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希望
喬伊站在圓臺上，想起上次那刻骨銘心的痛，心中難免的又緊張起來。
“開始吧。”喬納森對奈特科爾說道。
“好的?！蹦翁乜茽柲贸鐾ㄓ嵠鳎懊造F班請求接受光明啟示。”
很快，一束光自屋頂投下。
光芒之中，喬伊靜靜地站在那，甚至覺得暖暖的，有點(diǎn)舒服。
喬納森靜靜地站在那，心中卻是一片驚濤駭浪。
真的有完美無痕的靈魂！
要知道，圣光原本是用來凈化亡靈，是攻擊手段，就是教會的高序列非凡者，也不敢輕易挨這么一下。
眼前這個年輕人，就這么站在圣光里，如同沐浴陽光般如此簡單。
或者說，真相就是，教會十年辛苦，尋找的就是他？
“?。 币粋€男青年驚呼到，“圣光消失了！”
喬納森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迅速打開自己的靈視。果然，光速里的能量消失了。
“快檢測一下！”
男青年再次掏出檢測器，將喬伊叫了下來。
死死地盯著檢測器，男青年搖搖頭，“沒有，一點(diǎn)圣光的痕跡都沒有?！?p> 當(dāng)天下午，喬納森回到教會裁判所。
一個黑袍老者坐在辦公桌里面，認(rèn)真地看著喬納森的報告。
不動聲色地將報告放下，黑袍老者把玩著手上的圓肚鋼筆，“就這么直接消案，是不是不太合適？”
“委員先生，我認(rèn)為我的報告是合理的?！眴碳{森站在辦公桌前，不卑不亢地說。
“沒有隔離審查，也沒有讓研究所參與。”黑袍老者玩味地躺在椅子上，“這不符合你鷹眼喬納森的作風(fēng)啊?！?p> “委員先生，那是一個希望。”喬納森語速放慢，“如果出現(xiàn)問題，應(yīng)該是在我們的控制范圍內(nèi)?！?p> “一個希望？”黑袍老者嘆了口氣，在報告上飛速簽字，“十年了，我們等來很多希望，和更多的失望。將那個…”
“喬伊?凱德?！眴碳{森說。
“對，喬伊，將他的信息，每個月上報給我一次?！焙谂劾险叩皖^開始看其他的文件。
……
下午的課結(jié)束，喬伊和歐文走出教室。
迷霧班開班已是第二周，大部分學(xué)員都有了自己的圈子。但懸在眾人頭頂?shù)墓饷鲉⑹?，仍然是大家無法跨越的坎。
也是因此，班級風(fēng)氣整體低沉。即使天性最樂觀的人，也只是會比他人多小聲地說幾句話。
“喬伊大哥?！睌r住去路的人，是戴眼鏡的凱恩。
“有什么事？”喬伊打量著凱恩，發(fā)現(xiàn)他變得溫和了許多，整個人也變得憔悴了許多。
“我能單獨(dú)跟您談一談嗎？”凱恩語氣真誠。
“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眴桃琳f完就要走。
“就五分鐘?！眲P恩伸手?jǐn)r在前面，面容里少見的帶著一絲懇求。
喬伊看著他，心里一軟，“歐文你先回去?！?p> “好的?！睔W文轉(zhuǎn)身離開。
喬伊和凱恩兩人走在對抗區(qū)的操場。
“您好像很喜歡在這散步?！眲P恩說。
“有屁你就快放。”喬伊火氣不小。在他看來，與星空神殿失去聯(lián)系，凱恩貢獻(xiàn)不小。
“喬伊大哥，我知道你能吸收光明啟示！”凱恩直奔主題，“您能幫幫他們嗎？”
說起吸收圣光，喬伊火氣更大。他冷冷地說，“我不能，也幫不了你們?！?p> “我們都不屬于藍(lán)星?！眲P恩說，“我生活在一顆沒有光的星球，動物是那里的主宰。當(dāng)我被人強(qiáng)行帶到這里時，除了惶恐，我也曾有過期待。我只是沒想到，等待我們的會是光明啟示?！?p> 喬伊不說話。
