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露心意
南霂笑嘻嘻地看著她,見她嘴角還有些油漬,從袖里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她擦了去。林玥玲愣了愣,下意識地往后退身。南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塞回手帕,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接著轉(zhuǎn)身從身后拿出一個一尺多長寬的錦盒,遞到林玥玲面前。
林玥玲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給你的,打開看看。”南霂又往林玥玲面前推了推。
林玥玲看向林玥菘,林玥菘點點頭。
她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把特別小的……矛?可看那尺寸,是矛頭還差不多。
她不解地看著南霂:他這是搞什么名堂?
她拿出來在手里耍了耍,就像玩匕首一樣,又停下來仔仔細(xì)細(xì)的端詳。
“玲兒可看出什么名堂了?”林玥菘湊近了問道。
林玥玲撓撓頭,又翻轉(zhuǎn)了一下這個“矛頭”。整個“矛頭”重量相當(dāng)于三把匕首,通體的材質(zhì)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把好兵器,就是這中間,怎么會鑲嵌一枚紅色的寶石?兵器上鑲寶石,這位康王殿下莫不是腦子里有什么……
林玥玲剛想去摸那塊寶石,南霂抓住她的手,點了點頭,便把“矛頭”放回了錦盒。
林玥玲眼睛里閃著點點星光,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來。
“喜歡嗎?”南霂笑著問道。
“嗯!”林玥玲重重地點點頭,開心的像個稚童得了蜜糖一樣。
這一幕不僅被高位上的南帝、南后看到,也被在大殿里的某些個貴女看到,她們眼睛里的妒火都快能噴出來了。
這一幕,恰巧也被一旁的蕭世子看到。他酒杯里的酒溢出了一桌,等他覺察到的時候,衣服已經(jīng)被灑出的酒水打濕了一大片。
他摒退了想要帶他去更衣的侍婢,只是遙遙地看著對面的林玥玲,嘴角有了笑意。
南帝知道林家的秘密,既然自家兒子對林玥玲有意,便決定肥水不流外人田,趁著林玥玲還沒有及笄也沒有婚約,趕緊撮合撮合,把婚事定下,省得讓人肖想了去。
哪知,他剛開口準(zhǔn)備鄭重其事的問上一問,結(jié)果,還沒問幾句,就被林玥玲自己給絕了路。
“林愛卿啊,不知佑安今年芳齡幾何?可有婚配呀?”
“回陛下,小女今年一十有三,尚未及笄,并未婚配?!绷帜鹕硎┒Y。
“哦~那可有屬意的人家?”南帝瞇著眼睛捋著胡須問道。
“有……”這一個回答,差點把林墨涵嚇出膽來。接話的正是林玥玲。全場一片嘩然。
林玥玲走到大殿中央站定,恭敬地行禮道“回陛下,臣女已有屬意……”
“哦~不知是哪戶人家?可須朕做主?”南帝看著站在大殿中央的林玥玲,神色難辨。
“的確需要陛下做主!”林玥玲抬起頭朝南帝俏皮的一笑,接著跪地行大禮,說道“臣女欲往父兄所在的營帳下歷練,為國效力,為陛下盡忠,以成全陛下所賜‘佑安’之名!”
林玥玲的這個大喘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很多貴女都露出了萬分詫異的目光。她們怎么也想不到,林玥玲竟然會去……又累又苦的軍營。
南帝捋著胡須,沉吟片刻問道“林玥玲,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臣女知道。正如陛下所賜錦衣華服一樣,在臣女這里,婚姻嫁娶,不合適?!绷肢h玲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父兄教臣女一身的本領(lǐng),是為保家衛(wèi)國,而非只為兒女情長。身為將門之后,沙場浴血本是天職,臣女又怎甘心被深鎖在閨門之中。望陛下成全佑安的一腔熱血?!?p> 南帝沉思片刻道“朕允了。”
“謝陛下成全!”林玥玲叩拜,行一大禮。
南帝心里很開心,因為林玥玲自請的這個不婚不嫁的擋箭牌,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他補充道“這歷朝歷代都有女子從軍一說,我朝還沒有完善,那就由你來組建和操練吧?!?p> “臣女遵命!”林玥玲心中大喜過望,面上依然不動聲色。
“就由你父兄來督管吧?!蹦系劭聪蛄帜傲謵矍湟庀氯绾??”
“臣遵命?!?p> 宴席繼續(xù)進行,在坐的各位大人夫人們已經(jīng)沒有像剛才那樣的熱情。林玥玲終于可以安安生生的飽餐一頓了……
宴席散去,南帝將南霂單獨留下。
南霂知道自己父王的意思,主動開口道“兒,自幼心悅林玥玲。”
“為父怎會不知?”南帝嘆了口氣,看著南霂說道“你可知那丫頭的心思?”
南霂沒有回答。南帝接著說道“都說女兒家有七巧玲瓏心,我看這小玲兒,主意大的很,別說七巧,十巧都有……你不比你兄長,為父只愿你平安順?biāo)欤菜銓Φ米∧隳稿脑谔熘`了?!闭f完拍拍南霂的肩膀,負(fù)手離去。
南霂的兄長,同父異母的太子南柯,是南后所出。他的母妃,是南帝最喜愛的湘妃,在他十四歲那年,因急癥去世,將南霂托付給了南后。
雖是一后一妃,兩人卻如親姊妹般相互扶持,從未有過爭風(fēng)吃醋的情況。
南后也一直視南霂為己出,在湘妃生前就多有照拂。湘妃去世后,更是愛護南霂。是以,他與南柯的關(guān)系也如一母所出的親兄弟一般無二。
‘平安順?biāo)臁恢笔撬稿鷮λ钠谕?,也是她的心愿?p> “原來他沒有忘……”南霂看著遠(yuǎn)去的南帝的背影,喃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