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奴婢來遲了。”
“無事,朕和諸卿等了你很久了,說說情況吧,內(nèi)閣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p> 張永先說了一遍事情進過,然后就說到了抄家上面。
他臉上的笑意都溢出來了。
這次的行動雖然有些倉促,但是收獲頗豐。
這四家所擁有的田地大概有兩千多畝地,全都是上好的耕地,還有許多店鋪。
在他們家中還搜刮出來了許多黃金、白銀、古玩字畫,至于其他更加稀有的就沒有了。
朱厚照倒是連連點頭,現(xiàn)在別的不缺,就是缺少田地。
皇莊現(xiàn)有的田地雖然在一萬三千多傾,但是其中的耕地也就占了一半,剩余的部分有山林沼澤等不能用作耕地的地方。
劉健聽完了之后皺了皺眉,雖然張永說了為什么要抓這些他們,但是這種行為在他看來還是不可取,民間百姓犯錯,理應(yīng)行教化之道。
“陛下,民間百姓理應(yīng)教化為主,嚴刑峻法不為圣君之道?!?p> 朱厚照看著皺眉的劉健說道:“首輔,如果一個人連律法都不遵守,那么教化之道還有什么意義呢?”
“這……”
“還有,今日你進諫,請誅殺劉瑾、谷大用、張永,不是說他們損皇店聲名,壞朝廷根基嗎?現(xiàn)在你彈劾的張永,沒有壞皇店根基,反而在極力的維護皇店聲名,這跟你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啊,你說呢首輔?”
劉健閉上了雙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回是敗了,他一直認為張永做的是壞事,而且許多人都在說皇店的不好,這也讓他判斷出現(xiàn)了錯誤。
他跪下說道:“陛下,臣老邁昏花以至于犯下大錯,請陛下允許臣歸隱鄉(xiāng)林,做一個鄉(xiāng)間老翁。”
“臣乞骸骨,請陛下恩準?!?p> 李東陽和謝遷互相交換了眼神,今天的事情不同以往。
今天劉健進諫不成,這對他的打擊可是很大的,尤其是在聲望上面,朝臣都會質(zhì)疑首輔,這樣一來恐怕是真要退了。
朱厚照很想現(xiàn)在馬上就同意他,但是打臉還差一點點,現(xiàn)在還不能讓他走。
“首輔,何至于此啊,你是父皇留給朕的輔政大臣,豈可說走就走,首輔還是留下繼續(xù)吧?!?p> 劉健繼續(xù)說道:“臣身體不如以往,難以支撐內(nèi)閣閣務(wù),還請陛下挑選良臣輔政?!?p> 意思就是既然陛下不允許乞骸骨,那陛下您就挑個人來當內(nèi)閣首輔吧,我老了,不行了。
“內(nèi)閣不是已經(jīng)增補了閣員嗎,他們自會分擔,首輔不必再提?!?p> 朱厚照看見外面已經(jīng)黑天了,直接說道:“今天就到這吧,朕派人送你們歸家。”
“臣等謝過陛下。”
朱厚照見他們都離開了,對張永說道:“張永做的不錯,不像谷大用,今天在殿內(nèi)都嚇哭了!”
谷大用委屈地站在一旁,不敢反駁。
“皇爺,今日奴婢準備倉促,才拿了四家,明日過后,奴婢多做些準備,把剩余的全部抓捕。”
朱厚照思慮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今日這四家就當做是殺雞儆猴吧,再抓多了,恐怕于朝廷不利,剩下的那些就挑選其中嚴重的懲戒,輕微的就收回他的貸款,讓他交點罰金就可以了?!?p> “皇爺圣明!”
朱厚照繼續(xù)交代張永,讓他把抄沒的這些田產(chǎn)全部造冊查驗,之后田地收歸皇莊,店鋪之類的劃歸皇店管理。
“皇爺,慈寧宮來人了?!?p> “讓她進來吧。”
一名宮女低著頭,恭敬地走了進來,說道:“皇爺,太后請您去慈寧宮?!?p> 朱厚照問道:“母后叫朕過去是有什么事嗎?”
“奴婢不知?!?p> “現(xiàn)在誰在慈寧宮?”
“太后和仁和大長公主在,沒有其余人了?!?p> 這個便宜姑姑還沒有出宮嗎?
她基本上都不進宮,只在父皇賜予的公主府居住,這次進宮還讓張?zhí)笳埼疫^去,難道她也要給我介紹對象?
算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朱厚照讓人擺了鑾駕,徑直去往慈寧宮。
之前張?zhí)筮€是住在坤寧宮,今年秀女開始選拔之后,她就搬了出去。
她對于這點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總不能讓皇后住在別的地方,等著她搬走吧,那她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見過母后。”
“皇姑進宮怎么不來看朕,朕可是十分想念皇姑的。”
仁和公主含笑說道:“外朝事多,我這個做姑姑的總不好耽誤你處理國事,照兒是不是又長高了?”
“好像是高了點,畢竟朕還在長身體呢,過些年沒準更高了?!?p> 朱厚照坐在了右首位,宮女馬上就端了一杯茶過來,放在了一邊。
“母后喚朕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張?zhí)箝_門見山地說道:“照兒,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哀家剛才與仁和公主閑聊時,她說你表哥,齊……”
“齊良?”
“對,就是齊良!你姑姑得到信,說他被錦衣衛(wèi)帶走了,就想著來求個恩典,畢竟這可是你姑姑的孩子,總不好讓他一直待在錦衣衛(wèi)吧?!?p> 朱厚照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齊良的事情啊。
我說呢,要是抓了幾個富戶,也不至于親自進宮,這些田地才多少,就光父皇賜給她的田地都有五百多傾了。
這可是五千畝上好的耕地,不是種不出糧食的次地。
朱厚照明知故問的問仁和公主。
“哦?竟然還有這事?錦衣衛(wèi)什么時候抓走表哥的?”
仁和公主接話說道:“那可是挺久的了,得有一個多月了吧?”
朱厚照瞇了一下眼睛,繼續(xù)套話。
“那皇姑是怎么知道他被錦衣衛(wèi)抓走的?”
“這……”
“沒事,姑姑慢慢說,不著急?!?p> 仁和公主不好意思地說道:“照兒啊,你也知道,齊良偶爾才到我那里去看看,平時他都是住在齊家,不過他也不怎么回家,經(jīng)常跟與旁人徹夜讀書,最近齊家的人找不到他了,這才到我這里報信?!?p> 跟一起進學的舉子徹夜讀書?
是眠花宿柳吧?
是跟花魁談天說地吧?
還舉子,那不都是京城的紈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