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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意人世間

第三十五章 太師府

此意人世間 緣中塵 3656 2022-11-07 21:43:02

  少年今日一戰(zhàn),收獲頗豐,云櫻也是感嘆了一聲光陰似箭如同白駒過隙,少年巧妙的運氣之法可比同年齡的她要精細很多,想來也是和雪城主從小便竭力教導有關。

  那觀戰(zhàn)的猛禽們也是覺得精彩無比,最為雄壯的大毛也是伸展開翅膀做出了贊嘆手勢的模樣,很是靈氣,赤紅小鳥也從大毛的羽翼下繼續(xù)匍匐在了少年的右肩之上,似乎是很喜歡粘著他的模樣。

  云櫻見此便開心的說道。

  “當年平定亂軍之局,我這些能夠日行千里的猛禽可都是幫上了大忙的,既然那只小鳥如此喜歡你,就讓她跟著你吧,雖然我只見過她飛行一兩次,可論速度,估計就連大毛都不一定能追得上她?!?p>  少年喜出望外,連呼感謝,而后又溫柔的蹭了蹭赤紅小鳥的腦袋。

  “既然如此我便不矯情了,多謝云櫻姐姐,我定會好好照顧好小烏韻的?!?p>  而后少年便在云櫻的小院子里呆了一整天,看著云櫻給他講解用槍之法,這一天下來感覺很是幸福與充實,畢竟將來在政局之中能清閑的日子肯定是少之又少,想來這也是將士們都如此愛戴云櫻的原因,真性情,不矯揉狡詐,沙場血戰(zhàn)又是勇武當先,如此將領,怎能讓人不艷羨幾分。

  傍晚時分少年才從院里出來,這次走在校場路上都感覺旁人的眼神有了許多變化,多了很多羨慕與佩服。

  就連街上路人也都時不時的朝著他望了幾眼,而后便跟身邊人炫耀似的說到。

  “嘿,你知道嘛,就是他,早上就是他在比武中把將云將軍給踢飛出去的呢?!?p>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親眼看到的?!?p>  “那少年是誰啊,居然如此厲害?”

  “聽他們說好像是什么鹿還是什么羅還是什么洛家的公子來著...”

  “鹿家和羅家公子長年在外,而且應該沒這么年少吧..”

  “那就是洛家的了,對,肯定是洛首相的公子,不然常人哪有這般本事喲?!?p>  少年苦著臉一路走回了家,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來的紈绔形象這下怕是有所出入了,今后再想裝傻糊弄怕是有些困難了。

  不過他倒也并不是害怕,只是覺得有些麻煩而已,畢竟如今在這座京城里的那些高官,都是些玩弄權政的老妖怪了,不然他爹也不會實行由外而內的方法一步步將他們的實權給架空了。

  可依舊有許多難啃的骨頭還保留著自己的班底,就好比那統(tǒng)領六部的鹿司空。

  若是這些人因為他展露出的才華便聯(lián)手想要對付他的話,那他爹也不絕會袖手旁觀。

  少年自言自語的走進了門,晚飯在大廳已然開膳,他湊近桌前,坐在了小寅的旁邊,小寅和小缺兒這兩個幼孩果然成了極要好的朋友,如今連吃飯都要坐在一起了。

  洛首相放下碗筷后問到。

  “聽說你今日將云櫻給踢飛了?”

  少年回到。

  “沒有,云櫻姐姐待我極好,我自然不會沒輕沒重,只是托著她蹬了一下而已,不過在外人看來應該算是踢飛了吧?!?p>  洛首相肯定的贊嘆了一句。

  “不錯,有手段知輕重,不過這樣一來你再想裝瘋弄傻的演戲就有些難了?!?p>  少年滿不在乎的答到。

  “沒事,后天不就是要去太師那里看看了嗎,到時候再去演一場戲不就行了?!?p>  洛首相輕聲呵責了一聲。

  “傻小子,不要把世人想的太傻,也不要給孔太師帶去什么麻煩。”

