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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毀滅世界的人

第四十二章 內(nèi)訌

  在西非戰(zhàn)場上,端著AK見人就掃射的小孩子,挺著大肚子的孕婦身體藏毒,還有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頭子竟然也是枚行走的人肉炸彈...

  見多了慘死枉死之人,很多人為生活所迫,很多人被逼無奈,但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可以稱作是咎由自取。

  這并不意味著我們就一定要漠視生命存在的價值,也不意味著明知他們死難當頭卻放任不管,甚至暗中加了一把火。

  雷納德在火堆邊彈奏尤克里里,不就是為了把這些能歌善舞的尼泊爾土著聚集在一起嗎,不就是為了方便他們一股腦兒成為炮灰和減輕負擔的犧牲品?

  車隊里還有微型雷達,河谷平原周圍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雷達的眼睛。

  即便隊伍里沒有反制無人機的武器,也可以在無人機到來前提醒眾人做好防護準備,何況是他們還有一支電子脈沖武器。

  那些冷漠的人吶,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無人機飛來,看著飛彈爆炸,自始至終不做任何舉動,冷血到底。

  聽著耳邊的哀嚎聲,看著碎落滿地的身體組織,處理好營地里的傷員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氣沖沖地掀開了杰茜營門布簾,非得跟她討要一個說法不可。

  “黑天鵝女士,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死了多少人?”我平靜的表面像火山一樣,怒火即將爆裂噴發(fā)。

  負責警衛(wèi)的士兵看我情緒失控,面無表情齊刷刷地舉起手里的自動步槍,拉栓上膛,將黑洞洞地槍口對準我的腦袋,只要我稍稍有異動,就會毫無留情立即扣動扳機。

  憤怒填充在了我整個胸腔,高漲的怒火讓我根本不在意有多少支槍對準了我,我更能保證自己在他們開槍前率先一步殺掉他們。

  手心印記帶來的能力,是我有恃無恐的底氣。

  此時杰茜正跟坐她身旁的人低聲說著話,我定神一看,原來是劉作強,我環(huán)顧了營房一圈。

  于是我又譏誚地說道:“原來劉教授也是知情人吶。合著這屋子里的人,除了死掉的那些人,就只有我這個傻子了。黑天鵝女士說說吧,你們接下里打算怎么對付我?“

  雷納德跟在我的身后進了營房,聽到我一番話,頓時尷尬不已,反倒是劉教授扶了扶眼鏡,笑了笑沒作聲,笑容分外可惡。

  杰茜交代完事情,這才悠悠地抬起頭,示意士兵收起槍,慢慢地說道:“我確實是早就知道夜間會有敵對勢力襲擊營地,但我依然救不了外邊那些人,他們的死不過是早晚罷了!”

  聽到她這樣的說辭,我瞬間火冒三丈怒不可遏:“那為什么不早做安排,沒必要為了一個任務,就白白送掉了這么多條性命?”

  杰茜面帶寒霜走到我跟前:“第一,雖然我知道會有人襲營,但我并不知道會用哪種方式,我也早早地做了部署,但我們隊伍里出現(xiàn)了叛徒,在電腦里植入了木馬,導致雷達被破壞,無法捕捉到無人機。這個叛徒在你進來前,剛死在你旁邊?!?p>  我這才看到一堆物資后面的地面上躺著一具尸體,胸口深深地插入了一把匕首,鮮血正汩汩地流淌著。

  “第二?!苯苘缋^續(xù)說著,“這些人本就無關(guān)緊要,一個個都是混吃等死的家伙,不是我強迫他們跟過來,他們自愿簽署了免責聲明,我也不必為他們的死負任何責任?!?p>  沒等我開口,她繼續(xù)說道:“何況他們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其他勢力的眼線,你知不知道?無人機飛來前,通訊兵就攔截到數(shù)條加密信息,這些信息就是外邊那群人發(fā)出去的?!?p>  “我有足夠的理由和證據(jù)認定他們是在主動暴露我們所處的位置?!彼蛔忠活D地說道,“既然是他們自己找死,我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救他們性命?!?p>  杰茜一番話,讓我啞口無言,只得恨恨地捏緊了拳頭。

  這時,劉教授接過話,懶洋洋地說道:“在車隊駛?cè)爰拥聺M都盆地時,就再次發(fā)現(xiàn)跟蹤車輛,正是起初尾隨我們的車隊。不知他們用了什么方式,沒有半點阻礙地通過了路障,衛(wèi)星監(jiān)測顯示他們一直在我們身后一小時車程處遠遠吊著。

  他們似乎在我們隊伍中有內(nèi)應,我們停他們停,我們走他們走,以確保他們一直處于合適的位置不會引發(fā)我們的反擊?!?p>  劉教授笑了笑:“對了,重新認識一下,劉作強,堪培拉雇傭軍軍事顧問?!?p>  我冷哼一聲,說道:“劉教授果然真人不露相,還以為你真是地質(zhì)勘測上的專家教授。沒想到你也不是一般人,不光是教授身份這么簡單!”

