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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有名

魔僧戒殺 脅人方丈

藥有名 夢渡三生 4053 2022-12-08 23:37:09

  無名眼前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和尚,脖子上有一串舍利子,每兩顆舍利子之間有一顆同等大小的骷髏頭。和尚的胸口敞開,衣難蔽體,導(dǎo)致無名的目光總是看向不合適的地方。

  “你為何綁我?”

  和尚說:“你辱佛,我要你跪在佛前懺悔”。

  辱佛?無名進城前在破廟中確實推倒砸碎了一尊佛像,對方說的可能就是這件事。和尚長得慈眉善目,對佛的敬仰非常之高,已經(jīng)到了魔怔的地步。

  想起這件事情無名就想到因他而死的那個乞丐,越發(fā)覺得沒有做錯,在他看來佛并沒有作用,只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之徒,享受香火卻視蒼生如草芥,拜他們還不如信自己來的真實和可靠。

  “我若不呢?”

  “由不得你,我要你拜你就得拜。”和尚站在佛前,閉目雙手合十,伸出四只手臂抓住無名的四肢強制他跪下。

  “逼我跪下有什么用,你覺得佛會接受不誠信的跪拜嗎,還是說你要強迫你尊崇的佛接受你的虛偽信仰?”

  無名的話觸動了和尚,最終放棄了對他的逼迫,嘴里不斷念著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似乎在祈求佛原諒剛才他的無禮行為。

  獲得自由后無名開始打量起這個奇怪的和尚,虔誠圣潔的信徒脖子上卻掛著惡魔的頭顱,歪曲的信念,錯亂的思想,處處顯示著和尚的與眾不同之處。

  “和尚,你連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綁到這里,剛剛還逼我下跪,難道不該道歉嗎?”

  見他盤坐在蒲團上打坐不理會自己,于是無名開門欲走,哪料被強橫的結(jié)界擋住了去路。

  “喂!和尚!把結(jié)界打開一下唄!”無名發(fā)動溫柔攻勢,語氣親切而惡心:“你看你這么好看這么善良,怎么忍心看到我無助的樣子呢?”

  突然間無名感到周圍有一股力量再次控制了他,屁股坐在蒲團上、盤著腿,腰背像是綁上了十字架挺得筆直。和尚已經(jīng)不想讓無名跪下,現(xiàn)在想要他打坐靜心,可能是嫌棄他吵鬧干擾了他禮佛。

  就這樣無聲無息消失柳心一定很擔(dān)心,而且一天后就會封城,無名可耗不起這時間,遂用腹語說:“我能救你”。

  雖然和尚沒有回答,可無名看到他的嘴停頓了一下,那就說明還有機會,思量過后無名決定賭一局,于是他說出了一句可能惹怒對方從而讓自己置身險地的話:“和尚,你是大藥轉(zhuǎn)世吧?”

  無形的氣勢壓得無名喘不過氣,身上的骨骼咯咯作響,胳膊錯位,然后被打飛撞在柱子上。

  和尚終于對無名說了第二句話:“你是什么人?”

  咔嚓正骨聲過后,無名扭著腰站起來,一看對方的態(tài)度就知道賭贏了,輪到他拿捏這個和尚了。

  “你這語氣我不喜歡?!睙o名硬氣了許多,因為接下來和尚將會有求于他,他就是有這種自信,看人他不行,論看靈藥他還算有一套。

  “戒殺,請指教?!?p>  “藥無名,請指教?!?p>  從剛才的觀察中無名就知道了眼前這個和尚的秘密,但只是猜測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袒胸露乳的家伙居然就是此刻天師碑上排名第二的戒殺。面對這樣的人還能活著該算是大幸了吧,一時間心里有些發(fā)虛。

  戒殺的形象和想象中的不一樣,擁有三萬人頭積分的人一點都沒有大魔頭的感覺。

  無名反方向坐著,手撐在后面,道:“你已病入膏肓,想活,只有一個辦法”。

  戒殺:“長安城共三位醫(yī)者,白家那位已經(jīng)死了,文家的我見過,宮里那位失蹤,所以你是新的醫(yī)者。幾年前聽說有一批靈藥在黑市販賣,來源于西南部偏遠之處的一處土匪寨子,寨子中無一人生還,附近的弱水村也是如此。想來你就是逃出生天的那位醫(yī)者,弱水村鄰近弱水,傳說弱水之上便是昆侖所在,而那里......近百年前好像封印著什么人?”

