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變化
謝淑嫣很快就有了身孕,成了她們之中第一個做母親的人,微微隆起的小腹,讓其他幾個嫁做婦人的很是羨慕,柳曦韻顯得比出嫁前穩(wěn)重了不少,開口也聊起了家長里短,妯娌之間的小矛盾,婆媳之間的小矛盾,雖不是大事,卻難免聽的人有些憤憤然。
但她們大抵都是幸福的,幾個人的夫婿都是品行端正的人,對她們也十分敬愛,沒多久后,寧芷瑤便接著有了身孕。
姜若華通過與她們的關(guān)系,無形之中也將幾家還有她們的夫家往云王身邊退去,逐漸的好似要擰成一股麻繩,成為云王的助力。
而謝淑嫣有孕之后,則不再像從前那樣有太多經(jīng)歷去坐著自己熱衷的事情,姜若華在她生辰時為她又尋了一副程秋大師的真跡,但送上是才發(fā)現(xiàn),旁人大多送上的都是孩童要用的東西。
直到見到謝淑嫣眼底的高興,姜若華才悄然松了一口,想著自己沒準(zhǔn)備錯東西。
茶余飯后,柳曦韻則打趣道:“你與公主殿下,如今年歲也都不小了,還不打算則婿嗎?”
“明黛她的婚事,只怕必定要經(jīng)過皇上皇后的精挑細(xì)選,想來是急不得的?!苯羧A笑了笑,“至于我……也不著急吧。”
她如今并不算多期待這樁婚事,何況父親之前上朝回來,也帶回來了皇上的意思。
姜家在武將中亦是一枝獨秀的存在,她又是大祁朝的郡主,夫婿豈容姜家自己挑選?
皇上是怕姜家勢力愈發(fā)壯大,但總又不能隨便搪塞一個人,便隱晦的說日后要為她親自再選一門好婚事。
至于會賜婚給誰,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搪塞過去之后,姜若華卻不免的開始想這件事了,畢竟身邊的人都不止一次提起這件事,還有人勸她放下手中的事業(yè),交給下人去做,外面的鋪子,雇人經(jīng)營,要她收收心,多去各家宴會走動,才好找一個值得托付自己終生的人。
她不太想,身為郡主,她不必像尋常女子那樣一定要有個夫婿,畢竟她可以以自己的名義做很多事情,不像其他人,嫁人便是夫家的人,一切都要聽夫家的。
被說的多了,她就越發(fā)抵觸了。
尤其是一年前與父親說過之后,她便更是對那個陌生的夫婿毫無期待可言。
實在不行的話,就找個能拿捏在手里的,招個郡馬算了。
一勞永逸,沒身份沒背景的,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也能讓皇上滿意。
但盡可能還是不要走到這一步的好。
歲月更替,似乎有人察覺到了什么,生意上多番出現(xiàn)誤差,有人在刻意的針對她還有姜家。
雖然總能游刃有余的解決問題,卻也花費了姜若華幾乎全部的精力去應(yīng)對。
皇帝顯得越發(fā)年邁,對姜家的疑心也越發(fā)深重,抑或是說,他如今對身邊所有人,但凡是權(quán)勢在身的人,都保有懷疑的態(tài)度。
也正因如此,原本該再度被派去戍守邊疆的父親又一次被借口留在了京城,而接連的幾個月之中,又有好幾個優(yōu)秀的皇子被皇帝發(fā)落。
皇子被發(fā)落,其身后的黨羽也少不了被牽連,朝中局勢動蕩,昔日還有人請立太子,如今卻是沒人敢再開這個口了,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帝上了年紀(jì)之后不只是疑心加重,更是愈發(fā)疑神疑鬼的。
誰提了,誰就有可能成為那只出頭鳥,被皇帝當(dāng)作疑心處理。
各家紛紛開始默不作聲,不敢妄動,接連幾個有爭位之心的皇子被貶為庶人之后,便有不少皇子一瞬間歇了心思,畢竟本就沒多少勢力,這個情況了要是再天真,那就是真的沒命了。
而把一切權(quán)勢都交出去的洛羽這會兒是一身輕松,也不知他前段時間私下里是怎么跟懿妃母族說的,竟勸得懿妃母族把權(quán)勢全都交了回去,如今陰差陽錯的,倒是成了這京中相對自在的存在。
一個冬日,京城都顯得死氣沉沉,又是一年開春,可這氣氛卻也沒有半點好轉(zhuǎn),帝王的疑心反而一日比一日的重,今日因著一個比較得寵的年輕妃子稍做了些出格的事情,原也不是什么打緊的事情,完全不過是玩笑話,卻被當(dāng)場發(fā)落了,昨兒又是某個臣子,前兒心情不好的時候,又處決過宮人。
愈發(fā)的像一個暴君。
為此,姜若華也不得不暫時停下了生意,姜世子也只能默默的做著如今手里的閑差事。
其實如今邊關(guān)并不算穩(wěn)定,是打那邊回來的外祖一家悄悄遞過來的消息。
如今被派去的那個,沒什么家世背景,實際上更沒什么能耐,不僅是對外無能,對內(nèi)軍中管理亦是一塌糊涂,許多人都是不服他的。
可想而知是個什么情況。
姜世子哪里會不擔(dān)心?他的人生中,時常在邊關(guān)一待好幾年,邊城就如同他第二個家,與那里的百姓相處幾年,大軍保護(hù)百姓,百姓也時常拿東西來軍中慰問,軍與民,如親人一般,此刻百姓受苦,他卻不能請旨出征,心中早就窩火的難受了!
更不知道皇帝是哪根筋搭錯了,姜若華出門的時候就覺得有人在盯著她,仔細(xì)一看準(zhǔn)沒錯了,皇帝的人。
可她爹如今手里沒有調(diào)動邊關(guān)大軍的虎符?。?p> 就算是人偷偷跑邊疆去了,那也無濟(jì)于事啊,沒有虎符,誰敢動兵?再要是知道人是抗旨跑過去的,那更沒人敢跟著沖鋒陷陣了。
頭疼。
為此姜若華還早早的把胡杏杏弄走了,也免得胡杏杏日日去徐維清那里,再把這么一號罪犯弄暴露了。
但好在人主要是盯著她爹,姜若華行動也還算自由,可就這么一日日過去,忽而有一日在酒樓里,就沒再看到過胡杏杏了。
“她今天沒出來過?”
“一開始說是沒什么精神,咱們給胡姑娘準(zhǔn)備了些吃的,她也沒要,我特意讓內(nèi)人去看了看,只是胡姑娘也不肯開門……東家,這……”
“叫人把門砸開。”
姜若華只覺得情況不對勁,帶著幾個小二把門砸開之后,就看見胡杏杏人直直的躺在地上,她忙上前幾步,胡杏杏嘴角有血,試了下鼻息還有,就是比較弱,忙將衣服掀開檢查,就赫然發(fā)現(xiàn)她腹部青紫,顯然是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