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們跟他們雖然都是錦衣衛(wèi),但是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們……”
朱厚照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的護衛(wèi),個個都是人高馬大身材健碩,看著確實挺兇悍的。
大漢將軍,顧名思義就是大漢,可不是一般人就能進的,首先你身高就得有優(yōu)勢,小個子可入選不了這個,單純的個高也不行,還得有肌肉,必須得健壯才行,要不然每日的穿甲胄站著都能累死。
你就想想你面前站了十幾個一米八的肌肉猛男,你害怕不?
王氏害怕的都不會說話了,只知道往后退。
王氏的女兒在后面被絆了一下,向后倒了過去,王氏也跟著摔倒了。
朱厚照急忙上前想扶她們起來,王氏抱著女兒哭了起來。
“誒誒,你們別哭啊,我們又沒有欺負你,大家可都在這看著呢!”
朱厚照指著外面圍著的群眾,他指到哪里,哪里的群眾就轟然散開,躲到另一處。
朱厚照尷尬的臉都紅了,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啊,只好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南鎮(zhèn)撫司的人,如果有冤情,你跟我說,我可以把你丈夫放出來,保證他活蹦亂跳的?!?p> 王氏聽到這話,在臉上抹了一把,跪在朱厚照的面前哽咽著說道:“這位官爺,如果能把我丈夫救出牢籠,小女子一家愿意當牛做馬!”
王氏說完就開始磕起了頭,地上隱約能看見血跡。
“你先說事情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再不說我可不管你了!”
朱厚照都著急了,都這么半天你還不說。
他們夫妻倆在京城開了個小酒店維持生計,之前這位錦衣衛(wèi)總旗沈寧一直來他們家酒店喝酒,他們和沈寧的關系也很好,也認識很久了。
而且沈寧有時候來喝酒還多給錢,一來二去,他們和沈寧的關系也變近了許多,前幾日她丈夫還請沈寧私底下來家中喝酒,當時兩人喝的很盡興,之后就是今天的事情,王氏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沈總旗為什么過來抓人,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
然后就是朱厚照看見的一幕了。
“喝酒?這跟喝酒有什么關系?”
朱厚照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候王氏的女兒帶著眼淚抬起了頭,看向了他。
他大概就懂了,這沈寧怎么突然來了這么一出戲,不怪別人,就怪這王老板的女兒太漂亮了。
她坐在地上抬起頭,面色很白,卻不是那種慘白,而是像羊脂玉那樣晶瑩剔透的白,一絲陽光晃到了她的臉上,白中透粉,一雙桃花眼不自覺的眨動了幾下,眼睛里似是有光在閃動,臉上還殘留著淚珠,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朱厚照從頭掃視了一遍,心說確實好看啊,真的太美了,這是郭德綱說的那個一想之美吧。
暗嘆了口氣,這美貌和什么一起出都是炸彈,美貌和才學,美貌和財產,美貌和背景,唯獨只有美貌單出才是罪過啊,尤其是在這么個年代,還不是后世。
要不是自己遇見她,估計之后就是為了父親委身于這個沈寧吧。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跟著我的人去南鎮(zhèn)撫司等著吧,我去把人給你要回來?!?p> “謝謝官爺。”
王氏感激地摟著女兒磕了個頭。
朱厚照點了一個人說道:“你護送她們母女過去?!?p> “咱們走,去東司房看看,沈寧不是邀請咱們去喝茶嗎?現在就去嘗嘗東司房的茶葉怎么樣!”
東司房和西司房是在成化年間設立的,東司房緝事,西司房捕盜,而且各有關防印信,可單獨上奏,而且五城兵馬司的提督權現在歸屬于錦衣衛(wèi),可協(xié)助東西司房進行緝事捕盜。
朱厚照來的時候還了解了一下現在的這兩個部門,職權分布還有一些重疊,不過東司房相對人要少一點,畢竟是辦大案子的,什么謀反、妖言、強盜、人命及盜倉庫錢糧等大事。
朱厚照到了東司房,看到了沈寧正舒服的喝茶水。
他開口問道:“沈總旗,喝茶呢?”
