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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巷花木深

第四十章 明訪茶樓妙士誅心

詭巷花木深 曉幄初溫 4041 2023-03-28 02:34:11

  上回說到香港九龍的社團大佬韓云山,派人邀請尹少朋到德義茶樓喝茶,少朋聞言心中暗自感慨:我弟兄幫助浩清牧師苦苦尋找靈石古卷這么多年,終于有了點眉目。想罷平靜了一下心緒,彬彬有禮地對來人答道:“哦,既然韓先生如此錯愛,在下后天一早必親自登門拜訪?!眮砣艘娨t(yī)生竟然這么痛快地答應了,又是意外,又是高興,慌忙告辭,趕緊回報自己老大去了。

  且說那韓云山出身黃埔,見識自然在普通的江湖人士之上,平日里將社團瑣事大部分都交給自己的心腹處理,一有時間就到自家開的德義茶樓會會社會名流及古玩界的朋友。那夜在醫(yī)院火并中,他見尹少朋少年持重,醫(yī)者仁心,又救治了自己和兒子,心生好感,暗暗起了愛才之意。心想,自從自己化名韓北風逃到香港以來,本在難民營里廝混,好不容易通過變賣多年收藏的古董,招兵買馬,才成了點氣候。將來難免會有山高水低的時候,假如能招攬結(jié)交幾個醫(yī)藥界的朋友,成為自己人,以備不時之需,則對社團的發(fā)展是個好事,因此上才盛情邀請少朋。

  韓云山的德義茶樓開在九龍的一條繁華的街道中,茶樓共有三層,一層是散客的大廳,二層、三層都是單間雅座。規(guī)模不大,卻精致古樸,是韓云山會見重要客人的所在。港式早茶與粵式早茶一脈相承,香港人早中晚都喜歡品茶、并佐以茶點,尤其以早茶最為講究。許多年來,南方茶樓逐步興起,成為凝聚世間百態(tài)、人情事故的文化場所。

  這天清早,尹少朋應邀來到德義茶樓,只見一樓大廳中已有不少客人在吃早茶,少朋以前來過幾次,知道這里環(huán)境比較優(yōu)雅,茶點的味道也不錯,他見旁邊過來一個伙計,便問道:“這位小哥,我姓尹,請問韓老板在嗎?”話音未落,從樓梯口下來一個人笑容可掬地說道:“尹醫(yī)生,您今天來的好早啊,韓先生在三樓雅座里,請隨我上來吧。”少朋便隨著那人上了樓,到了一個窗子臨街的雅間,韓云山見少朋進來,站起來客氣拱手道:“尹醫(yī)生,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哈哈!”

  少朋忙也拱手答道:“韓先生,承蒙您的邀請,少朋卻之不恭,真是叨擾了?!表n云山仔細打量少朋,見少朋今日沒穿西服洋裝,卻穿了一身中式長衫,言談舉止間透著勃勃的英氣,又觀少朋身材健美,寬肩乍背,姿態(tài)瀟灑,心中更是喜愛,忙請坐下敘話。一邊又吩咐人上來一壺好茶和幾盤精致的港式茶點,笑道:“尹醫(yī)生,上次多蒙你的救治,韓某非常感謝,今天你能來小店做客,非常歡迎啊。來來,請用茶,對了,韓某過去也曾是行伍出身,我見尹醫(yī)生體格強健,莫非也當過兵嗎?”

  少朋道:“韓先生客氣了,哦,我沒有參過軍,不過,自幼在家鄉(xiāng)隨父親及幾個兄長練過幾天武術(shù),后來留學學習西醫(yī),這才到了香港工作?!?p>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那天我見你給小兒開的是中藥方子,小兒服了,療效很好,轉(zhuǎn)天就活蹦亂跳了,想不到尹醫(yī)生除了西醫(yī)之外,還精通中醫(yī)哪!”韓云山道。

  “哦,精通不敢當,我家是祖?zhèn)鞯闹嗅t(yī),三代單傳,無奈自幼跟隨父親學了些皮毛而已,讓您見笑了?!?p>  “怪不得啊,原來尹醫(yī)生是中醫(yī)世家,真是文武全才,年少有為??!”