  聽完戒殺的話令無名目瞪口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將他根底猜的這么透徹的家伙,真是個可怕的人,但一想到對方有三千凡身,一個人就是一個情報組織好像就合理了些。

  面對如此勁敵無名也不甘示弱,接連道出了對方的根腳。在無名和戒殺周旋拉扯的同時,還有其他人在謀劃著對他的行動。

  如文家躺在床上惡意難消的文遠,他的床前有一穿著青衫道袍的俊朗男子,此人便是想得到無名身體的道浩子。

  道浩子目睹了望月閣前發(fā)生的全過程,想到這是個一舉兩得的好機會,于是誘惑出聲:“你要女人,我要男人,我們合作,天作之合”。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道師孫子的份上,文遠絕對要說一句:不會說話別說,誰和你天作之合。

  即使他對道浩子有意見,但還是答應(yīng)了對方,并加了一個條件,要求道浩子用完無名以后要交給他處理。

  道浩子掩面陰笑:“原來你好這口,早點說嗎,當(dāng)然沒問題,我把他吸干就給你”。

  文遠自然知道道浩子這么說是在故意惡心他,可這時候總不能翻臉,道師的背景擺在那里,連女帝都要給面子的人他又怎么敢得罪,尤其道浩子小氣記仇,表面笑嘻嘻背后使絆子,他可不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與這樣的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可是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對李夭的執(zhí)念和對無名的恨意促使他賭上一次,就算被坑他也認了。

  答應(yīng)道浩子合作的文遠還不知道他的行為將給他爹帶來多大的麻煩,文家將會面臨怎樣的困境。

  他爹文峰與醫(yī)者文三七商議過后,決定親自去拜訪一下將他兒子打傷的人,也就是無名,他們要確認無名是不是和藥師有關(guān)。他不是巴結(jié)奉承的人,此去只是為了化干戈為玉帛,在商場少一個敵人就多條路,即使不是朋友也不至于多個敵人。

  文三七備了一份靈藥,九百九十九年才生了靈智的何首烏,與千年的只差一年,如果對方是醫(yī)者必然可以準確說出年份,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進門第一步,獻禮定身份。

  兩人駕著馬車來到望月閣,開門迎接他們的是白附子和紅娘子。

  “好一對金童玉女。”文峰驚嘆出聲,其身旁的文三七微微張嘴,頗為震驚,附耳小聲道:“這兩人是化形的靈藥,女孩是紅娘子,男童是白附子?!?p>  兩人目光齊刷刷看向開門的人,下一刻砰的一聲門又關(guān)上了,將文峰二人擋在門外。

  文三七認出他們的同時,白附子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立刻帶著紅娘子去找李夭,此時望月閣中李夭還在焦急的踱步,等待黑面人的消息,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黑面人的辦事效率如此之低。

  “小姐,坐著等吧,姑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本來安叔是想說無名有藥師保護不用擔(dān)心,可想到天高皇帝遠,遠水救不了近火,也就換了說辭。

  李夭緊緊握著無名送給她的禮物,找不到人,就只能睹物思人。

  安叔聽白附子說有醫(yī)者在門口還看到了他們,看了看無心理事的李夭便自己出去應(yīng)付。稍微一想就能猜到是文家的人,無名將人弄成那個樣子,當(dāng)老子的找上門也很正常,那個醫(yī)者必然就是文家的文三七了。

  開門后安叔沒有讓他們進門,而是說:“兩位有什么事嗎?”

  文峰道:“我是文家家主文峰,這位是醫(yī)者文三七,是來拜訪無名小友的”。

  本來還想試探一下是不是文家綁架的無名,看來現(xiàn)在不用了。安叔聽到兩人身份后一點面子都不給,直言說:“姑爺不方便見客,兩位請回吧!”