凱恩苦笑著繼續(xù)說，“您知道光明啟示的死亡率嗎？百分之九十九，就算沒死，也是養(yǎng)好傷第二年過來繼續(xù)送死?！?p> “關(guān)我什么事？”喬伊語氣平和了一些。
“他們這么做，是在拿我們在做實(shí)驗(yàn)，什么狗屁光明之主，他們是將我們從遙遠(yuǎn)的故鄉(xiāng)捕獲過來，然后殺掉，這就是獵殺！”不知不覺間，凱恩聲音變大，“我知道您討厭我們，覺得我們手段卑鄙，但我們沒有錯，我們只是不想死?！?p> “你找錯人了，我?guī)筒涣四銈?。”喬伊說完就想走。
“我看到了，在光明啟示中，我看到一股能量被你吸收走。你能幫我，也能幫他們！”凱恩大叫到，“那些人跟著我，拿我當(dāng)希望，但我不是，你才是！”
喬伊頭也沒回。
晚上，喬伊失眠了。他在腦海里想凱恩的話。
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但悲劇的發(fā)生，他無力阻止。
他也只是一個飄零異鄉(xiāng)的游子，在努力尋找回家的路。
第二天一大早，歐文就起床了。
“今天去上課嗎？”歐文問。
“不去了?！庇辛四翁乜茽柕恼疹?，喬伊在迷霧班屬于自由人。奈特科爾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盡量不出迷霧班。
“今天是第二周的最后一天，要進(jìn)行光明啟示?！睔W文小聲說。
“知道了?！?p> 見喬伊沒有起床，歐文收拾好，獨(dú)自出門。
演練室，所有的學(xué)員正襟危坐。
“學(xué)員們，今天是第二周。上一周因?yàn)橐恍┨厥庠?，我們只有三名學(xué)員進(jìn)行光明啟示，所以今天呢，我們根據(jù)《光明教會史》的測試成績排名，將安排后七名學(xué)員接受光明啟示。”圓臺上，奈特科爾拿著一份名單?！暗谝粋€，海瑟薇?安妮?！?p> 人群中，一名柔弱的女生，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
“上來吧?！蹦翁乜茽栒f。
海瑟薇一臉茫然，如失去靈魂的木偶人，呆呆地按照指示走上圓臺。
“迷霧班，請求接受光明啟示?！?p> 光芒瀉下，女生才醒悟過來，開始劇烈慘叫。
用盡所有的力量，發(fā)出的喊叫，讓臺階上的每一個學(xué)員，都臉色慘白。
圣光里，女生的慘叫變成哀鳴，她的身體變成一只巨大的鳥。
鳥在劇烈抽搐，先是羽毛消失，接著皮膚一點(diǎn)點(diǎn)散發(fā)，最后整個變成光點(diǎn)，消失不見。
“第二個，費(fèi)奇?卡米拉?！蹦翁乜茽柟枷乱粋€。
慘叫，哀嚎，生命消失。
“第三個，昂碧斯?艾莉。”奈特科爾繼續(xù)公布。
一身長裙的昂碧斯站了起來，臉色慘白。不論什么時候，她都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自如走上圓臺，藍(lán)色的頭發(fā)隨著微風(fēng)飄逸?！澳翁乜茽柪蠋?，我能說幾句話嗎？”
“請說?！蹦翁乜茽柗畔峦ㄓ嵠?。
“我很喜歡藍(lán)星，和我頭發(fā)顏色一樣?！卑罕趟姑鎺⑿Γ拔襾碜杂谝粋€遙遠(yuǎn)的地方，真可惜，我都不知道它的名字。如果你們將來能去我的故鄉(xiāng)，我希望…”
說到后面，昂碧斯淚如雨下。
奈特科爾拿起通訊器，“迷霧班請求…”
“等一下?！眴桃劣辛诉M(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