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的早晨,山間路上的茅草掛著一顆顆圓滾滾的露珠,晶瑩剔透。只要從小路上走過,布鞋、褲腿少不了被打濕,褲子貼到小腿上,清涼里透著絲絲寒冷。
早晨的天空總是霧蒙蒙的,太陽看起也是懶洋洋的樣子,要是到不了大中午,完全感受不到它的溫暖。農(nóng)人們卻不等它高高掛起再去忙活,在太陽還沒爬上山頭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開始下地。
記憶猶新的便是金秋時節(jié)去田地里幫助家人收割黃豆的場景,大家都起得很早,吃完早飯,收拾好工具,就朝著田地走去。長輩們說,深秋了,黃豆莢已經(jīng)熟飽滿,要乘著露珠打濕的情況下收割,豆莢才不會炸裂,不然都是空空的豆莢皮和豆樹。
那時候還小,小小的手總是被豆莢尖刺破,所以疼的不敢去抓豆樹,偶爾也偷個懶,去撿一撿地上的黃豆粒,或者蹲地里摘一摘褲子上的刺苒子,其實這種小心思被大人們一眼就看穿啦,也會說小孩子,就要在田地里多干活,長大了才能吃苦。
最愜意的場景便是靠在母親被露水打濕的身上,幫我拍打褲腿和鞋上的泥巴,厚重的泥塊也會欺負弱小的身軀,時不時將你絆倒在田里,所以在干活的時候喜歡和母親待在一起。
有時候也會和幾個玩伴早早地跑出去,在草木從里抓蛐蛐,找一根狗尾巴草,把蛐蛐們竄綁在一起,互相炫耀著誰的最多。偶爾也會惡作劇,等伙伴們跑到樹下的時候,猛地搖一下樹干,嘩啦啦的露水,瞬間如雨水一般,打濕頭發(fā)、外衣。這種情況回家也是少不了一場責(zé)罵,貪玩也總是伴隨著小小的代價。
院子旁邊的大柿子樹,在深秋時節(jié),當葉子都掉完的時候,黑乎乎的粗壯樹干,紅彤彤的柿子,格外顯眼。柿子上裹滿露珠,一個個像剛洗完澡的一樣,也曾不禁地湊上去舔一舔上面的露珠,清香里透著甘甜。
有時候也會充滿好奇,天又沒下雨,早上的露珠怎么來的呢,為什么中午、晚上又消逝,第二天早上又出現(xiàn),那時候也沒想明白?;蛟S只有常常趕在太陽升起之前的農(nóng)人,對露珠才更了解吧。
慢慢的長大,漸漸地離家遠去,這樣的場景也停留在了童年里。在異鄉(xiāng),也淋過雨,但再也感受不到那種清涼里的絲絲寒意與愜意,再也品嘗不到果香上的甘甜露水,晨露未晞之前,一定打濕過很多人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