  劉作強依然紳士般微笑著,話語中藏不住的驕傲,眼神卻瞄向杰茜:“這么說也沒錯!我也是普林斯頓大學考古學專業(yè)畢業(yè),兼修工程學和計算機科學。另外我還在西點學院進修過三年,曾在美利堅陸軍部隊三角洲特種部隊服役兩年。還有問題嗎?”

  “哇撒!好牛逼!”我忍不住諷刺道。

  劉作強笑著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拿在手里,用軟布細細地擦拭著,沒做聲。

  我分明見到了劉作強微笑背后眼眸里透射出的一股冷冷的陰冷寒意,不怕豺狼虎豹,就怕暗地里傷人的毒蛇。

  “不知道劉教授是為了自己的研究,還是為了堪培拉的任務?”我岔開話題問道,“還是說劉教授也是代表了美國當局的利益?”

  劉作強依然微笑著:“我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首先便是代表美國的利益?!?p>  “既然是美國人,那便說你的母語吧!”我陰陽怪氣地說著,“聽你說華語,總覺得一股洋蔥味?!?p>  “都閉嘴!”杰茜喝止道,轉(zhuǎn)身又對我說,“劉教授現(xiàn)在是我的軍事顧問,侮辱劉教授就是侮辱堪培拉雇傭軍,你與我堪培拉也算是有過生死交情,誰要是再無理取鬧,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杰茜的語氣非常嚴厲,但我也能聽得出她這是變相的在維護我。

  顯然她是十分清楚劉作強的為人秉性,不想因為此事雙方搞得不可開交下不來臺。

  這時,雷納德走上前來,哈哈一笑打著圓場:“杰茜小姐,劉先生,季先生大家都是自己人,同坐一條船,和和氣氣才能讓我們的利益最大化,我們自己窩里斗,只會便宜了其他人。用你們?nèi)A國人的話來說,這叫河蚌相爭,漁翁得利。”

  我冷笑著:“沒錯,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卻并不意味著我這只螞蚱一定要和你們同流合污!”

  雷納德的中文水平不好,摸著后腦勺嘟噥著道:“螞蚱?我討厭該死的蟲子?!?p>  劉作強輕蔑地道:“我知道你本事出眾,但團隊里如果一直留著內(nèi)應,你未必能安全地走到貢嘎。沒有通知外邊那些人,也正是為了我們自身著想?!?p>  我凝重的神情漸緩,抱著手坐下,說道:“說吧,說點我感興趣的,最好是大家開誠布公,藏著捏著也沒那必要。杰茜非常清楚,有你們和沒有你們,對我而言并無太大影響。

  話不投機,或是你們依然視人命為草芥的模樣,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你們即便是攔得住我,也會受不小的損失?!?p>  杰茜神情惱怒,柳眉一豎:“你在威脅我?”

  “不敢,你們這么多人,我也是實話實說?!蔽业?。

  雷納德充當著和事佬,勸道:“季先生的能力,我自是知曉,您的檔案在我哪兒可是有厚厚一摞!此時此刻不是我們倒戈相向的時候,莫要便宜了別人!”

  杰茜終究是不會真的與我兵戎相見。她讓人打開監(jiān)聽干擾設備,摒退士兵,禁止任何人靠近營房,帳篷里就剩下我們四人。

  “說吧,你還想知道什么?”杰茜道。

  我整理著思緒,心想著從哪里問起,這時杰茜又說道:“你最好快些,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在這里陪你磨磨蹭蹭?!?p>  我嗤地一聲笑出聲來:“磨磨蹭蹭,磨磨蹭蹭?!?p>  我重復著她的話,在她發(fā)飆前立馬正色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劉教授進入團隊是受到其他機構(gòu)的委派,這個機構(gòu)隸屬于誰,有什么目的?”

  劉作強看了看杰茜,對方點頭后,強忍著心中的不快,道:“我的目的和其他勢力的目的一致,都是為了找尋神靈遺留下來的寶藏。

  至于我真正隸屬單位,閣下還是最好不要知曉,免得引火上身。因為需要與金寺保持長期穩(wěn)定的關(guān)系,這樣才符合我們的根本利益?!彼D了一頓,

  “所以,金寺安排你加入團隊,我并不反對,但你也別指望會有什么收獲,有些東西你若拿了,便活不長久?!?p>  我聽得一陣皺眉,轉(zhuǎn)頭問杰茜:“之前并沒聽你說過還有軍事顧問一職。”

  杰茜道:“劉教授是以特殊身份加入組織,其身后勢力龐大,劉教授是本地區(qū)該勢力代言人。這也是最近兩天發(fā)生的事情,你不知情也在所難免?!?p>  劉作強這會兒反倒是問起:“據(jù)我所知,季先生也是初到帕坦,怎么會與金寺這群和尚有關(guān)聯(lián)?”