  就這樣,二人一邊用著茶點,一邊聊著,雖然道不同,卻似乎骨子里有些投緣的東西,竟然能聊得非常開心。

  少朋見韓云山談吐不俗,知道對方雖然出身草莽,卻也算是個有識之士,心中盤算著,今日初會,且看他是何意,自己這里不能著急,需要慢慢探聽那靈石古卷的下落。

  少朋見韓云山的這間茶室內(nèi),擺放著一些文玩字畫,就笑著問道:“韓先生平時也喜歡古董文玩嗎?小弟雖然是外行,卻也常到古玩市場逛逛,以后還得請您多多指教?!?p>  韓云山見少朋喜歡古董,也來了興致,道:“尹醫(yī)師,我雖比你年長十多歲,卻一見如故,難得有這樣的緣分,我這里的東西你喜歡什么,盡可以隨便挑選!”

  少朋謝道:“哪里,先生誤會了,少朋自幼粗知禮義,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我見您喜歡收藏,今天能得飽眼福已經(jīng)是足夠了?!?p>  韓云山見尹少朋雖然年輕,卻安分守常,更是喜愛,便提出要邀請少朋做自己的私人醫(yī)生,少朋見有了更多接近他的機會,自然欣然應允。

  臨別,少朋道:“韓先生,我還有句心里話,不知當講不當講?!?p>  韓云山道:“少朋,以后咱們就是自己人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盡管提。”

  少朋答道:“少朋別無所求,今天和先生談心,深感榮幸,我有個心愿,雖然目前的政局我還得再留居香港,但心中戀戀不忘的是將來能有一天回到家鄉(xiāng)和親人身邊,以微薄之力,報效祖國。當今香港幫派林立,逃到香港的難民眾多,韓先生是有識之士,盼望先生多多體貼貧苦的同胞大眾,重文而輕武,考慮一下帶領(lǐng)社團的弟兄們轉(zhuǎn)型從商,早日過上富裕平安的生活。”

  韓云山見少朋言出摯誠,正義凜然,又想起自己在大陸的親人和當初救國的理想,不禁暗自慚愧,點點頭,答道:“想不到啊,少朋,我年近半百,還能結(jié)交你這樣深明大義之士。好,我答應你,韓某雖然身在江湖,但也心懷國家同胞,現(xiàn)今弟兄們跟著我過的都是刀頭上舔血的日子,這都不是長久之計。我也想帶領(lǐng)社團早日轉(zhuǎn)型,現(xiàn)在香港的經(jīng)濟環(huán)境逐步繁榮,如果能夠?qū)W習從事商業(yè),也是好的開始,老弟,以后你要多多幫助大哥?。 ?p>  韓云山這一番話,讓少朋深感安慰,心想,韓云山雖身在江湖,做過不少壞事,但恐怕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倘若能夠悔過自新,痛改前非,加以時日,以其人之才,后來者居上,也未可知。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zhuǎn)眼少朋在香港又居住了五年有余,隨著和韓云山一家的逐步接近,少朋不僅成為了他全家的私人醫(yī)生,同時也與韓云山成了聊得來的忘年之交。韓云山的獨生兒子韓港生特別喜歡少朋,少朋見孩子也是非常可愛,一有時間就到韓家教孩子些基本的武功,同時也輔導孩子一些功課。這樣一來,韓家就更離不開少朋了,平日里時常的走動。

  那韓云山精明強干,頗具經(jīng)濟頭腦和管理才能,短短五年,便將社團管理的井井有條,大力開展商業(yè)業(yè)務,提拔人才,這群社團的骨干大都出身舊國民黨軍隊,來香港逃難,哪個不是為了過上平安幸福的好日子,故此,多數(shù)人都支持韓云山的發(fā)展方向,涉及到地下黑幫的部分越來越少,到了上世紀60年代后期,韓云山將社團全部轉(zhuǎn)型,成立了商業(yè)集團,還出資助學助貧,在九龍一帶聲名顯赫。

  尹少朋和岑曉慧交往多年,感情穩(wěn)定,這一年少朋向曉慧求婚,在對方家長的允許下,兩個人商量著想辦一個簡單的婚禮,打算只請最知心的幾位朋友同事和曉慧家的主要親屬出席。韓云山得知,堅決不允,親自找到少朋說道:“少朋,你是我韓某最好的小老弟,你的親人都在大陸,在香港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婚姻大事,絕對不能草草了事,讓人家聽說我老弟的婚禮辦的寒酸,我這做大哥的臉往哪放???不行,我必須親自拜訪弟妹的父母,好好商量一下,一定要辦一個隆重的婚禮,這些費用你不用擔心,都由大哥出!”

