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紳和楚姐依舊保持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聯(lián)系,倆人是否見面的決定權(quán)完全在楚姐這兒。
楚姐偶爾念及舊情會光臨金皇照顧一下對她動過真情的小男孩,如果可以的話,她的虛榮心倒是希望這份感情經(jīng)久不衰。
對此,青紳可是回應得十分賣力逼真。
四個多月來摟抱各式女人醒來,青紳嘲笑著曾固執(zhí)己見為楚姐守身如玉的自己。如今心境變了,套路楚姐充酒水的手段也就硬了。他可以不假思索地對楚姐說著不重復的甜言蜜語,可以沒有想法地與她肢體接觸,更可以把楚姐的消費習慣告知新來的兄弟們,實現(xiàn)團隊業(yè)績的增長。
偶爾,他也想知道楚姐對他和其他女人擁抱撕扯,會不會有一絲嫉妒?
很快地,青紳反應過來,她肯定不會啊,她不是說她來金皇只是為了放松嗎!
就像小孩子,偶爾玩一下他人的玩具,誰會在乎玩具是新的還是舊的,如果玩膩了的話那就更無所謂它接下來會被幾個人觸碰!
身處情色場所,男模嘴里說著不走心的動人情話,對身旁迎來送往的女人又極盡溫柔,長此以往,不光其他人,連澤楷也透露著對感情的疲憊,他不知道自己會對哪種女人怦然心動。前來消費的女顧客實在太多了,種類繁雜,她們和中國傳統(tǒng)相夫教子、守貞自檢的女性形象背道而馳。
他們害怕了。
青紳對澤楷說:“女人瘋起來比男人還狠啊!”
“可不是嘛,我之前處了個小妹客,半年綠我六次,要不是她發(fā)錯了消息,我還蒙在鼓里?!?p> “那你沒綠回去?”
“我也綠了她兩次,所以我們也算和平分手了。”
“單身一輩子吧!”
澤楷安慰他,以青紳的姿色,上岸后找個誰都不認識他的城市做著干凈的工作,不愁沒有女朋友。
青紳苦笑了下,他不愁沒有喜歡他的女人,他只是發(fā)愁自己會和什么樣的女人在一起?他能再對什么樣的女人心動?他要瞞著她現(xiàn)在這份職業(yè)嗎?有女人能接受有過這段歷史的他嗎?
“你是不是做這行很多年了?”青紳問道。
“挺長的,四五年了?!?p> “有時候我在想,要不要離開這里?!?p> 青紳很討厭自己的一點是,和他人聊天,總是忍不住口無遮攔,過早把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和盤托出,就像現(xiàn)在,這話剛脫口,他又后悔了。
“為什么離開?你現(xiàn)在不挺吃香的嘛,掙得又多?!?p> “......”
“別清高了,身在泥潭,誰還看你陷得深還是淺了!”
“你對以后有什么打算?”
“沒打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玩到死我也不介意。”
青紳沒再接話,他沒有澤楷這么豁達,他只要掙夠一百萬就好了。
不知怎地,他想到了農(nóng)墨,想到那時和她處對象時自己還是小孩子,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呢?如果她沒有做出那一步,他們的結(jié)果會不會不一樣?青紳認真想了想,大概也不會!他和農(nóng)墨的感情還是會被房子擊敗,抑或在農(nóng)墨要房子之前,他就會出于厭倦不堪提出分手。
青紳分不清,是他創(chuàng)造了此刻的生活,還是生活造就了現(xiàn)在的他。
他點了根煙,企圖轉(zhuǎn)移注意力。
此時正被感情問題困擾的還有昊軒。
黎巴一襲白色婚紗,手捧純白百合忐忑地把他堵在小區(qū)廣場。四周看熱鬧的行人起哄吹著口哨,紛紛拿出手機記錄這對情侶的感人瞬間。
昊軒尷尬不已,他不知黎巴為什么如此沖動,不知該如何驅(qū)散這幫不明就里瞎摻合的路人,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黎巴甜蜜期待的面孔。
“昊軒,我喜歡你,我們結(jié)婚好嗎?”
黎巴一語落地,嬌羞盯著昊軒。
四周的行人比中了彩票還激動,他們對昊軒遲遲未出笑容的反應不滿意,甚至有位六十多的老大爺催促道:“快答應吧,姑娘家不容易?!?p> 昊軒笑了,他點了點頭,黎巴難以抑制激動的情緒哭出聲來,她一把撲進昊軒懷里。
昊軒無法,摟緊黎巴纖細腰肢。
四周掌聲響起,掌聲變成了一道道帶著尖刺的鐵鏈,死死捆緊昊軒孤獨可憐的身心。
他把她帶回家,黎巴嬌嗔問他:“這么快就想讓我搬進來啊?!?p> “搬哪兒?我不拉著你進來,留你在外面帶著我一起丟人???”
“哪兒丟人了,那么多人祝福我們??!你沒看到有些人還拿出手機拍照,說不定我們明天還能上新聞!”黎巴說完,緊緊摟著昊軒,“你已經(jīng)答應和結(jié)婚我了,就不要去那里上班了,好嗎?”
“不上班我喝西北風??!”昊軒不耐煩地拿下她的頭紗,“我就當你和我開玩笑了,以后別這么鬧了?!?p> 昊軒此話一出,黎巴愣在原地,半晌,她難以置信問道:“開玩笑?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我一個女孩當著大街上那么多人的面,不顧廉恥向你求婚是在開玩笑?”