  看來白天在車上我與杰茜交流的內(nèi)容,她并未告知他,由此可以看出,即便劉作強是組織的軍事顧問,在杰茜心里也并未真正信任。

  或許大家都是在相互利用,因為至少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大家的利益一致。

  大概是看見我與劉作強言語間你來我往,一會兒旁敲側(cè)擊,一會而又針鋒相對,半天沒說到重點。

  雷納德說道:“方才是敵人的第一輪襲擊,預計很快就有第二波,我們現(xiàn)在討論這些廢話,對改變我們的處境毫無意義,浪費時間還讓我們的危險成倍增加?!?p>  劉作強冷眼看著我,我微笑以對,他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轉(zhuǎn)投對杰茜說道:“無人機有沒有報告回來?和平年代,軍方不敢出手殺死平民,對方究竟是什么來頭?”

  杰茜道:“從剛才反饋回來的照片看,對方車輛沒有可識別的痕跡和標志,前輪襲擊也是在車里操控無人機完成,也沒有任何人下車??偟膩碚f這群人的軍事素養(yǎng)極高,這對我們來說會是不小的麻煩?!?p>  “庫庫奇?”我問道,她搖搖頭表示不是,我繼續(xù)說道:“有這么精良的武器,他們不可能不攜帶熱成像儀或者紅外線設備,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我們營地的人員安排情況,但為什么他們只對明面上平民學者下手?他們這種做法的目的是什么?”

  “這也是我們好奇所在!”杰茜疑惑地說道,“無人機撤離時,有一架甚至飛到我營帳前盤旋了一周,示威性的將導彈對準了我,卻沒有任何額外舉動?!?p>  我道:“之前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杰茜道:“除了頭頂?shù)男l(wèi)星可以提供精度略高的畫面,讓我們可以知道后方有跟蹤者外,我們的電子監(jiān)控設備半小時前全面被壓制,根本不能最外界的探查做任何反制措施。

  也沒辦法對外界做主動偵測,無人機飛不出十米遠就會墜落,甚至我懷疑對手是故意放開我們衛(wèi)星使用權(quán)限,否則我們連頭頂?shù)男l(wèi)星都連接不上。

  我們此時就像是被獵鷹追趕著的兔子,一舉一動都在對手的眼皮子下。而他們好像是故意幫助我們清除掉那些人?!?p>  劉作強道:“對手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顯然存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想法,看來他們很清楚東西此刻在我們手里?!?p>  “什么東西?”我問道。

  劉作強道灑然一笑勝券在握般說道:“轉(zhuǎn)經(jīng)筒里的人皮,據(jù)說這張人皮就是開啟神靈寶藏的關(guān)鍵,而它,現(xiàn)在就在我這里?!?p>  我愣住了。

  原來人皮再一次失竊,竟然是劉作強背后的勢力所為,怪不得金寺找不到半點蹤跡。

  劉作強:“我翻閱過所有資料,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塊人皮的來歷,也知道羅耶擁有堪破未來的能力極有可能也是因為這枚印記。

  他每一次預言,這枚他手心里的印記都會產(chǎn)生奇妙的變化,像神靈一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p>  他兩眼閃爍著激動,自顧自興奮地手舞足蹈,說道:“金寺的人認為這是神靈的力量,但我懷疑神靈存在的真實性,甚至我猜測所謂的神,極有可能是地外生命,因為我從不相信這世間有神靈存在。

  假如真是如此,我們應當竭誠合作,此行若是有所收獲,權(quán)利、地位、財富便會應有盡有?!?p>  我冷冷地說道:“別忘了此行還有許多藏在暗處的勢力,即便真有發(fā)現(xiàn),你想要留下來,恐怕又是得一場血戰(zhàn)!”

  劉作強意得志滿仿佛盡在掌握之中地道:“沒人能從我手里搶走它,即便是尼泊爾出動軍隊也不能?!?p>  “你是大爺,你說了算?!蔽胰滩蛔⌒Τ雎晛?,“那么,劉教授,我們接下來行動該如何進行,外面死了那么多人,我們怎么去薩加瑪塔峰?”

  劉作強道:“剛才我征得杰茜小姐的同意,已經(jīng)向我身后勢力發(fā)出了緊急救援信號,我們將搭乘直升機前往目的地。”

  他話鋒一轉(zhuǎn),淡淡地地道:“至于外面那些人,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意,既然計劃已經(jīng)被打亂,那我們只能以最快速度達到貢布鎮(zhèn),取出外星人的寶藏才是頭等大事?!?p>  我見杰茜和雷納德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心底嘆了口氣,這些傷員不僅被拋棄,還有可能會被當做炮灰吸引后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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