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律法的命定者
律警被積雨云一反常理的話語所震驚，他焦急地試圖從別處找補：“烏宗哈桑你在說些什么？！”
“嗯——”賈漢沙歪著頭，腥熱的唾液從她嘴角流出。
“積——雨云——不是——烏宗哈?！弧粚Α?p> 積雨云讓體內(nèi)的魔能躁動起來，專注的目光鎖定著賈漢沙，頭也不回地問道，“告訴我律警，她在變成賈漢沙后有沒有殺過人？”
律警痛苦地捂住額頭，那是他不愿意回憶起的記憶，但他一刻也不敢忘記，“嗯，是我的失職?！?p> “那就沒問題了?！?p> 積雨云漠然地看著賈漢沙，口齒清晰地念道：“源盛體賈漢沙，你已經(jīng)觸犯昭陽律法第十三條，故意剝奪昭陽公民生命權(quán)，按照昭陽律法規(guī)定，此乃重罪，你應(yīng)該被判處死刑，是否接受？”
賈漢沙只是呆愣愣地俯視著眼前的小孩，慢慢流出口水，“白羊公爵，你好香——比禮物還香，禮物像木屑，虛假，不好吃，烏宗哈桑，好吃——”
天空灰蒙蒙的，暴雨將至，海里的魚兒很喜歡這悶熱潮濕的感覺，它們不停地隨著波濤躍出水面享受那短暫的歡愉，嘈雜的海鷗也在海面上亂飛，它們打算在暴雨將翅膀折斷之前飽餐一頓。
熱帶魚和海鷗在水天一線共舞著，斗爭一觸即發(fā)。
嘭?。?！
電光石火之間，積雨云一躍而起！她將璀璨的灰色魔能覆蓋在膝部形成護甲，精準地撞向賈漢沙的下巴。
后者不躲不閃，生吃了這次擊打，一擊得手后積雨云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地落在甲板上。
護甲應(yīng)聲碎裂，積雨云感到腿部發(fā)麻，膝蓋處傳來火辣辣的灼痛，若是同樣的乙階對手或是丙階初期的敵人，在這種力度下免不了要暈厥，而看樣子賈漢沙沒什么大礙，不過這樣似乎才有意思，很少露出微笑的積雨云在攻擊吃癟后竟然緩緩露出了微笑，這種在逆境中掙扎的感覺正是她一直追求的。
賈漢沙只是有一點小傷，她嘴里也翻涌出血液，吐出一顆形狀怪異的牙齒。
她對女孩的攻擊力度感到失望，可那個詭異的微笑卻莫名讓她感到心悸，白羊公爵烏宗哈桑一開始也不是那般強大，他究竟是在什么時候變成了自己無法企及的夢魘呢？
“你好弱——白羊公爵——”
賈漢沙試探性向積雨云揮拳，恐怖的力道打出了音爆聲，這絕非普通的丁階魔能者能夠打出來的傷害，積雨云堪堪躲過這一次揮拳，可自己的臉上的一小塊皮膚被灼熱空氣波擦成了齏粉。
“不是白羊公爵，是——”
積雨云在躲過這一次足以讓她大殘的攻擊時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滯空能力，她的心跳極速升高，激素調(diào)動全身的細胞興奮起來，這種感覺實在讓她著迷，這種走錯一步就會粉身碎骨的感覺。
“是積雨云！”積雨云利用在空中制空的空擋，對準賈漢沙張開雙手，十根極細的灰色魔能絲線從她手指間竄出，在后者疑惑的時間就將她的四肢層層纏繞！
鐺?。。。?！
一聲驚雷宣告了風(fēng)暴的降臨，瓢潑大雨開始沖刷著戰(zhàn)場。
“多謝了，積雨云。”積雨云心懷感激地看向頭頂閃爍著雷光的烏云。
“引雷?！?p> 積雨云將纏繞賈漢沙的魔能絲線分出一縷通達天際！
鐺?。。。。?p> 一縷耀眼的閃光伴隨著雷霆之怒落下！為了避免被落雷波及，積雨云第一時間斷開了魔能絲線，并用魔能為自己制造了一片絕緣區(qū)域。
戰(zhàn)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現(xiàn)在天時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這一邊，這就是自己以弱勝強的資本。
就算是丁階魔能者，也不能與自然的力量抗衡，就算賈漢沙是更強的源盛體，在雷霆的洗禮下也不可能保全好自己。
“做……做得好……”律警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傳來。
積雨云皺著眉頭，眼前的賈漢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片焦黑不知生死，但這個律警的情況也很奇怪，他的顏色越來越淡，在積雨云看來，他幾乎快成透明的了。
女孩連忙跑去律警身邊，看著奄奄一息的律警，積雨云不知為何心中感到了傷心，明明他只是一段程序，只是昭陽科技的產(chǎn)物，只是一個物品，她小聲地問道：“律警，你快死了嗎？”
“不……小心！賈漢沙！”
律警綻放出最后的光芒，他一把將積雨云推開！
一只蒼白的手貫穿了律警的身體。
積雨云：“律警?。?！”
賈漢沙的身上時不時閃爍著紫色的弧光，她的全部皮膚和大半肌肉已經(jīng)變得焦黑一片，身體處處都是陰森森的白骨，她單手舉起律警，像猖狂暴怒的野獸！
“牧官——你敢——背叛我？你——引來——烏云——你在幫——白羊？！”
“什么？！”積雨云瞪大了眼睛，原本她認為這好天氣只是她運氣好，原來這是律警操控的！
律警的身體顫抖著，身體快淡地看不見了，他強忍著痛苦看向積雨云，笑著說道：“孩子，這場游戲在還沒到通關(guān)的每一刻都要保持警惕啊……”
“不！不——不要——”積雨云痛苦地搖著頭。
一縷縷復(fù)雜龐大的信息像風(fēng)暴一樣入侵了她的腦海，幾乎感受不到悲傷的她這次居然止不住淚水的翻涌。
“孩子，請你為我們劃下終點?！甭删?。
“因為你是……律法的命定者，這就是……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賈漢沙暴跳如雷，他把另一只白骨森森的手一并捅入律警的身體，在他恐怖的蠻力撕扯下，律警的身體慢慢有分成兩截的趨勢。
“賈漢沙，黑羊公爵，我們在一起的愉快時光終于要結(jié)束了，在這一段十天一循環(huán)的旅途中，你已經(jīng)殺死了我們2451次，最后一次，這次換你去死?！甭删斐鍪诸濐澪∥〉仄Z漢沙的脖子。
這時積雨云化身為一道迅捷的灰色弧光掠過賈漢沙的身體，在賈漢沙撕裂律警之前先一步將她斬成兩截。
噗通——
律警的身體和賈漢沙上半羊身一并落在潮濕的甲板上。
積雨云落下最后一滴淚，雨停了。
“我——我敬仰你啊——烏宗哈桑……”賈漢沙終于失去了生機。
積雨云知道這意味著與賈漢沙有關(guān)的一切都將消失。
“孩子……祝賀你通過了考驗，請……代我們……向主腦問好，律警345——律警437，任務(wù)結(jié)束?！?p> 陽光刺破了云層，積雨云周遭的一切在陽光下化為虛無泡影，恍然回顧，她仍然站在人聲鼎沸的碼頭處，仿佛從來就沒有什么怪猴子號，沒有黑羊公爵賈漢沙。
“我會的?！?p> 女孩臉上的傷口還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