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沙海
風之谷名字的由來，相傳是有一個商隊。為了讓路途變得更平坦，就花費巨資在兩山之間開辟了一條道路。
但是，山谷倆旁的山峰。時常會滾落一些小石子，這就是這里的奇觀“石雨”。在這座山谷之外，是萬里的黃沙。
然而風谷這個小村莊，就像是沙漠里的明珠——它是一片肥沃的綠洲。他們有一種風神的信仰，堅信人們在死后，靈魂能夠被風鈴指引，指引他們找到回家的路，讓他們?yōu)楹蟠鷰砥桨病?p> 所以，小風神的故鄉(xiāng)每戶人家都在屋檐上掛著風鈴。風無時不刻在刮，風鈴無時不刻在響。這是一種對風神的敬畏，同時也是為了讓自己的后代平平安安。
克雷斯開著車，小風神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漫天黃沙。
“我記得，十幾年前它好像不是這樣的?！?p> 小風神自言自語道?？死姿箍戳丝此瑳]有說話?，F(xiàn)在是剛剛離開星城，在南門往前行駛了六百多米。同樣的在星城的南邊有一片能被陽光照耀的土地，只不過那是一片戈壁——不能住人。
小風神看向窗外，她只能看見漫天的黃沙，獨自躺在沙漠里的巖石。還有“離太陽最近的樹”就像威嚴的士兵屹立在戈壁之中。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故鄉(xiāng)怎樣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
小風神正想著，車已經開出了陽光的范圍。周圍就此陷入了黑暗，克雷斯這時開口說：
“就算，帝國之間有著深厚的友誼。但在這末世中友誼也未必會長久?！?p> “為什么？”
“因為，感情永遠不能當飯吃。”
小風神在聽了克雷斯的話之后沉默了，她不明白克雷斯為什么這么說——明明，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好人。她告訴小風神這件事，是因為，她自己在幾百年的歲月中經歷了太多的背叛與出賣，就此她的感情漸漸麻木，在那以后她只會相信自己的家人。
小風神把頭扭向車窗，看著窗外灰蒙蒙的世界。車依舊在行駛著，行駛在戈壁，也行駛在舊世界的土地上。還好，現(xiàn)在是早上——那些喜夜的生物不會出來活動?？死姿雇耆珣{著記憶，向風谷開去。
直到，過了幾個小時。車停了下來。小風神被慣性震醒了，突然她意識到車停了。隨后小風神猛然抬起頭，她看著窗外——窗外處了沙子還是沙子。她感到有點失望，這時，小風神才注意到克雷斯不在她旁邊。
緊接著她戴上了防毒面具，就準備打開車門下去找克雷斯。她剛打開車門就被克雷斯叫了回去，小風神隨后走到克雷斯的旁邊——克雷斯在為汽車加油。小風神不好打擾她，就靠著車看著周圍。
周圍就像接近天黑的時候，天空為世界蓋上了一層朦朧的黑紗。黑沒有多黑，只是空氣中灰蒙蒙的霧靄縮短了她們的視野。
很快，克雷斯為汽車加滿了油。同時，她也檢查了車尾的尾氣過濾器。在她確保無誤后就上了車，車再一次開入了朦朧的世界。
小風神剛剛被撞了一下，現(xiàn)在變得很清醒。她摘下防毒面具并拿起水瓶，喝了一大口。隨后她拿起手電筒照向窗外——這里在還沒有被摧毀之前應該是一片麥田吧，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一片平地。
小風神把頭轉回來，她眼睛直直的看著面前，看著視野不到二十米的霧靄。此刻，小風神再次想起了自己的故鄉(xiāng)：由于地勢很低，村民們通常會把莊稼種在山坡上。田地就像是階梯一樣，一級一級的。秋天的田野就像是金黃的海浪，一遍遍拍打著過往。
每到這個時候，小風神就知道快要風神的祭祀就要開始了。在祭祀的那天，全村人都會來觀看。那天，總會有人在祭壇上揮舞長槍，跳著歡慶風神的舞蹈。所以，這支奇怪而又充滿敬意的舞蹈被村民們叫做“風神之舞”。
舞，既是為了歡慶豐收，也是為了祈求風神保佑后人。小風神依稀記得，那個舞蹈在風鈴聲，在秋風里的少女，同時，無數(shù)的旗幟作為她的背景，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美，無與倫比的美。
小風神陷入了自己的回憶，克雷斯突然問了一句：
“為什么別人叫你小風神？”
“額，最開始是我姥姥這么叫的……主要，是為了保平安吧?！?p> 克雷斯沒有再說話，她看著前方的路。小風神抬起頭看到了窗外環(huán)繞的山峰，此刻她知道。已經快到了，最后車停在了一個小村莊。小風神戴上防毒面具走下車，她發(fā)現(xiàn)這座村莊是在洪水之后重建的。
