浪鼓。

  “沒問你,別打岔?!蔽奶韮?nèi)觀識海,想看看自己那見多識廣的竹簡真靈,有沒有什么建設(shè)性的意見。

  “不老根?!?p>  不知道是不是礙于自己的修為,這竹簡真靈說話,總是惜字如金。

  “有何效用?”

  文添陡然激動起來,識海泛起波濤。

  “續(xù)命?!?p>  文添暢快地出了口氣,趕忙摩挲了下儲物戒指。

  一個瓷瓶狀的法器出現(xiàn)在一旁,那是仲白特意準(zhǔn)備的儲物靈器。

  珍貴的靈藥,為了防止運(yùn)輸過程中的靈氣流失,往往都會有特制的容器。

  文添把用雙手輕輕刨開干得有些硌手的泥土,就在此時,他聽到了一陣厚重而又粗大的喘息聲。

  什么東西!

  什么時候靠近的!

  龍袍小男孩兒和書簡真靈幾乎同時預(yù)警。

  危險危險危險!

  文添的背挺得筆直。

  他感覺一個熱乎乎的東西,搭在他的肩膀上。

  像是什么大型動物的前爪。

  后頸瞬間崩得筆直,大氣也不敢出。

  上一世,他在書上看過,在雪區(qū),流傳著“狼搭肩,莫回頭,小心把命丟”的傳說。

  意思是,獨狼進(jìn)攻,往往不會從正面,而是趁著行人不注意的時候,搭上他的肩膀,趁著行人無意間回頭的功夫,一下子咬斷他的喉嚨。

  眼下,或許就是這種情況。

  文添的冷汗止不住地流,黑色鱗片悄無聲息地覆蓋。

  他絲毫沒有因為讀過這則故事而欣慰。

  因為書上只介紹了這個有些獵奇的故事,并沒有介紹破局的方法。

  畢竟,文添生活的地方,狼早已絕跡。

  只記得故事的最后,似乎無人幸免。

  而且,能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自己背后,說明至少品階,遠(yuǎn)在自己之上。

  文添終于找準(zhǔn)時機(jī),利用大幅強(qiáng)化后的肌肉,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將身體扭轉(zhuǎn)一個巨大的角度。

  鎧甲全面覆蓋,肩膀瞬間一輕,扭動身子一個飛踢。

  一氣呵成。

  文添的腳踢了個空,不過迅速憑借強(qiáng)大的腰腹力量,生生在半空中扭轉(zhuǎn)身形,右手汗青瞬間變大,深深插入地面,這才穩(wěn)住身形。

  一個如小山一樣高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瞳孔。

  那是一頭偉岸的狼,帶著睥睨眾生、唯我獨尊的目光。

  正淌著腥臭的口水,眼睛通紅,盯著這個趁自己不在,闖進(jìn)自己領(lǐng)地的小家伙。

  那頭狼渾身沾滿了花圃土黃色的泥土,顯得有些其貌不揚(yáng)。

  可那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流動著令人心悸的巖漿一般的紅色紋路。

  “這狼吃了什么,怎么會有如此詭異的進(jìn)化?”龍袍小男孩兒也有些被唬住,“明明只是尋常的四品真意境的荒野狼,怎么會領(lǐng)悟最純粹的火之真意?!?p>  “你的鄰居,你問我......”文添感覺遇到了大麻煩。

  小男孩兒在這遺跡生活了五百多年,都不知道遺跡里什么時候多出了這么一頭恐怖分子。

  雖說他睡著的時候,遠(yuǎn)比醒著多......

  金,木,水,火,土,越簡單基礎(chǔ)的真意,越難領(lǐng)略。

  毫不夸張地說,如果這頭狼,不是畜生,而是個修士的話,文添今日不會有任何活路。

  文添舉起軒轅劍蓄勢,之前重傷周劍的云海式,至少需要七個瞬息,才能使出。

  那荒野狼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jī)會,弓起身子就是一躍,身上浮動著的火焰,頃刻間蔓延過來。

  文添只得變攻為守,拿起軒轅劍硬接了荒野狼一爪。

  劍飛了出去,插在了不遠(yuǎn)處的沙地上,文添的鎧甲,被那仿佛永不止息的火焰點燃,整個人也被瞬間撲飛了出去。

  一股灼心的劇烈疼痛襲來,文添痛得有些哆嗦,靈力流動變得晦澀,識海瞬間蒸發(fā)了百分之一!

  這火焰,居然同時針對肉身、靈力和識海。

  四品和一品巔峰的力量差距,已然不可彌補(bǔ)。

  文添喚出汗青,揮刀便砍。

  雖說刀法也有些稀爛,但總歸用著比劍順手。

  荒野狼并沒有急于進(jìn)攻,在他眼里,收拾這個小東西自然毫不費力。

  就像一個特種部隊的戰(zhàn)士,對著一個揮舞這餐叉的稚童。

  就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貓,遇到了一個活蹦亂跳的小耗子。

  不過荒野狼也并非穩(wěn)操勝券,對于他來說,身后那株不老根,便是它最大的忌憚。

  可這臭小子離那株已經(jīng)萌芽的不老根,太近了。

  文添也看出那巨狼打得有些束手束腳,瞬間明白了原委,剛忙往不老根又靠近了幾步。

  荒野狼發(fā)出一聲響徹遺跡的長嘯,而后收斂了下已經(jīng)快燒到不老根的山火。

  文添倒也不甚著急,不老根成了他的擋箭牌。

  此刻的他,像是挾持著天子的曹孟德。

  手中的詩詞卷軸,已經(jīng)在催動。

  卷軸緩緩展開,滔天劍意,即將釋放。

  龍袍小男孩兒從龍椅上站起,聚精會神。

  文添抬頭,眼神堅毅。

  遲則生變,讓你嘗嘗,我大寶劍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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