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
吃完飯,凌悅兒起身便走。
王鯉:“今天用的是自家的碗,得自己洗?!?p> “我不!”凌悅兒傲嬌地拒絕。
王鯉淡然地說:“哦,那我叫旺財了?!?p> “嗤~它一條狗會洗碗嗎?”
“不會,但它會舔?!?p> “……好惡心!”她這才不情愿地抓起自己的碗筷出門去了。
兩刻鐘后,王鯉和凌悅兒坐在院子里探討法術。
凌悅兒:“你聽過‘術可通神’嗎?”
“沒有。”
“就是說,如果能將一門法術修煉到極致的境界,那么它就是一道神通?!?p> 王鯉訝然:“所有法術都可以?”
“當然了。不過法術倒是可以,人可不可以就難說了。先從第一個開始,你該不會連這么簡單的法術都學不會吧?”凌悅兒面帶微笑地攤開法術冊子,眼神像是在等著看笑話。
王鯉默不作聲地伸出右手,食指輕輕一動,一道火光頓時騰起。
“還可以嘛,繼續(xù)?!绷钀們好娌桓纳?。
于是,王鯉攤開手掌,五指接連輕動。
只見,他的小拇指上纏著一縷白光,無名指青絲繚繞,中指上凝聚出一滴水,食指托著一點火,大拇指上懸著一朵微型的土黃色靈云。
這是五行法術的入門基礎,以法力轉(zhuǎn)化凝聚出五行力量。
凌悅兒見狀,眉頭一動,開始認真起來了。
“繼續(xù)?!?p> 王鯉手腕一轉(zhuǎn),五行力量消散,單手瞬間結(jié)印,面前虛空驀地浮現(xiàn)出一顆人頭大小的火球,其焰光快速升騰,周遭溫度快速升高。
接著,他又相繼展示了法術冊中大部分法術,每每捏起印訣,便可立見成效。
從流傳最廣的五行法術,到效用各不相同的幻術、變化、咒法等等。
逐一呈現(xiàn),揮灑自如。
凌悅兒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直到王鯉起身,雙手齊出,印訣變幻,待停駐之時,萬里無云的天空中忽地劃過一道刺目的閃電,雷聲緊隨其后滾滾而來。
這是法術冊上最后一個法術。
凌悅兒也終于坐不住了。
她一言不發(fā)地站起,徑直往屋里走去。
“你這是做什么?”王鯉問。
她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抱歉,我指點不了你?!?p> 王鯉眉頭微動,又道:“我覺得我學的還行,你覺得呢?”
凌悅兒回頭,給了他一個極端幽怨的眼神,然后繼續(xù)進屋去了。
王鯉輕輕笑了笑,他的確沒有顯擺的想法,也很認真地想要和凌悅兒分享和請教,如果真能夠得到對方的指點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他才踏上修行之路一個多月,對法術欠缺了解,更沒有法術實戰(zhàn)機會,沒有參照的情況下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水準。
現(xiàn)在他大致明白了。
“公子。”敞開的小院門口傳來徐叔的聲音。
王鯉回頭望去。
徐叔繼續(xù)說道:“公子,屬下已經(jīng)收拾好行囊,備好一路所需。是否明日啟程?”
王鯉頷首:“對,明天一早就走。不過,這座宅子怎么處理?”
“家主臨行前已經(jīng)賣給了王室,我們走后,王室自會前來收取。”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p> 徐叔搖頭。
王鯉又問:“傳送陣建在何處?”
“王宮北面,有軍隊駐扎,更有修士坐鎮(zhèn)?!?p> 王鯉奇道:“修士何來?”
徐叔不確定地道:“大概是此界某個修行宗門吧?!?p> 王鯉頷首,接著便讓徐叔自己下去休息。
離國,位于五國域。顧名思義,這片區(qū)域里共有五個國家。
這五國表面平和,實則彼此不睦,常年以來小戰(zhàn)不斷,大戰(zhàn)也偶有發(fā)生。這也是王鯉的父親之所以能以軍功封侯的原因。
只不過,五國雖然互相征伐,可上千年以來卻從未有任何一國消失,堪稱離譜。
依照小王鯉的記憶,這五個國家雖然各自領土面積不小,但國力也就那樣,基本上和西游記上那些蕞爾小國相差仿佛,國主稱“王”而非以“皇帝”自居,并且,這個“王”也遠不及王鯉記憶中秦時以前的那些王朝之主。
可能這就是修仙世界的無奈。
修行者大多不履紅塵以避因果,國家無法真正招攬到強大的修行者加入。
修行者自我聚集形成修行宗門,個體與群體實力皆遠遠勝凡人之國家。
此消彼長。
當然,這五國相較于廣袤的天地而言,只不過是一隅之地,興許其他地方存在反例也未可知。
王鯉搖了搖頭,中止思維發(fā)散,回房,懷中抱貓,安坐修行。
……
次日。
城中晨霧未散,天邊不見太陽,只有淺淺柔光將大地初初照亮。
王鯉換了一身裝束,銀簪束發(fā),錦羅白衣,云紋暗藏,玉帶鑲金。
跨過正門,仍作勁裝打扮的徐叔立刻貼心上前,為他披上一件柔軟厚實的深灰斗篷,這件斗篷幾乎能把王鯉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徐叔,我不冷的。”
“公子,此時還好,但稍后過了傳送陣便冷了?!?p> 王鯉本想說靈氣運轉(zhuǎn)可以驅(qū)寒,法術也可以隔絕天氣的影響,但望著徐叔關懷備至的眼神,他還是忍住未言。
后方,比王鯉高出一個頭的凌悅兒也身形款款而來,邁出了極為正宗的“貓步”。
王鯉因為先天有虧,現(xiàn)在的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
高她一個頭的凌悅兒大概一米七五,不過這只小貓妖有一雙大長腿,所以視覺上甚至讓人感覺她有一米八,這對女性來說絕對是出類拔萃了。
她內(nèi)著淺藍長裙,外披雪白狐裘。
按照王鯉的說法,她這次是真的穿了,因為這套衣服是徐叔專門請教王鯉之后為她準備的。
凌悅兒輕輕撣了撣肩上柔軟的白毛,修長睫毛微顫,眼眸亮如水晶,瓊鼻下粉潤的雙唇微抿,嘴角噙著滿意的笑容。
她的臉龐不大,五官嬌小,在這套裝束下呈現(xiàn)出輕柔嬌弱的婉約氣質(zhì),令人禁不住心生呵護之意。
當然,想想就可以了,真要這么做,你得先確認自己扛不扛抓。
旺財跟在一旁,嘴里哈哈地冒出熱氣。
為王鯉系好斗篷后,徐叔看著旺財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