  少年點了點頭。

  “放心,我明白,不過我有一件事蠻好奇的,就是孔太師的本名是叫什么呀?好像從沒聽你們說起過。”

  莫老爺子今天也到洛府上來用餐了,想來估計也是想來看看寧家姐弟在洛府住不住得習慣,他此時開口說到。

  “臭小子,一點禮數(shù)都不懂,有你這么問長者的名諱的嗎?!?p>  少年狡黠的辯論道。

  “莫爺爺,話可不能這么說,常言道,君子之交,不在歲數(shù),孔太師如此年輕,又和我一樣同有君子之風,既然我們都是君子自然當是平輩而論,既是平輩,當然就不用在意過多迂腐刻板的禮數(shù)了嘛?!?p>  此話一出兩位老者都是不客氣的敲打了他的腦袋,吃痛的他也就不敢再胡言亂語了起來,只是不服氣的嘀咕了一聲。

  “講不過就那啥...太不講道理了...”

  洛首相輕咳了一聲后說到。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此人名諱有些特殊,姓孔,單名一個圣字?!?p>  少年訝異出聲。

  “孔圣?當真是奇特的名字,古來只聽聞圣人之賢,倒是頭一次聽說有人直接用圣字來當名字的。”

  洛首相點頭。

  “孔太師的才華心性也當?shù)闷鹂资ミ@個名諱,不過你還是不要直呼,在我們自己人面前說說也就罷了?!?p>  少年答應了一聲,而后吃完晚飯后便回房睡覺去了,畢竟和云櫻練槍了一整天,此時只覺得全身酸軟,雙目無神。

  ......

  鹿家書房。

  滿目厲光的鹿司空望著手上的那封信捏緊了手掌,那信紙也是就此褶皺叢生,而后就被丟入了火爐之中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一道黑影悄然在簾后浮現(xiàn)。

  “這就是九年的成果?要不要我潛進去探探情況?”

  鹿司空搖頭,望著另一頁白紙眼神變幻不定,那正是記錄了少年與云櫻比武的全部記錄。

  “沒必要了,李全九年身居正管都沒能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你再去又有何用,只怕不過是從一場局走進另一場局的區(qū)別罷了?!?p>  “倒是這個洛白音你給我盯緊了,那一夜我們去過云風那里他還派馬車去介紹那小子給云櫻,怕是一點都沒有將我這個姨父放在眼里?!?p>  那黑影說到。

  “司空大人不必擔憂,既然大皇子將他推給了長公主,想來應該是沒有了招攬之心了吧?!?p>  鹿司空否定的說到。

  “云風這個人和她娘一樣,看準了什么人就不會和他虛與委蛇,這也是我此生最大的錯誤,當年真不應該讓她娘嫁給那該死的皇帝...”

  那黑影心驚的說道。

  “司空大人慎言...”

  ......

  到了次日清晨,少年被一陣叫喊聲吵醒,那日日在腦海中浮現(xiàn)的景象也破滅消散,他朦朧著雙眼喚醒精神,只聽到。

  “痛痛痛痛...雪師傅...輕一點......”

  然后又聽到雪城主冷靜的聲音。

  “撐住,再來?!?p>  少年在被窩里竊笑,總算有人能和他一樣體會被雪城主清早就叫醒然后痛揍的苦楚了。

  不過這種苦楚帶來的成果也是很明顯的,男孩泡過藥浴后再來午餐。

  桌上眾人居然都能聽見隱隱約約的風雷之聲,要知道此時并無大風襲來,證據(jù)就是那垂下的薄紗并沒有任何被風吹起的動靜。

  少年敲了敲男孩的肩頭,不可思議的說到。

  “小缺兒,你怎么好像一下子變高了不少,太厲害了吧。”

  男孩哭訴的說到。

  “那可不,白音哥哥我現(xiàn)在能明白你那時的感覺了,那感覺真是想跑跑不了,想死死不成唉...”

