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凍死了人
沒了姜三爺,后院的這些小妾也和睦了許多,一起教導女兒,一起說話聊天,從前的成見也隨之放下,更也能在姜若華不在的時候幫襯一二,和諧的令人舒心。
鸝歌跟鶯歌考慮良久之后決定留下,她們兩個出身不好,也沒什么地方可去,何況鶯歌已經(jīng)有了身孕,這個孩子是姜家的血脈,兩人考慮到國公爺必定也不舍得孫兒,而她們也希望有個相對安穩(wěn)的生活。
鶯歌在后院跟著媛姨娘一起養(yǎng)胎,而鸝歌則選擇留在府中繼續(xù)為姜若華效力。
入十二月后下了第一場雪,媛姨娘也在這樣的雪天里生下了一個男孩,這個孩子的到來為國公府添加了一份喜氣,大家聽聞媛姨娘母子平安,均是紛紛喜笑顏開,相繼前去祝賀,這個男孩嗓音洪亮,一聽就是個健壯的孩子。
“小姐,咱們有必要存這么多糧食嗎?”
看著下頭糧莊交上來的記錄,畫蟬瞪大了眼睛,這也委實比往年多了太多了。
“這又不怕放的?!苯羧A道,“糧多才能高枕無憂呀,我總覺得今年天兒冷的早,只怕貧苦人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多準備些,也好對外做些好事?!?p> “還是小姐考慮的周到,三房出事之后,咱們國公府的名聲大不如前,這時候若施粥,也是積福積德的善事,外頭對咱們也必定改觀?!?p> 姜若華笑了笑,看完了手里的賬目后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腳,而后道:“甘允升那邊,我讓他做的事情做的怎么樣了?”
“昨兒來了消息,但小姐一直在忙,他來了就匆匆走了?!币髑锸掷锇嶂窈褚宦鋾?,“從前楊氏的嫁妝鋪子,十之七八都讓他拿下了,小姐要是不著急的話,他說此事最好換一換,剩下幾個他慢慢擠兌擠兌,到時候就不必費那么大功夫了?!?p> 楊氏生養(yǎng)出來了一個不知羞恥的好女兒,一朝從人人贊譽的國公府主母淪落成夫人圈子里唾棄的敗類,子女行事不簡單,那便是做母親的教養(yǎng)不當導致的,將好好的孩子帶成了這樣,換做是誰家都不會再留下楊氏的。
楊氏便這樣在丈夫被流放的路上被國公府休了,但誰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姜家如今有一個在嫡公主身邊做伴讀的大小姐,有她帶著弟妹便足夠了,至于楊氏這樣的人,誰家在出了這樣的丑聞,都不會任由這么一個惡婦留在府上的,免得再教壞了其他孩子。
“行?!彼妓髁艘幌?,姜若華覺得也可以,“左右楊氏那點鋪子,營收實在難以入目,為了讓她叫她入不敷出,我這個月也貼了不少銀子進去了?!?p> 姜三爺死了,但與他蛇鼠一窩的楊氏她憑什么就要就此放過?還有跟在兩人身后不斷貪婪的想霸占自己一切的姜若婷,這三個人她是不會輕易饒了他們的!
將姜若婷送入宮中、楊氏被休棄只是一個開始,而后是姜三爺受盡屈辱死在流放路上,接著就是這個月她讓甘允升去做的事情。
楊氏被休,楊家也一樣丟盡了顏面,嫁出去的女兒被休回來,這是要影響楊家所有人的,更是影響小輩們的婚事。
楊氏回不去楊家,只能靠著她那微薄的嫁妝度日,知道國公府被她管的銅墻鐵壁,她已經(jīng)是見不到兒子了,也知丈夫死在了流放半路,潦倒一陣子之后,楊氏想起了她那個還在宮中的女兒,便又存了復仇和東山再起的心思。
想著只要女兒能在宮中拼一口氣,她們就仍是還有機會的。
想通之后楊氏就開始省吃儉用打聽宮中消息,好不容易與姜若婷取得聯(lián)系之后,得知女兒處境又是一個晴天霹靂,可無奈她們母女已經(jīng)別無退路,姜若婷傳消息希望楊氏給她送些錢幫襯,而楊氏到底心疼女兒,也希望能靠錢幫女兒獲寵,更是將那為數(shù)不多的錢不斷的往宮里送去。
可殊不知,這母女二人的行蹤一直都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時常與尚陽公主一起陪伴在皇后身邊的姜若華對此一清二楚。
她令甘允升去擾亂楊氏嫁妝鋪子的生意,不怕花費代價,但務必要讓一切還有營收的產(chǎn)業(yè)全部關(guān)門!
而楊氏本就不是什么做生意的好手,甘允升又在得令之后動用了不少銀錢,愣是在這不到一月的時間里把楊氏逼入了絕境!
臨近年關(guān),京城又下了好幾場大雪,姜若華沒有等到夢中那場應當在十數(shù)日前就該爆發(fā)的瘟疫,等來的卻是大雪封路后掃雪下人顫顫巍巍的來報。
裹著厚厚的狐皮披風,手里捧著暖手爐,姜若華帶著下人來到了國公府大門前。
天剛蒙蒙亮就被吵醒,姜若華口中呼出白氣:“先去報官罷。”
掃雪下人只打掃了一半,就從門前的那堆雪里掃出來一具已經(jīng)凍硬了的女性尸首,嚇得兩個半大的男仆在寂靜的早上連番慘叫,也引來了附近人的矚目。
官府的人來的很快,也帶了仵作來檢查尸首,為首的人向姜若華抱拳道:“姜大小姐安好,您一早差人來報官,不知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國公爺可還安好?”
“祖父還在休息,勞大人掛心。”姜若華點點頭,朝著一旁看了一眼,“是這樣的,今兒晨起,府上負責掃去門前積雪的下人從雪里掃出一個已經(jīng)凍僵的人來?!?p> 下人們不敢隨意挪動這尸體,就等著官府的人來接手,很快官兵就將尸身上的雪清理干凈,仵作忙上前細細檢查才報:“大人,是個三十左右的婦人,昨夜大雪紛飛,應當是被凍昏了過去,被積雪掩埋,凍死了?!?p> 人已經(jīng)徹底僵透了,還維持著類似拍門的動作,那為首官兵微微蹙眉,而后問道:“昨夜府上不曾聽見什么動靜么?”
“這幾日冷的厲害,我便撤了夜間值守的護院,只讓他們在府中主子們小院附近看守?!苯羧A惋惜道,“昨夜大門這兒恐怕是沒人的,不然應當就聽見叩門的聲音了,也不至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