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翀把十指交錯在桌上,露出很正式的表情,“偷拍的事,不是我?!?p> 他明顯知道又不承認,不是他還能有誰?如果說偷拍的事算抵賴的話,那其他事他算是默認了?
“也就是說前三件,你都承認了。”劉明姍隨即也官方起來。
秦翀沒有否認,那就算默認了吧。他深吸口氣,轉(zhuǎn)了話題,“劉明姍,我實在是沒辦法跟你生活在一起了。這些年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把我擺在一個什么位置上。我當(dāng)初知道你要強,怕你不肯當(dāng)家庭主婦,主動放棄事業(yè)??赡隳?,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有事都沒跟我商量過,直接安排我去干?!?p> 他的這番話,真是口齒伶俐表演大方。要說不是準備好久了,還真難讓人相信。
劉明姍忽然想起來,言律說他前妻提離婚的理由,無論是這樣還是那樣的毛病,最終的癥結(jié)還是因為遇到了更喜歡的人。
“這就是你把財產(chǎn)全部聚集到你名下的理由?”劉明姍不屑。
秦翀交疊的手指相互碰撞,“你一意孤行,跟投的項目從沒跟我商量過,我也并不看好,我得為小津未來考慮?!?p> 有外遇后,一步一步設(shè)計把她掏空,最后還能說成為了兒子。劉明姍本來還想拆穿他,也覺得沒什么必要了。
而她的瞬間沉默,卻換來了秦翀喋喋不休,“你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小津的教育問題。他都快5歲了,你光顧著自己工作上進,一說小津去輔導(dǎo)班課外班,你就推三阻四的。你知道人家孩子5歲都能干嘛了么?”
“人家孩子能干嘛我不管?!眲⒚鲓櫲滩蛔〈驍嗔怂脑?,“我的孩子,我只想讓他童年開心一點,我每天特別努力的動力就是能早點全職陪他。至于成績,過得去就行。如果他喜歡,另當(dāng)別論;如果他不喜歡,你根本沒必要讓一個5歲的孩子,因為過重的壓力,從小就抗拒汲取知識。”
“小孩什么都不懂,都是靠大人引導(dǎo)?!鼻亓堈Z速加快。
“你那不是引導(dǎo),是替他做主?!眲⒚鲓櫢?。
她頓了頓,意識到這些無關(guān)的爭執(zhí),都已經(jīng)沒有用了。
“我不想跟你爭這些,但會保留自己的觀點。我原本好奇過你提離婚的原因,但發(fā)現(xiàn)你做的種種事情后,就不再好奇了?!眲⒚鲓欉呎f邊起身,“小津我領(lǐng)走,咱們法庭見。”
“你憑什么說領(lǐng)走就領(lǐng)走?這些年你帶過他幾天?”秦翀也站起來,“你成天早出晚歸,哪有時間照顧他?!?p> “這些不用你操心,我會想辦法的?!?p> “你能想什么辦法,小津剛?cè)フn外班的時候各種不配合,我費了很大勁才讓他步入正軌?!?p> 劉明姍頭也沒回的走過去,牽住秦小津的手,“走,跟媽媽回家?!?p> 說完之后身子忽然一頓,她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沒有家了。不光是因為秦翀?zhí)岢鲭x婚,甚至連住的地方也沒有。
這會,秦翀也走過來,拉住秦小津另一只手,“你媽媽工作忙,跟爸爸回家?!?p> 秦小津看著左右的兩個人,一臉迷惑,“咱們不是一起回家嗎?”
看著兒子的眼睛,劉明姍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孩子太小了,她不忍心把真相告訴他。
“你媽媽還有很多事要做,以后都不跟我們一起回家了?!鼻亓堄昧Φ某蹲∏匦〗?。
小朋友不能接受事實一樣,“哇”的哭出聲,掙脫出來轉(zhuǎn)身扯住張蕾的衣角,“張老師,他們是不是鬧別扭了,爸爸說的是氣話?!?p> 劉明姍意外的看過去,她驚訝張蕾在兒子心中的位置。
“爸爸說的不是氣話,他們要分開了。”張蕾答的直截了當(dāng),疑似蓄謀已久。
劉明姍見狀,立刻低下身子握住兒子的雙肩,“小津,你聽媽媽說,無論如何在媽媽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你很快就能跟媽媽生活在一起。”
“你騙人?!鼻匦〗蚩薜母鼉矗澳銖膩聿唤游曳艑W(xué),也不帶我出去玩,還總忘記我生日。每次說好陪我,都會食言。你一定是為了忙工作,不要我了?!?p> 在兒子心里,自己居然是這樣的。劉明姍慌亂的替他擦著眼淚,“不是這樣的,你相信媽媽。”
“走了,咱們回家?!鼻亓埍尺^身去,拽著秦小津的胳膊,不顧及孩子的啜泣。
張蕾跟在他們身后,“等一下,書包,書包忘拿了?!?p> 劉明姍的忍耐到了極限,雖然沒有證據(jù),她也意識到對方在發(fā)出委婉的挑釁。不過,這些也不需要證據(jù)。
“秦翀你聽好了,我本不想把你說的很卑劣,間接說明自己眼瞎。新房雖然是你的名字,但買房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賺的,你別想拿走。還有小津,我不知道你跟他說了什么,但我終究不會讓他跟你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眲⒚鲓櫿f著,轉(zhuǎn)向張蕾,“還有你,在我拿到小津撫養(yǎng)權(quán)之前,我希望你離我的兒子遠一點。”
張蕾停下腳步,滿臉無辜的微笑,“小津每周至少要去我那上兩節(jié)課,我實在沒辦法遠離他?!?p> 這叫,喧賓奪主?鳩占鵲巢?劉明姍選了好多個詞來形容她,最恰當(dāng)不過的莫過于“不要臉”。
只是,這三個字,到她嘴邊竟然說不出口。
“秦翀先生是吧?!边@聲音耳熟,劉明姍回頭。
見言律已經(jīng)站在自己身后,還是一臉不屑的賴皮相,拎著個牛皮紙袋向前遞,“我是劉女士的代理律師,我這里有你近一年頻繁給某人賺錢的銀行卡流水,還有些你跟這位張女士的一些合影,以及你蓄謀轉(zhuǎn)移婚內(nèi)財產(chǎn)的證據(jù)。我覺著,我一定能滿足我委托人的訴求,還得麻煩你做好敗訴的準備。”
聽完這些,秦翀轉(zhuǎn)過頭,上下打量了言律,“我的律師也會好好處理這個案子的,你這些東西未必能用得上。”
“用不用得上,到時候看。我們都是各自憑本事,畢竟沒有被人包養(yǎng)的潛質(zhì),更沒有轉(zhuǎn)移財產(chǎn)什么的能耐?!毖月尚Φ牟恍?,“總之,不像秦先生你這樣有福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