  少年神秘莫測的嘿嘿出聲,故意給男孩增加不少壓力。

  “嘿嘿,別怕,這可才剛剛開始呢,未來日子還長著?!?p>  男孩立驚危坐,苦著臉大口吃飯,心里不斷給自己打氣鼓勁。

  “小缺兒不怕,小缺兒什么都不怕,為了能保護姐姐,小缺兒什么痛都能扛下來?!?p>  雪城主難得開口說到。

  “小缺兒的身體有些特殊,似乎好像被雷劈過一般?!?p>  寧勿離驚慌的問到為何會如此,雪城主也是耐心的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他全身的經絡骨骼似乎是被雷劈過一樣焦灼脆弱,這也是他為何九歲的他要比同齡人嬌小許多的原因,可正是如此,經過敲打琢磨后,他這一身的筋骨才能更好的生長復蘇?!?p>  “所以我用的藥物都和白音小時候用的不同,要暴烈強勢很多,也只有這些藥物才能更好的促進他體內的筋骨蘇生?!?p>  如此解釋下來寧勿離才平靜了下來,畢竟這先前的話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不過后來這個解釋她也沒有聽懂許多,畢竟她并非是什么精通武煉之人。

  就這樣少年興高采烈的觀摩雪城主教導男孩看了一整天,當然時不時他也被當作陪練木樁來和男孩對練了許久。

  又到了次日,少年整理好衣裝,潔白樸質,她娘那塊親手打磨而成玉佩也是纏在了腰間,沒有騎乘車馬,因為太師府并沒有多遠,當年也是洛首相親自給太師挑選出來的,自然不需要什么馬車,只是小缺兒和小寅等三人跟著他一同前往太師府。

  想來也是跟這兩個少年的成長有關,跟著孔太師學習文學勝過千萬書生,寧勿離也是變裝成了男子小廝跟著少年前行。

  小缺兒頭一次在外頭逛來逛去,多次差點掉隊走散,好在少年常常扶著他的后腦將他給逮了回來。

  “這邊這邊,別看錯了?!?p>  到了太師府門前,只見到燙金了的這三個大字,沒有人守門,敲了許久也沒有人應門。

  小缺兒疑惑的說到。

  “太師哥哥是不是出門去了呢?”

  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放下手中的東西便準備爬墻而入。

  “那也不應該沒有一個人吧,我進去看看,萬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p>  就在他爬到墻上時突然有人用什么東西戳了戳他的后臀。

  他回頭一望,正是那英俊書生模樣的孔太師,只見他疑惑的問到。

  “小家伙,你這是做什么呢?”

  少年翻下墻來,拱手行禮后笑道。

  “小子見無人應門,怕有什么事端才出此下策,還望師尊勿怪?!?p>  孔太師和煦的笑了一聲,然后便推開了府門將他們領了進去。

  進到府內才明白為何剛才敲了半天都沒人應門的原因了。

  整個府邸,從外到內,大院里,正堂,書房,臥房,廚房等居然都沒有一個仆人存在。

  也就只有那院中池塘里有著許多自由自在的魚兒在翻騰雀躍。

  少年驚訝的問到。

  “師尊莫非平日里都是一人住著的嗎,飲食起居都是自己解決嗎?”

  孔太師點了點頭。

  “今后進入我的府門無需敲門,推門便入就是了,反正也就只有我一人罷了?!?p>  少年等人被領到了距離府門最近的一個草堂,除了一塊青石,幾個蒲團外再無其他,連院墻都沒有見到,幾人就在這里落座。

  “師尊難道不怕有歹人趁著夜里推門而入行不軌之事嗎?”

  孔太師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

  “若真有人欲行不軌,設再多道門都沒用,再說了我這府里并無任何貴重財物與機密要聞,有的不過是一紙草書,一頁注釋,若真有人想來我這偷走這些東西,我反倒是應該高興才對。”

  少年欽佩的行禮,若是此前他只不過是覺得眼前這人頗有學識罷了,此刻才明白,此人的氣度與胸懷才是最值得他學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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