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戒仙
幾乎是在左微月前腳離開的時候,婁淮后腳便醒了。
他看著身側已經空了的位置,摸了摸之前被她冰涼肌膚貼著的胸膛后,松氣之余,不知怎得,竟還有些不大習慣。
兩世加起來的他,都鮮少和人有過直接的肌膚相觸,如今不僅有了,持續(xù)時間還極長。
本以為他會覺得厭惡的,不曾想他竟會生出一種心安和享受的感覺。
現今等左微月離開,那股觸感消失,他有明顯發(fā)現,自己的情緒變得有些躁動。
“莫非是昨日的高熱遺留下來的癥狀......”呢喃自語間,婁淮掀開沾染上不少左微月身體上自帶淡淡奶香的被子,抿唇起身。
而后拿起之前左微月用微量魔法力量幻化出的紙筆,在剩下的紙張上寫寫畫畫了一番。
紙張上,列在最前位的,便是司奕的名諱。
婁淮鳳眸深沉看向那個名諱,墨筆在它周圍畫了一個圈,低聲喃喃道:
“若這一環(huán)能夠好好為我所用,應當便能減去不少困阻,就是不知曉,他會如何給我一個回復.....”
永寒之城,摘星院。
今日對比起昨日的雨雪天大有不同,晴空萬里,暖陽高懸,室外的溫度對比起室內要更顯暖和。
是以今日的早膳,司奕是選擇在能曬到太陽的院內用的。
陽光下,上好的金絲楠木桌椅反射著亮眼光澤,乍一看上去,像極了一塊巨大的琥珀石。
左微月剛到院子里,就被這套金絲楠木桌椅的顏值吸引走注意力。
連桌上擺著的早膳是什么都沒想著先去看了。
上手摸了下,滑滑溜溜的不說,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木質清香,簡直比她之前在魔法世界用的那套桌椅還要好。
當即起了想要把這東西弄走的心思,往一旁還是漂浮狀態(tài),但已經少了幾顆寶石裝飾的飛天魔毯看了一眼。
飛天魔法作為她的契約魔具,已經生出了一點神識,被左微月這么看了一眼后,很快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一般,不滿地蜷縮成一團,恰好將上面剩余的寶石和金飾裹的嚴嚴實實。
好像是在說,別想再從它身上薅寶石抵賬了。
左微月見狀,摸了摸鼻子后嘴里嘟囔道:“至于這么緊張嗎?再說了,你那些寶石不還是你主人我之前跑了很多地方給你鑲嵌綴上的,我真想拿也合情合理吧?”
嘴上雖然這么嘟囔,但左微月卻也沒再看飛天魔毯了,而是將視線轉移到今日桌上的早膳上。
“蝦餃、灌湯包、小籠包、餛飩、蔬菜粥......”
?
怎么都是上次她從司奕這里偷偷帶走的?幾乎分毫不差?
不僅如此,凳子也比之前她來的時候多了一個,看起來,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一般。
思忖間,盲杖敲擊在大理石地面的輕微聲響伴隨一陣腳步聲傳入她耳中,左微月抬眸去看,才發(fā)現是司奕過來了。
今日的他換了身比較輕薄些的水紋梨花刺繡的煙青冬衫,肩披的狐裘斗篷換成了墜著毛領的擋風披風。
估摸著,是因為今日這天兒暖和了些,才減了些身上的衣裝。
這會兒再去看他,脫了繁冗衣衫的他,像一樹抖落積雪的梨花,玉凈素雅,風光霽月。
隨著他踱步而來的動作,宛若從畫中走出來的神仙人物。
左微月收起對美色的欣賞和驚艷后,有些好奇,這么一個看起來和婁淮那個狗崽子完全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是怎么成為筆友的。
她帶來的書信已經提前放到金絲楠木桌上了,就等著司奕待會兒能發(fā)現。
至于要帶走的早膳,她到底是一個“小偷”一般的存在,總不能人家這個主人家還沒開吃,她就急吼吼地去嚯嚯人家早膳。
便想著等司奕待會兒吃完了再動手打包這些東西。
煙青衣衫的青年甫一靠近膳食桌,似乎便察覺到什么,出聲讓低頭靜候的婢女小廝下去后,落座放下手里的玉色盲杖時,潤聲開口道:“你來了?!?p> 他用的是個肯定句,并非疑問句。
聲音一出,頓時讓坐在多的一個金絲楠木凳上的左微月發(fā)懵側眸去看他。
她現在的魔法力量塑造出的擬態(tài)認真只能由婁淮這個戒主看見,司奕就算能看見,他也有視力障礙,根本沒法看。
不解間,左微月擰眉試探地在他雙眸的位置擺了擺手,并沒有在他沒什么光彩的眸子內看到什么波動后,方松了一口氣,心想只是她多想了。
青年似乎并沒有因為遲遲未得到她的回復覺得有些什么,而是將桌上多出的一副碗筷推到身側的位置,繼續(xù)道:
“趁熱吃吧,如果你想帶一些走,可以直接用飯捂子開始裝了?!?p> 左微月被他接下來所說弄的又是一懵,她就說為什么今日這膳食桌上的東西準備的都是雙人份的,看起來他的確是知道她來了,但怎會呢?
司奕靠能看見的大致輪廓摸到筷箸,朝小籠包所在的位置夾去時替左微月解了疑惑。
“你身上自帶一股淡淡的奶香,上次出手助在下的時候,我便記下了這股味道,因而這次你再來,我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奶香?她怎么不知道她自己身上有這種味道?
沒等她繼續(xù)思索下去,就聽司奕繼續(xù)道:“本以為你是什么鬼怪之類的人物,但現今你既然能出現在陽光下,應當便并非如此吧?”
他都說的這么明顯了,且又是婁淮所說,或許能拉攏助他的筆友。
左微月仔細思索過后,最終沒再選擇裝作沒聽見,拿起飯捂子裝早膳的時候回起他:“那肯定了,本戒......”
本來想露出自己的戒靈身份,但想了下她這么說肯定還要再給司奕解釋一番,索性話到嘴邊換了一種說法。
“本戒仙怎么可能是鬼怪那種低等的東西?”
帶些稚嫩青澀的少女聲剛一出,司奕便有些愣住,耳根處就此攀上了些薄紅,似乎有些意外她會是名女子。
意外之后,語氣訝異道:“你若是戒仙,為何會來到凡塵?又為何頻繁造訪在下宅?。俊?
一方朔漠
司奕真的心細啊,寫他的時候我甚至不敢生出什么骯臟齷齪的心思,是俺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