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火焰會記住一切
麻生大郎從事的職業(yè)是山賊,在操練自己手下,管好這個五十多個人但是屁事不斷的小團隊外,唯一的樂子就是他下山買酒的一些日子。
在這難得的放縱時間里,他通常會用一層的時間交代手下該買什么補給,然后用九層的時間泡在酒吧里,最后九十層的時間全部用來關愛本地第三產(chǎn)業(yè)的蓬勃發(fā)展。
在小鎮(zhèn)最好的旅館里,處在賢者狀態(tài)的麻生太郎抽著旱煙,將伏在自己胸口小鳥依人的女孩推到一邊。翻了個身子,穿上了自己的外衣。此時天氣涼爽,他支起窗戶,看著窗戶外的月亮。
從九里那個地方已經(jīng)出來幾年,如今得知那里遭了災難,他內(nèi)心卻沒有什么波動。在他的記憶里,那是一個在土里刨食,人不如狗的混賬地方。雖然有著除兔碗外的大量資源,但是生活在當?shù)氐娜藚s并沒有因為地底下的財富而走向富裕。
挖礦從古至今一直是九死一生的活計,當兵的生存率都沒有這么離譜。巨大的維系成本,在本地的豪族倒臺后,徹底陷入了混亂。一方面是極大的資源,一方面是高昂的統(tǒng)治成本。
和之國的光中之光,中興之主光月壽喜燒同志發(fā)表了重要的講話,黑碳家是該死的,九里人民是無辜的??雌饋硎枪菲ú煌鹑缇穹至岩粯拥脑捳Z,隨著他的下一步動作,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君不見愛爾蘭之于大英呼?
在大批大批的糧食被合法運走之后,九里徹底陷入了黑暗的時代。加上土豆危機的爆發(fā),整個九里的繁華區(qū)域徹底毀的一干二凈。而剩存的人口的素質(zhì)和數(shù)量已經(jīng)不足以再支撐起昔日的產(chǎn)業(yè)。
大量的人被迫用不那么合法的方式討生活,兩腳羊的事情已經(jīng)變成了常態(tài)。有門路的自然已經(jīng)全部潤走,當時只剩下麻生大郎這種人,還在那片地獄里起伏。
那是他一生的痛,從此以后,他雖然離開了那里,卻再也不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老爺,雖然武力超群,但自甘墮落在這商道上當一個小小的馬匪。
不知道九里的月亮,也是這般圓嗎?
他的思緒胡亂的飛著,直到他的目光掃視到了下方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雖然蒙著面,帶著一個滑稽的狐貍面具。但是麻生大郎還是認出了,那人就是今天酒館里遇到的那個,帶著好劍的劍客。
他拿著一個喇叭,懷里抱著一堆東西,向著自己的這個方向走。
這個旅店,不是已經(jīng)被我們一伙給包圓了嗎?處了山里留守的十幾人外,他下面還有三十幾號兄弟也都在自己這同一個建筑的里面。雖然現(xiàn)在基本不是喝醉了,就是在進行著槍戰(zhàn)。
但他在外面還是為了保險,安排了兩個心細的兄弟守在外面……
臥槽!
在黑夜中,他的劍如閃光。
自己準備的兩個放哨的弟兄直接當場橫死。麻生大郎在這一畝三分地橫行霸道慣了,那見的這樣的行為,當場就拿著自己手中的板凳向那人臉上招呼過去。同時大喊:“睡毛線!敵人來了!”
端木直接躲過了這個板凳,然后左腳蹬墻,右腳蹬墻,然后雙手一爬,直接往著樓上來。見此人氣勢兇惡,他也不敢托大,褲子都來不及記上,就趴下了臥室,從內(nèi)屋里拿出了自己抄家的家伙。
但是等到他再到窗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挨千刀的混蛋并沒有破窗而入。
此時,窗外傳來了銅鑼震天響的聲音,深更半夜,這么一來怕是有一半的人今晚都沒法睡一個好覺。帶著狐貍面具的端木左手一個銅鑼,右手一個棒槌,敲起手中的東西,讓諸家的窗戶在不久后都大開,對著他的方向傳來污穢之語。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吵?”
“那個王八蛋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里敲鑼打鼓的!想死嗎!”
端木又敲了一下,震住了下面多是腦子不清醒的眾人。
隨即大喊:
“著火啦!著火啦!大家快出來救火啊!”
這時候底下有零星的回應:“起火了?那里?”
眼尖的換股一周:“喂,上面那個敲鑼的,你倒是說清楚到底那里著火了!你看看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這鎮(zhèn)子里我就沒看到有著火的地方!”
“你急什么,我這就放……”
端木從懷中掏出了自己剛剛做的家伙,用帶來和之國的打火機點燃,然后狠狠的扔到了附近的房間里,也沒有做什么分別,反正一股腦的將燃燒瓶子丟出。
頃刻間,小鎮(zhèn)變成了一片火海。本來就多是木制結(jié)構(gòu),加上這特殊的地理氣候,平日里也少在意防山火的事情。如今碰到了端木加了料的東西,算是一點就遭。不多時,整個區(qū)域就已經(jīng)化作了一片火海。
這瘋子,不是來殺我的?!
此時的麻生大郎手里握著一把劍,褲子也沒穿戴整齊,就這么把跟自己有著深入交流的技術工作者掩護在身后。自己爺們的站在有利的位置,等著他先攻,自己好有一個有利的位置。但不隨人愿,端木向來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家伙,他自顧自的將半個小鎮(zhèn)化成了火海,卻完全沒有想要找麻生大郎的樣子。
“你這個混蛋!到底是誰?”
底下那個褲子當帽子穿的,身上還一套睡衣的霜月家的管理人員,頂著他的肥肉,怒沖沖的跑了出來,站在大街上指著端木就開始了他的粗鄙之言。
“今天得力于麻生大郎的相助,讓我跟我的兄弟逃脫了那人肉包子鋪的菜刀!先今晚上他又有難,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干?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讓我的兄弟從這里逃出去!”
誰是你的兄弟!
麻生大郎恨得牙癢癢,他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這時候,麻生大郎忠誠的副手終于全副武裝的趕到。
“大哥!”
麻生大郎陰沉著臉,他能跟小鎮(zhèn)上的這群周扒皮們解釋嗎?自己跟那個放火狂魔不是一伙的?
解釋個屁,再不跑,他們直接拿我開刀,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我砍了,三吃了來。
一吃,是他的賞金。
二吃,是他的隨身財產(chǎn)和這些年打拼出來的基業(yè)。
三吃,是要把他剁成肉餡,成人肉包子!
“吩咐兄弟們!風聲緊,準備跑了!這店里的東西現(xiàn)在能搶多少搶多少!只要不耽誤我們后面回山里的行程,兄弟們的這筆買賣就完全不用上交了!”
“是。”
“……還不快滾!”
你不走我怎么轉(zhuǎn)身提褲子??!真就沒點眼力勁!
麻生大郎,今年三十一歲,是個山賊。今天,他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