沈寧聽到聲音一看,頓時一驚,剛才自己不過是客套一下,怎么你還真來喝茶了?當我們東司房的茶葉是免費的呢?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沈寧不痛不癢的說道:“嗨,這不是剛回來嗎,喝點茶水潤潤嗓子,剛才跟他們說的嗓子都干了?!?p> “我給諸位倒茶,諸位是來我們東司房有公干?”沈寧試探的問道。
“沒什么公干,就是看著東司房這么勤奮的抓賊,我們南鎮(zhèn)撫司也不能閑著啊,來學習學習?!?p> 沈寧盯著朱厚照看了一會笑著說道:“敢問這位同僚高姓大名?我也好讓人陪同,但是咱們兩家職權不一樣啊,我們東司房主管緝事,你們南司也不負責這個?!?p> “名字不重要,難道還有人來東司房冒充錦衣衛(wèi)?他吃擰了?”
沈寧仔細的看了朱厚照出示的腰牌,確實是南鎮(zhèn)撫司的標記。
朱厚照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下周圍,沒看到王老板被抓到哪里,遂問道:“我就是想了解東司房,萬一哪一天我們其中的誰轉到東司房呢,這不就需要先了解了解嗎?”
“我記得剛才沈總旗帶回了一個私藏賊盜的,正好帶咱們兄弟過去看看,看看東司房都是怎么審理犯人的?!?p> 朱厚照走了兩步,看見沈寧在原地站著不動,盯著他說道:“怎么,沈總旗這么難請嗎?你請我過來喝茶我都來了,看看你們審犯人都不讓?”
沈寧不知道朱厚照要干什么,但看他那個不懷好意的樣子,不帶過去怕是不行了,馬上堆起笑容說道:“我這有腳疾,站一會才能好,我?guī)еT位過去看看。”
朱厚照微笑著說道:“剛才在大街上看你可不像有腳疾的人,那動作靈敏著呢?!?p> 沈寧干笑著說道:“我這一陣一陣的,那會正好沒犯病。”
他不再跟朱厚照等人廢話,率先在前面帶路,走到了一間牢房中。
朱厚照離得很遠就聽見了慘叫聲,他用腳踢開門,慘叫聲更大了,每抽打一下慘叫聲就大一分。
他皺著眉頭看向里面,地上破碎的衣服能看出來就是那個王老板。
沈寧湊上前尷尬的說道:“咱們東司房就是這樣,抓過來先打一頓再問?!?p> “打一頓再問?”
朱厚照想起了那個美麗的女孩,梨花帶雨的臉在眼前閃過,他看著沈寧湊上來的臉,一巴掌把沈寧扇的轉了兩圈。
沈寧躺在地上捂著腫起來的臉,色厲內荏的喊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朱厚照沒有搭理沈寧,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
身旁護衛(wèi)的大漢將軍進入牢房,一拳打的施刑的錦衣衛(wèi)口吐白沫,解開鎖鏈把王老板帶了出來。
朱厚照轉身就要走,這時沈寧喊道:“你無權帶走他,南鎮(zhèn)撫司沒有權力干涉東司房辦案!”
“你算老幾?。磕阏f我沒有權力就沒有權力?”
“別人怕你南鎮(zhèn)撫司,我沈寧可不怕,你知道我姐夫是誰嗎?識相的就把人給我放回去,要不然拔了你這身皮!”
朱厚照沒生氣,饒有興趣的看著沈寧。
他身旁的大漢將軍們忍不住了,身為皇帝的近身護衛(wèi),怎么能讓這么一個小人侮辱大明皇帝,幾個人沖上前去三下兩下就制服了沈寧。
朱厚照沒有阻攔大漢將軍,這種小人物還不在自己眼里。
早就有人去通報了東司房的提督周晟,他知道信的時候馬上就趕過來了。
周晟到這里的時候,看到沈寧被兩名錦衣衛(wèi)押著準備離開,馬上喊道:“你們是哪里的人?馬航把人放開!”
朱厚照停下腳步,看著周晟問道:“你是何人?”
“本官是提督東司房的指揮僉事周晟,你又是何人?”
“我是南鎮(zhèn)撫司的鎮(zhèn)撫使,朱壽!”
南宮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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