讓她興奮的是：有一些房子還亮著燈，小風神憑著記憶敲響了一扇門。開門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媽：
“誰呀？”
“我回來了?！?p> “你？你誰呀？不認識，滾滾滾！”
小風神被趕了出來，她滿臉疑惑。這時她突然意識到：對方生活在霧霾里，卻沒有戴防毒面具。但是，小風神沒有多想，她覺得應該是他們有抗體了吧。
克雷斯則發(fā)現(xiàn)，在她們剛到村門口時小風神就和她分開了。克雷斯有些著急，她進村開始尋找。直到，她在一戶人家的門口找到了小風神?？死姿箍粗f：
“既然都出現(xiàn)災難了，那肯定不可能在這住了?！?p> “不會的，姥姥說過她要一生一世生活在家鄉(xiāng)。就像莊稼一樣，生在土地里，死也在土地里?！?p> 克雷斯看著這里破敗不堪的景象，她怎么也想不到這里會有人。相反每間房子門口的有著一顆枯萎的樹，這種樹被小風神叫做“旅人魄”，意思就是靈魂最后的居所。
小風神再次敲響了房門，大媽一見到她剛想罵。小風神問道：
“請問這附近，有沒有一戶姓歐陽的人家？”
“沒有沒有，滾滾滾！”
小風神再一次被哄了出來，她站在門外眼淚落了下來。在克雷斯的眼里，對方是在和空氣說話。她慢慢地走到那扇門前，一腳踹開了房門。這一腳用力過猛，房門直接倒了揚起陣陣灰塵。
這里應該很久沒有住人了，房間內還有一個用來燒火的坑，里面的灰已經涼了很久。緊接著，克雷斯摸了摸立柜，同樣布滿了灰塵。但是，她從破舊的床上用品和衣柜里的衣服推測，這里應該以前住著不少于四口人。
克雷斯隨后走到小風神的面前，小風神的目光相當呆滯?？死姿乖谒矍皵[了擺手，小風神抬起頭看著她?？死姿箚柕溃?p> “歐陽，怎么了？”
“那間房子……”
小風神舉起手指向克雷斯身后的房屋，在她看到被克雷斯踢倒的門時停止了說話。小風神說：
“剛剛還有人?！?p> “額，你眼花了吧？”
“克雷斯，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她還和我說話，真的！”
小風神拼命的想要證明，克雷斯看著對方帶著祈求的目光。只好說：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不過人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p> 克雷斯環(huán)顧四周，周圍除了房屋就是枯樹。根本就沒有生物活動的跡象，而且在剛才的房子里連蜘蛛網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有人。難道，她見鬼了？
克雷斯問道：
“你確定，你家以前住這里嗎？”
“我確定！我非常確定！”
小風神堅定的說。
克雷斯聽完后，無意間她發(fā)現(xiàn)了一間亮著燈的房子。她們趕緊朝房子的方向趕去，在途中她們發(fā)現(xiàn)附近的路燈也都是亮的。小風神看著亮光，跑的比誰都快。
終于她們到達了那間房屋，那是一間兩層樓高的平房。小風神此時已經迫不及待地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一個矮小的老太太。她把門打開之后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你們找誰？”
“奶奶請問這里有沒有一戶姓歐陽的人家？”
“姓什么？”
“姓歐陽?！?p> “噢～～我就是，你找誰？”
“我找我的姥姥。”
“……”
此刻老太太把頭慢慢抬起，她臉上的皺紋逐漸舒展開：
“那，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歐陽顏生”
老太太一把抱住了小風神，抱得很緊很緊。后來，小風神被請進屋子，房間里有壁爐使室內變得更暖和了。小風神喝了一杯熱咖啡，這時候，她已經忘記了防毒面具，還有屋外的克雷斯。
克雷斯總感覺周圍很奇怪，她嘗試召喚出自己的巨劍。但是她失敗了。這時克雷斯才意識到，她的預感是真的。她拼命拍打著房門，但沒有人為她開門。
此刻小風神正沉浸在幸福中，她吃著姥姥親手做的可口飯菜，她已經忘記了門外的克雷斯?？死姿冠s緊給小風神打電話，很快克雷斯意識到了小風神的手機在門外。
克雷斯一不做，二不休一腳踹開了房門。她看見了小風神對面坐著一個人，面容非常年輕，穿的也很華麗。對方一見到克雷斯就翻窗逃走，克雷斯在后面窮追不舍。在她馬上就要抓住女孩時——克雷斯醒了。
