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你演完了嗎?
看見來人,溫瑩瑩和凰鈴兒都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兩人正想說些什么,月憐心把食指豎在唇邊,對她們婉然一笑。
“噓,長明正忙著,我們可別打擾他?!?p> 接下來她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副茶具,竟是自顧自的在一旁沏起茶來,悠閑自得的好像是此間的女主人一樣。
月憐心動作優(yōu)雅,近乎自然,茶湯清亮,茶香四溢。
凰鈴兒看著她怡然自得行云流水般的動作,不知怎的心里冒出來一股不爽。
這女人……
好裝?。?p> 等到秦長明煉制好丹藥,剛把丹爐收好,月憐心已經(jīng)手捧香茶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體貼的像是一個溫淑賢惠的妻子。
“長明,辛苦了,我知你向來不喜飲酒,特意為你泡了你最喜歡喝的紫玄仙茶為你解乏?!?p> 在溫瑩瑩驚訝和凰鈴兒瞪大的雙眼注視下,秦長明竟是接過了這杯茶。
月憐心嘴角輕輕彎起,看到秦長明并無芥蒂的喝著她親手泡的茶,她心里頓時覺得更加有把握了。
凌晗雪那那女人就是蠢,不知道男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嗎?
她走近了秦長明,一雙秋水般盈盈的眼眸柔情的注視著他的眼睛。
看到秦長明如今削瘦的身形,她眼里閃過一絲心疼,忍不住伸出纖美如玉的柔荑想要去觸摸他的臉頰。
“長明,你清瘦了?!?p> 秦長明后退一步,把茶杯放回她手中,客氣的朝她說道:
“多謝招待,只是不知玲瓏仙子從仙庭遠(yuǎn)道而來,有何貴干?”
平淡的神色,疏離的語氣。
原來他剛才接過茶杯只是出于一種陌生人之間交際的禮貌禮儀而已。
月憐心神情一滯,隨即笑容變得淺淡苦澀了幾分。
“長明,多日未見,你我之間為何變得如此生分了?”
“我知道了,你還在生我的氣,氣我那日沒有隨你離開是不是?”
她低垂眼簾,傷心難過的說道:
“對不起,長明,我知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對,是我傷了你的心?!?p> “明明說過此生要與你一生一世相隨相依,但我卻不敢站出來追隨你離開,不敢觸怒父親的眉頭,不敢違抗父親的意志?!?p> “我……太懦弱了……”
“長明,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違背了承諾,我是個壞女人,我是個膽小鬼,我是個大騙子?!?p> 說到這里,月憐心已是眼眶通紅,泫然欲泣,心痛的捂著胸口,一臉的難過自責(zé)。
“我知道我不配再做你的道侶,我也沒有半點資格祈求得到你的原諒,但我還是來見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來見你?!?p> “因為你離開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覺得日子過得無聊漫長,仿佛煎熬。你離開以后的每一個夜晚,我獨守空枕,只覺得心中空蕩惆悵,無依無靠,夢里出現(xiàn)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p> “長明,我后悔了,每一個夜晚,每一個想你的時候,看到你送我的印心鈴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在想,當(dāng)時我若是有勇氣站出來陪你,我若是沒有那樣懦弱……”
淚水,已經(jīng)不自覺的順著眼眶流下。
月憐心動情的看著秦長明,控制不住的沖動上前,想要沖進(jìn)他的懷里,想要像從前一樣緊緊抱住他的身體。
秦長明又一次退后,避開了她的擁抱。
月憐心神情頓時更加黯然,失落的站在原地。
“是啊,事到如今,我有什么資格再去擁抱你呢?是我深深的傷透了你的心,甚至讓你選擇了擇道重修,從強大威風(fēng)的大羅金仙跌落至一介真仙,我還有什么資格祈求得到你的原諒呢?”
“只是長明,”
月憐心忍不住上前一步,淚眼朦朧的傾訴道、哀求道:
“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諒,不配有資格再站在你的身邊,我不敢去奢望這些,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只是想補償你,你不原諒我也好,但你能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滿足我這點無比微小的希冀祈求嗎?”
她從懷里拿出三個玉盒。
“長明,這個玉盒里裝著足夠真仙修到玄仙的所有修行資源。”
“長明,這個盒子里裝的是你喜歡各種仙茶,你閑時向來喜歡飲茶,大荒仙瘴叢生,難長這些仙物,我便特意為你帶來了這些。”
“還有這個盒子,是我親手做的糕點,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我做的百靈酥、仙桂糕,我每樣都為你備了幾百盒裝進(jìn)這儲物玉盒中,你記得要吃。”
“還要其他有需要的,長明你都可以跟我說,這些都是我欠你的,我該補償你的,我知道即使這些也不足以彌補我傷害你之萬一,我只希望長明你能收下這些,能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至少……至少這樣我才有理由說服自己鼓起勇氣來見你?!?p> “也只有這樣……我才敢鼓起勇氣這樣靠近你,再度凝望著你的眼睛,長明……”
月憐心捧著三個玉盒向秦長明走近,她的臉上已淚痕斑駁,她的那雙眼眸是那樣楚楚動人,蘊含著無限的愛戀柔情與柔弱憐惜。
相比起凌晗雪一開始時的嬌蠻自傲,她一上來就伏低身軀,主動承認(rèn)錯誤,如泣如訴的訴說著自己失去秦長明之后的后悔難過。
這一長串的動情自白聽起來是那樣的真摯動人,感人至深,她都這樣痛哭流涕的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了,她甚至都不求原諒,只求你能給她一個補償你的機會,你這都不愿給嗎?
秦長明沒有伸手去接玉盒,而是看著淚眼婆娑的月憐心,很有禮貌的輕聲詢問道:
“玲瓏仙子,請問你——
“演完了嗎?”
“長明……”
月憐心神情猛地一滯,就連從眼眶中不斷流下的淚水都在此刻忽然停頓了一下,接著才繼續(xù)順流而下。
她扯了扯嘴角,苦澀道:“你覺得我剛剛是在……演戲?”
這番言語令她備受打擊的捂住胸口,難過失落的長嘆一口氣。
“長明,原來我在你心里,已經(jīng)落到如此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