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戴我自己
那雙眼睛他喜歡,一會等暖和起來自己可以上去把它們挖出來泡進福爾馬林做成擺件,
可惜肚子上的皮扯壞了,不過后背還是好的,可以做張扇面,
剔出骨頭的手掌可以做個燭臺,再把油脂燒制成蠟燭配套使用,
腦殼讓查特鉆壞了,不然一只完整的骷髏很具有收藏價值,憑他多年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這只頭顱的骨型極正。
整下的部分他也沒什么特別想要的了,湊合湊合可以用骨灰燒成鉆石配個戒指帶手上,
“我戴我自己”舒適度滿分,創(chuàng)意滿分,新奇度滿分,十分的完美。
房間里的溫度慢慢升高,江風客圍著毛毯赤腳走過去,溫熱的指尖一寸寸劃過臺上人冰冷的眉眼。
手術刀在金屬盤上碰撞出叮叮咚咚的華美樂章,兩位顏值十分在線的少年眉眼中蘊含著一抹認真,隔著一道透亮的玻璃門低眉垂首專心做著手頭的事情。
認真做事的人最美,當然前提請忽略他們手里擺弄的物品。
【祁鶴:過來】
正在用鑷子夾著眼球欣賞的江風客立馬扔下手頭的工作,樂顛顛的跑過去扒著玻璃門向那邊張望。
查特仔細檢查大腦傳出的神經脈沖,調試好計算機,把江風客剛才大致的行為編入程序,透過電流信號供應給大腦。
周遭的一切仿佛靜止了下來,江風客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心跳臟低沉的緩慢跳動,扒著玻璃門的手指骨節(jié)略微泛白,緊張的等待著系統(tǒng)的審判。
【任務○
任務一:請兩位玩家在本世界實現(xiàn)長生(11%)】
數(shù)據(jù)猛得開始跳動,12%、15%、23%……速度越來越快,勢頭越來越強,不停的持續(xù)上漲,沒有停歇的苗頭。
江風客心跳陡然加速,眉尾輕輕上揚,眼中閃爍著細碎的微光,喜意更甚。
當數(shù)據(jù)停到43%時,一股暖流迅速涌遍了全身,江風客眼尾微紅,眸中霧氣流轉,激動的看向里面的查特。
正待他要開口歡呼時,系統(tǒng)面板上的數(shù)據(jù)突然又開始變動,以一種瘋狂的速度極速下降。
江風客的表情瞬間僵硬,心臟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一種比那六個小時活體取腦還劇烈的疼痛飛快的蔓延到全身。
他眼中升騰起一抹說不上來的復雜情緒,看著重新掉回11%的數(shù)據(jù),晃了晃有些缺氧發(fā)麻的腦袋,努力咽下喉間熟悉的腥甜,
【江風客:這破系統(tǒng)壞了?】
穿帶嚴實的查特在里面緩緩伸出手摸向盛放大腦的冰冷培養(yǎng)缸,淺棕色的眸中光影明明滅滅,過了良久長嘆一口氣,
【祁鶴:青銅門的意識曾與你說它和系統(tǒng)本源相同,是同一種法則力量,
我們的長生任務進度或許就是系統(tǒng)根據(jù)現(xiàn)有情況進行的計算,推演未來,
依據(jù)系統(tǒng)計算的結果,我們這項計劃最終不會成功,我猜測有兩種可能,
一是我們之前提出的忒休斯之船悖論,系統(tǒng)不承認新生腦細胞組成的大腦為“我們自身”,
二是,我們無法將自身每時每刻的所有想法經歷完整的輸入計算機,培養(yǎng)缸里的大腦并不算完整的我們。
這本身就是一場成功率極低的血色嘗試,你有什么想法想要補充】
江風客怔怔的望著查特挺直的背影,手指在玻璃門上彎曲蜷縮了兩下,
【江風客:馬上進行實驗二,如果接下來這個也失敗,我們或許真的要沒有時間了】
【祁鶴:那個還需要改進,為了加快速度,接下來這段時間你留在實驗室配合調試】
【江風客:好】
他是最好的實驗體,江風客側頭微轉,回眸凝望著實驗臺上冰冷蒼白的尸體,眉眼間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一河的冰凍化成了蜂蜜綠茶,泥土與青草混合在一起,夾雜這些許霧的奇特氣味,從荒蕪走向盎然,萬物開始復蘇。
一只久不見陽光的蒼白細手虛虛抓向身前飄蕩的一團團好似輕煙一般縹緲的霧氣,
參差的額發(fā)在眉間輕蕩,隨風翻飛的墨色柔發(fā)在霧氣中泛著微微的潮潤,江風客眉目柔和,眼眸里一片清澈的笑意:“原來,已經春天了啊”
……
河畔旁一株株垂柳無序排列,枝葉參差不齊,撫疏有致,隨風婆娑起舞弄清影,搖曳生姿。
吳邪略微拉著一張臉帶著阿寧走向樓外樓,被他死死拖著的胖子扭曲著臉,滿臉郁悶的跟著他們前往酒店。
剛一踏進酒店門,眼尖的胖子登時眼前一亮,連忙用胳膊肘懟了懟吳邪,用眼神朝里面一桌示意。
只見綠植掩映下一桌兩人對坐,面向他們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富態(tài)中年人,氣質沉穩(wěn),衣著考究,一看就是位優(yōu)秀的成功人士。
背對著他們而坐的那人身量頎長,一頭及腰墨發(fā)高高豎起,這個背影令人分外的熟悉。
是橙子!吳邪險些驚呼出聲,自從長白一別,所有人幾個月都沒有江風客的任何一點消息,
之前發(fā)的那些郵件,無論是關心安全還是詢問有關裘德考的一律石沉大海,
他也曾去過風客齋和高羨打探消息,但店里的伙計也是一問三不知,笑瞇瞇的把他請出店門。
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里遇見了,橙子是什么時候清醒過來的?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還有一籮筐問題拂拂揚揚的涌上心頭,吳邪強忍下現(xiàn)在就丟開阿寧跑過去的沖動,
畢竟橙子現(xiàn)在一看就是正在和那位肥頭大耳的老板談生意,兩人推杯換盞之間的客氣十分明顯,不像是朋友聚餐。
胖子也看出來江風客正在忙,扯著吳邪就往就近的一桌走:“來來來,你丫趕緊請這婆娘吃飯,吃完好把她送走”
一身露臍T恤牛仔褲的阿寧看了江風客的背影一眼,眉毛微微皺了一下,緊接著毫不客氣的坐下點了滿滿一大桌子好菜。
這頓飯吃的吳邪頭如斗大,郁悶至極,飯桌上阿寧一句話也不說,只坐在那里一邊吃一邊抿嘴笑,氣得胖子都想把桌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