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結束時差不多快十點了，郝哥面色緋紅地問安小滿：“感覺這么樣？”
“挺舒服的，渾身很輕松?！?p> 郝哥笑了笑：“這邊的環(huán)境覺得怎么樣呢？”
“挺，”安小滿斷不會說出“奢靡”這個批判性的詞語，“天堂?！?p> 郝哥聽到“天堂”一詞，哈哈大笑，豎著大拇指贊許：“到位！”
安小滿不知道郝哥接下來的安排，也不便追問，便假裝整理浴袍緩解尷尬。這時郝哥的手機響了，他接聽電話，和對方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
好像是他的朋友也在這邊，他邀他一聚。
安小滿聽到郝哥欣然應允。
郝哥帶著他進了一間休息室，說是休息室，其實也是化妝間，七八個襯衣休閑褲搭配的男人七零八落地坐著玩手機。他們一見到郝哥，急忙起身熱情地打招呼，隨后目光均落在安小滿身上，男人們上下掃視的行為讓安小滿很不舒適。
“介紹一下，安安，我的朋友，今天剛來福田，第一次來這邊?！焙赂鐐壬頉_著安小滿微笑，“這些都是我的朋友，以后有機會我介紹給你認識?！?p> 安小滿懂事地和這些哥哥們微笑頷首。
“下面還有場嗎？”郝哥問道。
“十一點有個房。”一位一米八二，身似玉樹，膚若白瓷的男人回答道。
安小滿注視他那濃眉大眼，薄唇直鼻的面龐上嵌著深深的酒窩，想到家鄉(xiāng)流行的面卦：卷發(fā)男，定情難，酒窩男，桃花爛，卷發(fā)酒窩誰更浪？卷發(fā)人前藏光芒，酒窩床上直喚娘！
男人感受到安小滿的目光，沖他點了點頭。
“你們先玩吧，我?guī)然厝チ?。?p> 郝哥并不想讓安小滿第一天見識太多的東西，他首要的，是獲取安小滿的信任，博得他情感的依賴。
一行身著緊身超短裙，渾身散發(fā)著脂粉味的女人鉆進休息室，安小滿不得不把休息室內(nèi)的男人和這幫女人結合到一起，他小心翼翼問郝哥：“他們也是陪客人的嗎？”
郝哥的背不自覺僵直了下，他沒想到安小滿如此警覺，不過也是好事。
他舒緩著語氣說道：“對啊，他們在這邊工作?！?p> 安小滿了解了，這也就可以解釋那個眼皮耷拉的男人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了，他隱隱不安，難以抑制胡思亂想的猜測。
郝哥輕車熟路地看穿安小滿的顧忌，他說道：“你別擔心，我要給你介紹的是正兒八經(jīng)的模特工作?！?p> 安小滿放松緊張的神經(jīng)，他笑著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p> “你看他們，”郝哥并不理會他，自顧自說下去，“他們晚上七點才上班，上班時間也自由，沒人看著，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在家睡覺。工作一晚上運氣好點，上千上萬也有，各憑本事，最重要的客戶是女的，很多人的運氣不差，碰到的都是美女，出去嫖娼都不一定能有這樣的艷遇，陪有閑有錢有女人玩，何樂而不為，你說是不是？”
郝哥的這番話，把安小滿之前對他的好感全部敗光，他這是在倡導黃色合法化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客人喜歡自由的，這里可以隨心所欲。他們?nèi)卞X了，這邊可以快速解決生計問題?！焙赂缭诩t燈前停下來，點了根煙抽了起來，“存在即合理，有這個市場說明有這個需求?！?p> 安小滿細細咀嚼著郝哥的話，他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可讓他從事這一行，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安小滿一個人獨處了兩天。
兩天內(nèi)，郝哥倒是經(jīng)常發(fā)消息問他如何，安小滿照實說著想盡快工作。郝哥答應他，他再找找關系，爭取在一個禮拜內(nèi)，給他安排妥當。
安小滿有了郝哥的這句承諾，才算踏實下來，他趁著陽光明媚的天氣，在街上胡亂逛著，品嘗當?shù)刂〕浴?p> 第四天晚上，郝哥通知安小滿七點鐘下樓。
安小滿心想肯定是帶他去會見日后的工作同事，他傾盡全力打扮著自己，再次把頭發(fā)梳了個略顯成熟的大背頭。
郝哥帶他進入另外一家夜總會，領著他進了一間KTV的包廂，包廂內(nèi)已經(jīng)坐了四五個男人，安小滿一進去，便熱情地沖他們微笑，他想給對方留下美好的初印象。
一位濃妝艷抹的女人在郝哥耳邊嘀嘀咕咕說著什么，郝哥點了點頭，女人笑著出了包廂，不一會兒，她領著十五六個清一色身材姣好，緊身超短裙黑絲女人進來。女人們調(diào)整好站姿，等待著客人們的挑選。
男人們和郝哥分別選了中意的女人，女人自然地坐在他們身旁，熟練地挽著他們的臂彎，毫不生分地開啟話題。
“你也點一個?！焙赂鐒癜残M。
這種情況下，這種場地，安小滿自知不適合清高，他胡亂挑選了一個，好在，這是個長相極為清純的女人。
