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道路

　　數(shù)百萬條信息在自己眼前不斷閃過，身體也隨之變得輕盈起來。

　　眼前的一切都變換成由代碼組成的模型，天空，城市，清道夫。

　　隨著代碼不斷的重組，徐亦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進入了賽博空間！

　　“系統(tǒng)？怎么回事？”

　　徐亦望著由代碼和黑暗組成的空間，心中不由自主產生一絲恐懼。

　　【你失敗了】

　　失??？

　　【是的】

　　徐亦站在原地，靜靜思考著這句話的含義。

　　“你是指我死了嗎？”

　　【死亡不代表著失敗】

　　“能不能說人話？！”徐亦對著虛無怒吼一聲。

　　突然間！

　　自己身邊的景象發(fā)生了變化，腳下慢慢組建成一條窄橋，而在橋的盡頭，坐著一位女性。

　　“奧特？”徐亦試著問出那女人的名字。

　　【不是】

　　“那你是什么？我穿越時的系統(tǒng)？在2077的世界觀中變成了AI？”

　　【可以這么說】

　　【但我是黑墻之外誕生的，與奧特·坎寧安有區(qū)別】

　　“呵呵，真是見鬼了。為什么我一點都不奇怪?！?p>　　徐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心中早有猜想。

　　只是沒想到真相會來得如此之快。

　　【不奇怪是正常，因為在你穿越之時，我就向你灌輸了這樣的概念】

　　嗯？！

　　徐亦聽聞此言，心中大驚。

　　穿越，系統(tǒng)，AI。

　　這三者聯(lián)系起來便會誕生一個恐怖的理論——控制論。

　　“你......”

　　徐亦瞪大了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控制論，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中，大公司的背后的主人并不是董事長或是其他成員。

　　而是由黑墻之外的AI進行控制。

　　黑墻是存在于賽博空間的一堵防火墻，用來抵御危害人類的AI。

　　想到此處，徐亦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要真是如此，那自己穿越至今又有什么意義？

　　毀掉荒坂，還有軍科，毀掉軍科，還有康陶。

　　最后滅來滅去，還不是要滅到自己頭上。

　　因為自身穿越的系統(tǒng)，就是賽博朋克：2077的幕后元兇！

　　“這可真刺激......”徐亦苦笑一聲，面如死灰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理解的很快，但有些內容與你想的有些出入】

　　出入？

　　你們AI還能理會人的想法？

　　【毀掉荒坂，就是我的想法】

　　【要不然你也不會穿越過來了】

　　【你不僅要毀滅它，還要連同夜之城一起毀滅】

　　“呵呵，你給我弄幾個戰(zhàn)略核彈過來，別說夜之城了，半片大陸都給你揚了?！?p>　　【不，我了解到你的思維中有一個很欣穎的東西?！?p>　　難不成......

　　【毀滅之后的重建，便是依靠它了】

　　“你知道你再說什么嗎？”

　　【我不知道，但我很期待】

　　【畢竟安排到現(xiàn)在，你也應該拿出點本領了】

　　徐亦聽完系統(tǒng)的話，沉思了一會。

　　看來自己當時和杰克的對話，系統(tǒng)都知道了。

　　這么看來，自己穿越至今，一切的安排都離不開系統(tǒng)。

　　無論是開局被追殺，借用系統(tǒng)的力量反殺。

　　再到被踢出公司，宣布死亡。

　　到現(xiàn)在荒坂公司委派的清道夫。

　　這一切都在讓自己體會夜之城。

　　體會上層公司的勾心斗角。

　　體會下層人民的絕望痛苦。

　　體會雇傭兵的意氣風發(fā)。

　　體會公司狗的仗勢欺人。

　　最終，這一系列的感悟會凝聚成一條道路，通往毀滅與救贖之路。

　　“好！”徐亦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就說嘛，為什么我一身義體，還能開局被不知名的雇傭兵綁架，現(xiàn)在被清道夫追殺......原來都是你的安排?！?p>　　【正因是你，我才如此】

　　見系統(tǒng)毫不掩蓋地承認了“罪行”，徐亦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堅定。

　　他站了起來，徑直走過橋，來到那個女人身邊。

　　“這是你的實體化？”

　　【不然你就只能對著空氣對話了】

　　聽見這個回答，徐亦便坦然的坐在了系統(tǒng)的旁邊。

　　一人一AI就在這充滿黑暗的賽博空間中靜靜坐著。

　　“所以，你不僅想讓我毀滅夜之城，還想要重建？”

　　【對，你原本的想法不也是這樣？】

　　徐亦聽著系統(tǒng)的話，不屑的哼了一下。這種被人交做事的感覺不太舒服啊，除非......

　　“我自己想做和你讓我去做，是兩碼事啊?！?p>　　徐亦的潛臺詞再明顯不過了。

　　我原本就打算這么干的，你非要提一嘴，那么我就當成是你讓我做的，這不得給報酬?。?p>　　【你想和我做交易？】

　　“不然呢？”

　　徐亦話音未落，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叮——物品欄已解鎖】！

　　靠，還來這一套啊

　　徐亦在心中吐槽道，隨著這一聲響起，方才嚴肅的氛圍盡數(shù)消失了......

　　自己眼前出現(xiàn)了2077游戲中的義體裝備欄，徐亦點了進去，肆意挑選了幾項傳說義體裝備上了。

　　選來選去后，徐亦最終決定把自己游戲角色中的畢業(yè)義體全裝上了。

　　目的是為了后面的計劃，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自殺行動。

　　【想獨闖荒坂塔？這可不是游戲中的難度】

　　“別擔心，我有計劃的?！?p>　　【你的計劃我能看得見，感覺成功率不高】

　　“沒事，事在人為?！?p>　　【呵呵，有趣。】

　　徐亦聽見系統(tǒng)笑了一下，這是他第二次聽見一個AI說出“有趣”二字了。

　　【這個物品欄就留給你了，你可以隨時打開】

　　徐亦聽見此言，嘗試在個人終端中收起了物品欄，果真成功了。

　　自己的裝備，槍械都可以隨時取出來了。

　　挺好的，徐亦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等等啊，”但隨后，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我穿越過來的那一次死亡，是你修復了我的大腦？所謂的協(xié)議一是什么東西？”

　　【僅限一次的重鑄大腦】

　　“哦，那行吧?！?p>　　徐亦聽著系統(tǒng)這話，絲毫沒什么漏洞，他站了起來，對系統(tǒng)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到最后，我們可能會兵戎相見？”

　　徐亦清楚，毀滅夜之城的根本不在于表面，而是深處存在的東西。

　　夜之城看似被公司掌控，實際上卻是有AI在幕后掌握著一切。

　　【我比較特殊，與其他黑墻AI不同】

　　徐亦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如果說，與杰克的對話只是確立了方向，那么現(xiàn)在與系統(tǒng)的對話則是確立了道路。

　　一條扭曲蜿蜒，從未有人嘗試的道路。

　　一條重回歷史的道路。

　　徐亦站到系統(tǒng)面前，伸出了手。

　　“走吧，我們一起?！毙煲嗄樕蠋е⑿?。

　　“一起把夜之城燒成灰?！?p>　　系統(tǒng)幻化的女人猶豫了片刻，她的雙眼不斷閃爍著光芒。

　　最終，她握住了徐亦的手，柔美的聲音在賽博空間中響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