昊軒見黎巴情緒上來,軟了語氣:“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事先知道你要這么做,我不會~”
“你不會什么?不會讓我這么干還是不會答應我?”
“不是,你先別生氣?!?p> 黎巴漲紅了臉,死死瞪著昊軒:“我是你女朋友,對吧?口口聲聲喊我臭寶兒的是你,對吧?說要為了以后生活努力掙錢的是你,對吧?”
一瞬間,昊軒在黎巴身上看到數(shù)月前青紳的影子,那種傻不拉幾的實心眼,既單純又傻逼。
“我只是覺得我們還可以再處處?!?p> “要多久?再流三個孩子?你為我考慮過嗎?”
黎巴一連串的反問像炮仗似的在昊軒腦海嘭嘭嘭炸裂,昊軒逐步接受魚池里黎巴這條魚即將翻肚泡發(fā),他抿了抿嘴唇,兩粒深深的酒窩微微顫動。
“黎巴,三十五歲前我不打算結(jié)婚?!?p> “等你到三十五我說不定都絕經(jīng)了,你之前可沒有和我講過這些!”
昊軒下意識地,想把責任推到黎巴身上,甩開他再一次負人的愧疚感。
“你也沒問過我。”
“這種事需要我問嗎?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想和你結(jié)婚嗎?”
“所以我們先處著啊,不用著急結(jié)婚。”
“你保證三十五歲和我結(jié)婚嗎?我們來個約定,如果你三十五歲不和我結(jié)婚,你現(xiàn)在掙的每一筆錢都歸我所有,可以嗎?”
“以后的事情誰能說清呢?”
“所以你想白嫖我到你三十五歲?”
昊軒意識到了,黎巴這老娘們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她恢復了身為白領的睿智。
“好了,別生氣了,去換套衣服,我陪你去吃你最愛的日料吧!”昊軒摸著黎巴肩膀的白色蕾絲。
黎巴一把甩開,只問一句:“你要不要和我結(jié)婚?!?p> 她冷靜、強勢地注視他,昊軒鬼使神差地搖了搖頭。
黎巴問候了他祖宗八代后摔門而去。
黎巴和昊軒吵吵鬧鬧,分分合合五六次,每次都以雙方祖宗受辱閉幕,再以昊軒死乞白賴求饒討好開始。因而,黎巴在發(fā)誓再也不會原諒昊軒這個狗男人的一周后,她在參加同事甜蜜浪漫的婚禮后,又開始想念昊軒,自責自己的擅自主張和沖動,她不應該逼婚,而應該好好和昊軒講明,慢慢感化他。
她的身邊,實在沒有人能像昊軒對她這般溫暖,屈服。
她在等昊軒毫無二致的認錯。
再次和好后,黎巴改變了策略,小火慢燉開始給昊軒洗腦。
昊軒何許人也,金皇啟航隊總監(jiān),最擅長的就是說著謊話連篇的贊美和畫著胡編亂造的大餅。
他開始還有耐心敷衍黎巴,勸她給自己一些時間思考過渡,一邊繼續(xù)哄著她來金皇消費。
黎巴在金皇玩了兩三次后,鄭重其事和昊軒說,既然以后倆人也要考慮結(jié)婚,她就不去金皇買酒水了,省著這些錢留著以后過日子。
一個月后,昊軒在黎巴身上實在搜刮不出任何油水了,他故意找了個理由和她大吵一架。
郝哥曾問過昊軒,他對黎巴真的沒有感情嗎?
昊軒說道:“她其實是個很單純的人,也不計較我在這行做了這么久。你別看她經(jīng)常出入金皇,其實都是給我充酒水來了。按理說能遇到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人不容易,能和她在一起也是我的福氣??墒牵钅敲撮L,婚姻那么枯燥,我害怕?!?p> 郝哥問他害怕什么?
“我們經(jīng)常吵架,她太強勢了,太喜歡操控別人的想法和行為,一言不合就大發(fā)脾氣。她是我的客人,我想從她身上賺錢,我可以低三下四地哄著她,求著她??墒侨绻楹笠惨恢边@樣,我想想就受不了,我結(jié)婚是為了獲得溫暖,不想隨時捂別人的冷屁股?!?p> 郝哥對昊軒這番話表示出深深的理解。
“那她如果哪一天主動找你和好呢?”
“放心吧,她不會的?!标卉幰姾赂绮唤猓^續(xù)補充,“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這么做?!?p> “萬一呢?”
“買酒可以,不買酒不行。”
郝哥笑了,金皇就需要昊軒這種絕情、勢力、清醒的人。
“沒事,你會遇到更好的人?!?p> 昊軒沉吟片刻,說道:“這樣也挺好的,她如果找我,我反而覺得對不住她。你說她要點幾瓶洋酒我總不能攔著不讓她點吧,現(xiàn)在她不找我,不來金皇消費,我不騙她相當于救她。”
“你啊,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昊軒心煩意亂,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他問郝哥:“郝哥,你喜歡什么樣子的女人?”
“單純善良不諳世事?!?p> “那你會讓他知道你做過這行嗎?”
“能瞞多久瞞多久吧!”
“你最近和簡姐這么樣了?”
“沒怎么見面,她兒媳生了,她最近忙著抱孫子?!?p> “這么多年,也值了哈!”
“肯定值了,錢多事少。”郝哥說完,哈哈大笑。
“郝哥,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
郝哥看到昊軒細瞇的眼睛,立馬知曉他的問題,他無所謂回答道:“我更偏愛女性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