  文三七立馬呈上靈藥:“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安叔見狀停下轉(zhuǎn)身的動作,打開盒子一看,表面波瀾不驚,心里卻是驚濤駭浪,千年靈藥何首烏足以買下一個坊的所有店鋪,這文家還真是富有、大手筆。

  “嗯,我會告訴姑爺你們來過了?!?p>  兩人呆愣住了,來這一趟居然連望月閣的門都沒有進去,禮物還被拿走了。文峰說:“太不尊重人了這”。

  文三七:“也可能是對方有底氣,收了我們的禮也算給面子了。”

  屋內(nèi)的安叔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再次欣賞完美的藝術(shù)品,“發(fā)了發(fā)了”,看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想移開眼睛,心里想著等無名回來一定要求他把這件東西給他,這可是養(yǎng)老秘寶,大補延年益壽。

  安叔看過不少靈藥,難得動心一次,可見他的眼光還是很高的。

  門外文峰二人已駕車離去,在文三七的分析下,他們認為擁有化形靈藥當(dāng)守門童子的人一定不簡單,看安叔從容不迫見過大世面的樣子更是讓他們肯定了無名的身份。

  于是他要回去勸說自己的兒子放下報仇的心思,以文遠執(zhí)拗的性子雖然可能很困難,但還是得試試。

  今日的文遠特別好說話,他的父親說了幾句他就痛哭流涕,似乎非常后悔自己的行為給大家?guī)砹寺闊?,答?yīng)會好好待在家里不再惹事生非。

  文峰誤以為自己的兒子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成長了不少,大徹大悟,很是為兒子驕傲。但他哪里知道文遠和道浩子勾結(jié),誓要出一口氣。

  道浩子最喜歡的做事方法就是指使其他人替他做事,文遠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有他擋在前面,道浩子才好在暗中觀察、捕獵。

  回到玄都觀,躺在地上抱著手臂的道浩子惡狠狠地盯著遠去的柳心,“可惡,可惡”。

  柳心找到道浩子逼問無名的下落,還打傷了他的手,這點傷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柳心對他的羞辱,全過程柳心的刀都沒有出鞘,讓他的自尊心備受打擊。

  本以為告訴柳心無名在哪兒之后她就會停手,可柳心好像是在拿他出氣,她的理由是:看你不爽。這句話以往都是他說的,今日卻被人反過來拿來羞辱他,心中的怨念更深了。

  從道浩子口中得知無名原來是被戒殺帶走,她便急速趕往大興善寺,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翻墻進入查看。

  遇到人她就裝作是來上香的,看到個和尚便問他戒殺在何處,和尚說:“戒殺師兄啊,我記得回來的時候好像往大雄寶殿去了”。

  聞訊趕來的李夭等人被擋在門外,皇家寺院不可輕犯,看門的和尚觀他們面容個個兇狠,誰敢放進去,要是鬧了事方丈就得處罰他們了。

  “想不到我李夭又一次干了這種事情?!睅追剂?,李夭決定帶著四君翻墻進去。

  四君心中皆有一絲奇怪,他們是刺客,翻墻入戶、暗中調(diào)查本是家常便飯,在李夭得感染下此刻卻覺得有種羞愧感。

  當(dāng)他們走進一間禪房時,不由一怔,靠窗的一面放著一張?zhí)茨痉阶?,兩邊各有一把椅子,對面是一張禪床,床上放著一張黃緞蒲團,陳設(shè)簡單,一塵不染。

  只見那盤膝坐在禪床上的,赫然是一位穿著紅色袈裟、手上拿著菩提珠子的干瘦和尚,眉心有顆大痣,長長的眉毛如兩條白蛇,形成二蛇戲痣之景。

  他們只得失望而沮喪、躡手躡腳地走出,一看旁邊小牌,竟是方丈的住所。

  “施主尋人,貧僧可以幫忙?!?p>  不知何時,方丈的手搭在李夭的肩上,嘴角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說不出的平和,就像是一位高僧。

  四君本能地將武器對準方丈,半夏更是拉開了弓箭,搭箭于弦上,蓄勢待發(fā)。

  李夭問道:“你欲如何?”

  方丈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大刀、腰間的細劍,看了眼李夭手中的時令扇,眉頭一揚,笑道:“只需要施主答應(yīng)一個條件便可,貧僧保證所有人安然離開。”

  此言一出,原本安靜祥和的屋內(nèi)氣氛陡然一變,一股濃烈的殺意不知從何而來。

  這不是商量,這是威脅,若是李夭不答應(yīng),他們一個都走不出去,從對方的眼神中她看到了那樣的自信。

  示意其他人放下武器,隨后無奈答應(yīng):“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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