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武者、普通百姓,都會成為妖族的狩獵對象。
不過由于當年和青云宗有達成協(xié)議,大夏這邊的妖族總體來說,還算安生,都是些一階小妖怪出來作亂,影響不算太大。
這些一階小妖怪,實力向來一般,通常懸鏡司銅鏡使三人一組,再帶一些武者,就能對付一只。
若是遇上稍微棘手一點的,就再配上一個銀鏡使。
像林懷義這種玉鏡使,有玉鏡護體,通??梢砸粚σ痪湍苣孟?。
林懷義說道:“這次一共六個修士,最低的修為在煉氣期三層,最高的,已經有煉氣六層了。六個人入城之后,都住在朝廷統(tǒng)一安排的郡邸。現(xiàn)場毫無打斗痕跡留下,期間住在隔壁郡邸的武者們,也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p> “這事情,奇就奇在這里。若是妖族所為,不太可能沒有絲毫痕跡。何況,每間郡邸的入口處,都掛有司尊所煉制的法鏡。如果有妖族來犯,起碼應該能發(fā)出警醒才對。但是,法鏡沒有任何反應。所以,太子覺得,不是妖族所為,而是朝廷內部出了問題,有人不聲不響地將六位修士給騙走了?!?p> 李長安聽后,沉默了一會兒。
而后,他問道:“如果是筑基期實力的二階妖族,能不能做到將個修士輕而易舉地帶走?!?p> 他想起了天牢地下二層的那只狐妖,之前就覺得那狐妖有問題,說不定是有什么陰謀。
難不成,與此次事件有關?
他肯定還是希望大夏太平一點的,這樣他至少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帝丘城,通過小游戲茍著掛機修煉。
如果天下大變,紛爭不斷,先不說他和林懷義都是懸鏡司之人,會不會被卷入其中。
即便可以全身而退,也會因為世間動蕩而生活不寧,徒增煩惱。
林懷義思索了一下,沉吟道:“如果是筑基實力的二階妖族,只能說有這個可能性。但難度,依然不小。畢竟,一點痕跡都不留下,確實有點匪夷所思。何況,按照跟青云宗的協(xié)議。二階妖族,不可現(xiàn)身大夏境內生事。”
李長安問道:“那義父你是怎么判斷的?”
林懷義回道:“我自是傾向于妖族動手的,但也確實找不到什么有力證據?,F(xiàn)在,我主要是擔心太子的反應。太子這次的反應,有點過大了。”
李長安疑惑道:“為何是擔心太子反應,此事不應該由陛下定奪嗎?”
林懷義說道:“陛下沉迷修仙煉丹,一直想著要進入筑基境延長壽命,不理朝政數十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是太子監(jiān)國,大小事物,都是太子在處理?!?p> 李長安驚訝道:“這次事情鬧這么大,陛下也不管?”
林懷義搖了搖頭:“宮中傳來消息,說是陛下依舊交給太子處理。”
李長安問道:“那太子覺得幕后黑手會是誰,是否有懷疑的對象呢?”
林懷義的表情凝重了幾分,不自覺地壓低聲音,道:“太子懷疑是陛下?!?p> 李長安張大了嘴巴:“?。俊?p> 旁邊的林蘭心和張蕙也是一臉震驚,不敢相信。
“爹,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林蘭心忍不住問道。
本來她是懶得關心案子的,她對破案之類的事情,并不感興趣。
但現(xiàn)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一般。
林懷義說道:“先帝永壽英年早逝,當今陛下二十五歲登基。如今,在位已有六十九年。太子也當了六十九年的太子,只比陛下小十六歲。陛下入筑基的可能性,確實不大。那么煉氣期修士,壽元最多在百歲。運氣好一些,多用丹藥續(xù)命,可能再多活幾年?!?p> “但太子呢?同樣年事已高。要是再等下去,可未必等得起。你別看太子監(jiān)國這么多年,但他每次在朝中布置勢力,安插自己的人手。沒過多久之后,那些人便會被調走。陛下是不理朝政,可掌控朝廷的那根線,他從來沒有松過。太子有什么動作,陛下都一清二楚。”
“論治國,陛下確實從不關心。但論權術,他爐火純青,登峰造極?!?p> “你覺得太子心中會不會有氣?再能忍的人,都會有忍不住的一天吧。這幾年,他與上柱國走得極近,內心肯定想法不少。也就是上柱國地位非同凡響,陛下拿他沒辦法。”
“就說這次的六名修士,根據我們懸鏡司搜集到的情報。這六人,都是太子派人從各地招攬過來的。也就是說,這六個人,是太子的人?!?p> “太子懷疑是陛下所為,又在出手針對他。他心中長年累月所積的怨氣,會不會就此爆發(fā),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來?那樣的話,不管結果如何,對如今的大夏,都是雪上加霜。其實,我是希望太子能冷靜的。畢竟,這些年來,他處理朝政,還算盡心盡力?!?p> “只是他每次安排自己的人手,都會被陛下給清除。太子雖有監(jiān)國名義,卻沒有多少實質大權。想做很多事情,都是有心無力?!?p> 聽了林懷義這么一番詳解后,李長安基本算是弄明白了。
太子想好好監(jiān)國,先不說安排自己的人,是不是有私心。
但全被老皇帝給破壞了,總之就是老皇帝不允許。
長此以往,太子自然威信受損。
那些當官的,個個都是人精,老奸巨猾。
一看你太子并沒什么實權,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那在下面陽奉陰違,自是很正常的。
于是,監(jiān)國監(jiān)了那么久,也沒監(jiān)出點什么成果來。
大夏還一天不如一天,這個鍋,他這個監(jiān)國太子要不要也背一點呢?
這么一想,太子估計更抑郁更狂躁了。
李長安說道:“要這么說的話,陛下確實有很大嫌疑啊。”
說到底,就是父與子之間的皇權斗爭。
太子輸麻了!
林懷義道:“是也不是,從太子的立場出發(fā),確實會覺得這是陛下又在針對他。但那六個修士才剛剛進京,陛下有必要這么急,還用這種手段嗎?試煉都還沒參加,官職都還沒封呢!真要想處理,以后有的是機會。再者,陛下派人過去將人騙走,也不應該沒有任何動靜吶!六個大活人跟著走,總會有點蛛絲馬跡的吧?!?p> 李長安點頭道:“義父你這么說,確實也有道理。但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不得不促使陛下,立刻動手?!?p> “什么啊?”林蘭心好奇地問道。
林懷義臉色猛得一變,變得極為難看。
“爹,你怎么這個表情?”林蘭心更加疑惑了,“你是想到什么了嗎?”
林懷義眉頭緊鎖,語氣沉重:“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很麻煩了?!?p> “你倆能不能不要打啞謎?”林蘭心急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沒猜到嗎?”李長安笑了。
林蘭心說道:“我對這方面的事情,本就鉆研不多,猜不到不是很正常嘛!”
李長安心想,這妞嘴是真的硬,早晚親自試試看,究竟是不是真有這么硬!
他嘿嘿一笑,說道:
“太子要謀反!”
“而且,應該是早就計劃好的!”
“這六個修士,是計劃中的一環(huán)?!?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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