  少朋幾次婉拒,韓云山都不肯,非要大操大辦,把尹少朋的婚禮辦的那叫一個隆重盛大,轟動了當時的九龍。少朋實在過意不去,婚禮后帶著曉慧登門致謝,韓夫人比韓云山小十多歲,和曉慧都是出生在香港的本地人,年齡又相近,一見曉慧的面那叫一個喜歡,一個親切,非要吵著和曉慧拜作干姐們,韓云山大喜,親自操辦結(jié)拜儀式,一來二去,兩家更加近了。

  少朋與韓云山交往多年,心中十分矛盾,一來想,始終沒有機會問韓云山靈石古卷的下落,二來想,這些年他確實改過自新,對自己又越來越親近,假如有一天,韓云山知道自己漂洋過海地來香港就是為了尋找他,他會不會和自己反目成仇呢?

  少朋越想越矛盾,又一想,不如和曉慧的父親商量商量怎么辦,聽聽老人的建議,于是趕著節(jié)假日,買了些菜品,帶著妻子回娘家看望父母。

  吃過飯后,少朋和岳父喝茶,說起自己的心事,岳父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也非常理解少朋的心理,笑著說:“孩子,這些年,我看韓云山確實對你真是不薄,而且也是誠心誠意把你當小兄弟,他現(xiàn)在也不干社團了,成了光明正大的商人,還經(jīng)常做些慈善事業(yè),正所謂有過能改,善莫大焉,我倒是很佩服他這個人哩。”

  少朋也道:“是啊,韓大哥對我確實不錯,不過我海州的眾家兄長曾在多年前諄諄囑托我,一定要想辦法尋找到那靈石古卷,這是多年來許多人一直未了的心愿。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唉,到時,我如何向眾家兄長交代啊?”

  少朋岳父笑道:“少朋啊,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此事懸留你心中多年,早晚是要解決的,韓云山也早晚是要知道你真實身份的,那靈石古卷如果真的在他手中,你就當勸之以大義,讓他主動歸還給海州花木胡同教堂。至于他怎么回應,咱們也拿不準,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p>  少朋聽了岳父之言,心意已決,打電話邀請韓云山到德義茶樓一會,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請大哥為我一決,韓云山聽了,放下手頭的事,欣然應邀。

  且說少朋按照約定時間到了德義茶樓,一進門口,伙計就告訴他,韓先生早就到了,還是在三樓那間雅間里等他。少朋一進雅間,就楞了,只見韓云山一家三口正和妻子岑曉慧在屋子里笑盈盈地聊天喝茶呢。

  韓云山見少朋進來,笑道:“兄弟,你可來晚了,我讓你嫂子也約了弟妹,今天咱們兩家人正好聚一聚?!鄙倥笠妬砹诉@么多人,就不好意思問韓云山靈石古卷的事了,怕當著家人的面,萬一翻臉都不好看,只得隨口編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韓云山卻若無其事,談笑風生,和少朋喝了幾杯,只談些古玩字畫的閑話。酒宴臨散時,韓夫人拉著岑曉慧的手笑著說:“妹妹,你們大婚,我們兩口子也沒送什么禮物給你們,這里是你大哥收藏多年的一副字畫,請你們收下,略表我們的心意?!闭f著拿出一個長方形紙匣遞了過來。

  少朋、曉慧哪里肯收,忙道:“大哥嫂子為我們操辦婚禮出錢費力,我們都不知怎么好,今天怎么又送東西,這可真不能收!”

  韓云山笑著說:“這字畫不值什么錢,是我自己收藏的,說不定你們會喜歡,你們盡管收下便是,算是我們給兩位的賀禮吧。你們要是再推托,我和你嫂子可不高興了,哈哈!”

  少朋、曉慧見推辭不過,只得稱謝收下,告別韓氏夫妻回到了自己家。一路上少朋心事重重,也不說話,到了家就一個人坐在窗前愁悶不已。只聽曉慧道:“少朋,快來看,這紙匣里裝的是什么?。俊鄙倥蟛豢幢懔T,一看不禁大吃一驚!欲知是什么物品,請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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