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死不了?!辩姷っ銖娬咀×?。
狗兒抱怨道:“那人一會兒什么花,一會什么草,把我給說迷糊了,那日吃醉了酒,我到底也記不清了?!?p> 鐘丹只有一個問題要問:“看得出嗎?”
“都一樣?!?p> OK,章北海,聽見狗兒這個回答,鐘丹嗓子眼那兒才松下一口氣來。
但到底還是不穩(wěn)。
只得回去把地道再看上一看,方肯安心。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登子?
算了,登子還睡著呢。
狗兒卻沒有這個仁心,掄圓了就往登子的臉上打去。
登子是鐘家守門的仆人,此刻醒來,看見狗兒,立馬跪下了求饒,旁邊另外一個圓頭圓腦的仆人看見登子求饒的樣子,暗自偷笑,他的名字叫做豐子。
豐登,瞧這是多好聽的組合名字!
“狗爺,饒了小的這回吧,再也不敢了?!钡亲拥馈?p> 狗兒背著手看登子和豐子,瘦瘦的身體中竟然散發(fā)出一股端倪天下的氣勢來。
恐怖如斯!
鐘丹問道:“你怎么睡了?”
那登子卻叩頭道:“弟子在丹房里拾得一粒丹,當時吃了,就在此睡著?!?p> 這話多新鮮吶。鐘丹不由笑道:“誰教你的?”
登子說:“老爺,那日我撿到一本書,看到上面有這句話?!?p> “哦,你還認得字?”鐘丹奇道。
這年頭認字的人委實不多。
那登子點了點頭“也認得幾個字。”
鐘丹看著狗兒道:“怎么安排的?認字的便讓他去外面做活,還留在家里干嗎?”
鐘丹知道發(fā)展生產(chǎn)力是要緊的,其它還在其次,要不是韓夫人在,他也不會養(yǎng)那么多仆人。
世人所說的門面,一看門庭大小,二看這些奴仆,奴仆越多越氣派,但是鐘丹卻一心想著精兵簡政,會識字的自然是人才,去自己的生意那邊幫個忙,張張見識,日后也好做他用。
登子聽了,卻哭道:“老爺,我再也不睡了,請老爺收回那句話?!?p> 不待鐘丹說,狗兒道:“夠開恩了,還不謝賞?!?p> 登子也只好咕咚叩頭,就在這時李諧那兒派人傳來一個消息,說是自行車已經(jīng)弄出來了,讓他去看看。
李諧是他的大管家,坐鎮(zhèn)在崇賢坊,總管鐘家的生意。
鐘丹打量著夜色,時間不早,也只好明天再去,對著登子道:“明兒,我同你一起去。”
登子點頭謝恩,卻回屋睡覺去了,因為這是他最后一次睡在這里,有點舍不得。
看著他瘦小的背影,真不知一晚上有多少眼淚。
此外更無多事,鐘丹在家里挺懶的,除了柴秀兒和賴晴雯以外什么也不干。
……
“天下太平了,圣旨下來,羅博思問斬,賈家攝政株連!告訴你,誰敢改祖宗的章程,誰就得掉腦袋!”一個美髯老太監(jiān)拿著圣旨對著鐘丹說道。
不一會兒,賈家的男女老少全部帶著枷銬在鐘丹面前出現(xiàn),排成長長的一條線。
鐘丹邊跑邊跳在其中找林黛玉,卻總也找不到。
午門,一個巨大的斷頭臺,羅博思站在那兒,金黃陽光照著大刀閃出銀白的光來。
臺上的監(jiān)刑官喝道:“羅博思,你大逆不道,蠱惑人心,圣上傳旨,要將你凌遲處死!”
羅博思卻搖頭晃腦不停重復著一句話:“天生萬物以養(yǎng)人,人無一物可報天?!?p> “住口!住口?。∽】冢。。 北O(jiān)刑官咆哮了,那羅博思卻依舊我行我素,監(jiān)刑官一氣之下,把筒子里面的簽都倒了出了。
場上的劊子手得命,嘴里一口老酒把刀噴得锃亮。
一刀下去,一顆輝煌的頭顱飛起。
旋即一個穿著龍袍的男人從大殿中飛了出來,喊道:“誰在稱無敵,哪個敢言不敗?”臉上堆滿了自信的笑容,不過很快卻聽到了詭異的歌聲:
哈哈愛兮愛乎愛乎!
愛兮血兮兮誰乎獨無。
民萌冥行兮一夫壺盧。
彼用百頭顱,千頭顱兮用萬頭顱!