女人靠近看清安小滿的長相，很是意外的驚喜，她立馬貼緊安小滿，給他倒了杯啤酒，哄他喝了下去。
安小滿的耳朵燒得發(fā)燙，他慶幸昏暗的燈光隱藏了他的窘迫。
剩余沒有被點上的女人們失意地轉(zhuǎn)身走出包間。
安小滿想起前幾天休息室里那些玩手機的男人們，不知道這幫女人下去后是閑聊還是玩手機？不知道她們一晚上可以陪幾個客人？
“你在想什么呢？”安小滿邊上的女人嬌嗔地問道。
“沒什么?！卑残M挪了挪屁股，試圖和她拉開一些距離，沒想到，女人感知到距離，立馬再次貼緊他。
安小滿看向那四個男人，其中有一個已經(jīng)把他點的女人抱在腿上，他的手正在丈量女人的身材，時不時女人的胸前鼓起三個包。
安小滿悄摸看了下身邊的女人，發(fā)現(xiàn)她穿著更暴露。
女人感受到安小滿的目光，像是得到鼓勵一般，她把身體貼在安小滿的左臂上，不停晃動著，安小滿的臂膀感受著松軟的彈性，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看了眼郝哥，郝哥正拉著他懷里的女人的手專注地唱歌。
“等下我們一起唱好嗎？”安小滿身旁的女人問道，“你喜歡哪首歌？”
“不用了，我不太喜歡唱歌?！?p> 女人的手在安小滿的大腿上游移，安小滿想著：到底是我在玩你還是你在玩我？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緊緊握著，不讓她亂動。女人被他抓得手生疼，又不能喊叫出口，便微動著，和他十指交叉。
郝哥看到他們倆的雙手，笑著吩咐女人：“好好服侍他?！?p> “知道了哥?！迸讼裼辛丝可桨?，立馬枕靠在安小滿的肩膀上。
做她們這一行，如果遇到不滿意的客人，安小滿不想被占便宜的態(tài)度無疑是她們最樂見的?？砂残M這種貨色，可是她一年都難遇的極品。今晚就算他沒有進來消費，她也愿意白陪他一場，過夜那是更沒問題的。
女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吸引著安小滿，可他像木頭一般，對她不冷不熱。
四個男人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安小滿好奇看去，他們互相換了女伴。
“你可別把我換出去啊。”女人伏在安小滿的耳畔囑咐。
“嗯?！?p> 女人聽到這話，高興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大口，說道：”你真的好帥?！?p> 安小滿羞澀地笑了笑。
“你看起來不是很大？”
“我十八歲?！?p> 安小滿遵照郝哥的要求說道。
“年輕真好?！迸藷o不羨慕地說道。
“你多大？”
“二十五?！?p> “也不大啊？”安小滿努力和女人聊天，他發(fā)現(xiàn)，只有聊天時，她的身體才會老實下來。
“在我們這一行，算很大了，十八歲正好?！?p> “你們幾點下班??？”
“不一定，”女人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怎么，想約我？”
“不是，好奇問一下?！?p> 女人有些失望：“沒準點的，如果你約我，我可以陪你到明天，打折到免費?！?p> 安小滿端起桌上的洋酒一飲而盡，他被干烈的酒嗆得咳了幾聲。
“怎么樣？”郝哥把麥克風交給那幾個男人，坐在安小滿身旁問道。
“不錯。”安小滿并不想掃興。
“慢慢玩，我去陪他們說會話兒?！?p> 郝哥又轉(zhuǎn)頭和他的女伴交代了幾句話，便再次和那幾個男人們認真聊起來。
音響聲太大，安小滿聽不清他們聊天內(nèi)容。
郝哥的女伴見郝哥在聊正事，她動作無比利索地坐在安小滿的另一側，挽著他的胳膊，替他倒?jié)M酒。
安小滿被兩個深諳情色的女人夾擊，他不知道該說什么，還做什么，該如何擺脫？
“要不就好好享受？”心底一個聲音提醒他，“在這邊放任一回不算什么，什么場所做什么樣的事?！?p> 他立馬回過神來，想著自己為何會有如此骯臟的想法。
“哎呀，別端著了，我們喝酒?！焙赂绲呐樯ひ舯容^粗糙，她端起一杯酒塞到安小滿手里，自己又端起一杯。
“嘣～”玻璃杯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安小滿在她之后，一飲而盡，隨后去了廁所。
他在廁所玩著游戲，不知不覺，過去了四五十分鐘。等他再回到包廂，里面只剩郝哥和圍攻他的兩個女伴，他們?nèi)e聊著，墻壁上的屏幕播放著原聲歌曲。
郝哥抬眼關心地詢問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肚子不舒服?！?p> “沒事吧？”郝哥邊說邊從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人命幣，數(shù)了四千小費分給兩個女人。
“沒事，我回去買點藥吃吃?！卑残M把戲做全，“他們走了嗎？”
“走了，我先送你回去，等他們通知吧?！?p> “好的，謝謝郝哥?！?p> “沒多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