克雷斯看著周圍，她現(xiàn)在還在第一戶人家。但是她很快發(fā)現(xiàn)，小風神不在她的身邊。這時，克雷斯才意識到，從剛才開始她就已經躺在這里了。從剛剛開始，克雷斯所看見的都是幻覺。
在下緊要的事是找到小風神，并問問她都干了些什么?？死姿挂贿呍诖迩f里穿梭著，一邊呼喚著小風神的名字。但是，回應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和樹葉的沙沙聲。
克雷斯開始著急了，她奔跑在大街小巷尋找著小風神的身影。結果，克雷斯發(fā)現(xiàn)周圍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生物活動的跡象。
克雷斯站在原地聆聽著，她試圖捕捉到一點腳步聲。遺憾的是，周圍除了風聲，就是無邊的寂靜?？死姿垢械疥囮嚭ε?，她迷茫的穿梭著。
克雷斯無意間走到了一條長長的巷子里，周圍有著奇怪的涂鴉，和斷裂水管的滴水聲。在克雷斯即將走過這條巷子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對方站在小巷的盡頭，似乎在等待克雷斯。
克雷斯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在她離女孩有十米的距離時，女孩朝小巷外跑去。克雷斯加快了速度，她邊跑邊問：
“你是誰？你把小風神弄哪去了？”
對方沒有回答。
克雷斯繼續(xù)向前追去，女孩的腳步很輕，就像是樹葉落到地面的聲音。此時克雷斯已經來到了女孩的身后，在她觸碰到女孩的一瞬間。女孩就跳到了屋頂上，克雷斯抬起頭看著她。
這里的墻有四五米，克雷斯怎么也想不到這么小的孩子能夠跳上去。女孩繼續(xù)向前跑去，克雷斯只能在地面上拼命追趕。女孩的身體相當輕盈，風鈴在她身上發(fā)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直到，克雷斯被帶到了一座神壇。神壇的中央擺放著一尊神像，那是風神的神像。女孩就站在神像頂端，似乎在等著誰?？死姿惯@時候才看清對方的樣貌，她穿著一件青色的衣裳，身后背著兩樣東西——旗幟與長槍。她的臉上還帶著一副面具，在黑暗的天空下她散發(fā)著青色的氣息。
小風神這時候終于趕了過來，她看著克雷斯：
“笨蛋，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還在找你呢！”
此刻，站在雕像上的女孩用手中的武器指向了小風神?？死姿惯@才意識到：女孩的目標是小風神。
只見女孩從雕像上跳了下來，她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完美的弧線。緊接著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面上，隨后站在了小風神的對面?，F(xiàn)在，她們的距離只有三米。
“你是誰？”
小風神問道。
“我是風刃的騎士。對了我有一個好消息，你要聽嗎？”
“什么？”
“你還記得那場洪水嗎？”
“額？”
“那可是我的杰作呀！我為了尋找風刃的另一半，我才殺了這么多人。對了，我厲害嗎？”
“你這個瘋子！不！你還遠遠不如！”
小風神眼睛已經紅了，恨不得馬上送她下地獄。
“哈？這樣啊，這是對我杰作的贊美嗎？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另一半風刃就在你的手上啊！歐陽顏生！”
“人渣！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小風神此時已經發(fā)火了，她揮舞著關刀直直的向女孩斬去，女孩躲過了。同時，女孩也懸浮在了空中。
“哈？你真以為你打得贏我嗎？！我可以讓你陷入幻覺，對了，你的姥姥也是我親手創(chuàng)建出來的！你喜歡嗎？”
小風神轉過身一個豎劈，女孩再次躲開。小風神眼睛發(fā)紅：
“我最討厭，你這種玩弄她人感情的家伙！你這個，混帳！”
此刻，小風神再次發(fā)動攻擊。這一回女孩閃到了她的身后，長槍瞬間就刺了過去。突然，長槍被一把巨劍重重的砍在了地面上。女孩見勢不妙，再次懸浮到了空中。
克雷斯把小風神抱在懷里，隨后指著女孩說：
“現(xiàn)在是2V1，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克雷斯的眼里閃爍著紅光，那是騎士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