我用一頭顱兮而無萬夫。
愛一頭顱兮血乎嗚呼!
血乎嗚呼兮嗚呼阿呼,
阿呼嗚呼兮嗚呼嗚呼!
鐘丹把頭抬頭一看,原來是那頭顱在空中微笑,紅唇白齒中放出童謠般的歌聲來。
全場一片寂靜,劊子手也低下頭來,那皇帝看著空中的頭顱十分難堪,問道:“兇手是誰!誰!站出來!”聲音如同龍咆虎嘯,把鼓震得咕咚咕咚的響。
忽然云頭上跌落一個道士,穿著八卦仙衣對著皇帝耳語,但鐘丹卻聽了個分明:“埋巫蠱者,鐘丹是也。”
眾目睽睽,靜默之下,鐘丹走上臺階,一步步逼近皇帝,皇帝看著鐘丹忽然變得驚慌起來,指著鐘丹道:“鐘丹,你要干什么!“
鐘丹看著那沉默的大多數(shù),振臂高呼道:“血已經(jīng)流干了,淚也流盡了,我們只想問一句:“鄧大人,你在哪里?”
“消滅宋家暴政,世界屬于三體!”
場下的人忽然一起站起來,同仇敵愾了起來,個個舉起手臂來,高喊道:“消滅宋家暴政,世界屬于三體!”
而皇帝呢,皇帝早已匍匐在地,要添鐘丹的靴子。
全場都對鐘丹報以英雄的歡呼,特別是皇帝那顫抖的雙手,抖動的身軀,可憐的眼神,讓他舒服得有如在六月喝了加冰的可樂,他不由搖頭晃腦把戲唱了起來:
得得,鏘鏘!
悔不該,酒醉錯斬了鄭賢弟,
悔不該,呀呀呀……
得得,鏘鏘,得,鏘令鏘!
我手執(zhí)鋼鞭將你打……
皇帝滿臉恐懼的被一群太監(jiān)拖走,放在那斷頭臺,頭顱不由打起了擺子。
剛才鐘丹面前說天下太平的那位老太監(jiān)此刻諂笑道:“我有九種辦法弄死他,九種!”
啪——那斷頭刀的刀從天而降,皇帝的頭顱飛揚,底下一片歡呼聲。
那太監(jiān)滿臉的鮮血,卻起了憨態(tài)可掬又諂媚的笑,拿著一個黃袍來到了鐘丹的面前,跪道:“天冷了,還請大人添件衣服吧?!?
鐘丹擺手搖頭道;“不,不,不。”
那皇帝的頭顱在空中和羅博思的互咬了起來。
于是恐懼的流言在民眾間肆虐,大家四散跑去。
鐘丹抽出劍來,只見一道長虹揮出。
那是一片怎么樣的歡喜的光景呵,兩顆頭顱掉下,和平的曙光普照大地,大家都心愿臣服的喊出萬歲。
在一旁的史官從袖口抽出一枝鋼筆,寫下這樣的語言:
“他屹立著象一尊塑像……
掌聲和呼聲靜下來了
這會場
靜下來了
好象是風浪停息了的海
只有微波在動蕩而過
只有微風在吹拂而過
一剎那通到永遠——
時間
奔騰在肅穆的呼吸里面
跨過了這肅穆的一剎那
時間!時間!
你一躍地站了起來!”
史家筆根不輟,站在那鐘丹面前的太監(jiān)拿著黃袍諂笑道:“大人你不穿,我們又怎么能安心呢?穿吧,穿吧,不過一件衣服罷啦。”
鐘丹恐懼了,雙手做懇求道:“不要污蔑我!”
于是場上又寂靜了,那太監(jiān)冷笑道:“既然大人不肯,那么天地就要做蜂蜜色?!?
太監(jiān)直接把黃袍放在鐘丹身上,鐘丹卻嚇得要死,推開黃袍,拔腿就跑。
唰——天地果然做了蜂蜜色,太陽就像蛋黃一樣攤在天上。
哎呀,鐘丹轉(zhuǎn)身就倒在了地上。
可那土地卻仿佛比那皮膚更柔軟,鐘丹陷在里面,要被悶死了。
柴秀兒拍了拍鐘丹,鐘丹把頭抬起來,原來是一場夢,又看著己的左手,再看晴雯那紅俏的臉。
哦,牛皮,還有這樣左右開弓的啊。
鐘丹今早也沒有打友誼賽,他去舞劍了,畢竟今兒還要去提車。
什么女人,都給我往后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