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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多卡的他

卡西多卡的他

葉林季 著

  • 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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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10-09上架
  • 20598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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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卡西多卡

卡西多卡的他 葉林季 3238 2022-10-08 23:17:50

  “愛斯梅拉達有卡西莫多,那你就做我的卡西多卡!”

  那時候的我,尚且不知道誰叫做愛斯梅拉達,自然,也不會知道卡西莫多,對于愛斯梅拉達意味著什么,對我來說,能呆在她身邊,就十分幸福了。

  卡西多卡并不是一個人的名字,或者一個地方的名字,又或者是一條狗、一只貓的名字,而是一個有些悲傷的故事。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人給你送玫瑰花,那你就要學會做自己的英雄。你知道的,上天總是會偏愛一些人。假如你不在那些人當中,你就只能學會偏愛你自己。

  那時的她,對于我來說,就像是童話故事里,在公主落難時會,及時出現(xiàn)的騎士,解決一切的麻煩。

  ——拯救“我的英雄”。

  是最為、最為貼切。

  只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才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公主,而我連做一個守護騎士的資格都沒有。

  你永遠無法想象一個十幾歲孩子,內心的復雜變化,絕不單單是所以為的吃飽飯、穿好衣服那樣簡單。他們內心時而波瀾起伏、疾風驟雨,可能在意他人的一句話,就有想要毀滅世界的念頭,時而春光明媚、無比細膩,懷著一份善良的內心去認認真真的幫助他人。

  同樣,會因為一句微不足道的關心,去畢生懷念一個人。

  我一直都有關她的照片,偷偷的放在相冊的最底層的暗夾層中。我不愿和任何人透露她,生怕誰會搶了去,有點自私,就想默默藏在內心深處,做唯一的擁有者。

  工作會使人忙碌到忘掉一切,包括愉悅,包括煩惱,忘我有時挺好的,它會讓你放下不必要的計較,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可事情再多,也有忙完的時候。

  一個人孤獨的呆在空蕩蕩的房間,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的景色,一朵一朵稠密的大白云,在湛藍色的彩繪的天空上飄過,一副會動的藍色水墨畫。一閑著,就喜歡翻著過去的相冊。

  在那本已經泛黃的相冊中,有著一段深刻,而又難以忘懷的回憶。

  第一頁上面的第一張黑白照片,一個大約十歲的少年,身著深黑色且價格不菲的晚禮服,稚嫩的臉上洋溢著,說不出的溫馨,總會給人一種愉快的欣慰。

  而他周圍的人,大多也穿著價格不菲的衣物,但很顯然,一眼就看得出來,衣服和本人表現(xiàn)出怪異的不契合,就像原本該表演滑稽的角色,臨時換上威風凜凜的主角的衣服,觀眾遠遠看上去像主角,連他本人也覺得她是個主角,可滑稽的本質,并沒有得到改變,走上一兩步,就完全將滑稽本性暴露無遺。

  好險,臉上的微笑要是改變了,將會是一件多謀悲哀的事。

  照片的背面,用著一支鋼筆,沾著黑色墨水,記下的拍攝日期。某年某月某日,早已經在歲月的痕跡中消失殆盡,唯有模糊的墨跡,好像訴說著,曾經發(fā)生的故事。

  繼續(xù)翻開第二部的影集,出現(xiàn)了,開篇就是彩色的照片,然后,彩照就如螞蟻般,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整全部的相冊。

  唯獨少年的微笑,并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的燦爛。請相信我,那不絕對是假笑,而是出自內心的笑容,純粹又至美,像是櫻花盛開時,粉白粉白的花瓣,結伴同行在人世間飛舞。

  隨著往后,拍照大約從幾年一次,變?yōu)橐荒陰状?,甚至是一個月幾次。

  出場的人卻是越來越少,少年也從稚嫩的臉龐,逐漸變得硬朗起來,漸漸的變得衰老,臉上猶如干枯樹皮的皺紋,爬滿了整個的面部,水嫩的皮膚也已經失去光滑、彈性,原本高拔的身軀,也呈現(xiàn)出老樹根的佝僂,活脫脫老舊市場里的破爛木偶,風燭殘年,隨時隨地的就會散落在地上,變成一地破落的木板。

  唯獨那太陽般的微笑,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

  “卡西多卡”

  最后一張,單獨的彩色的女生照片,背后寫著“卡西多卡”。

  你知道那是什么嗎?聽著,倒有點像外國人的名字,和《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鐘人卡西莫多比較像。

  可能,我的微笑全是對她的,那個清晰而又模糊的倩影,一頭深褐色短發(fā),黑色眼鏡框壓在小巧的鼻梁上,不太喜歡說話,總抱著世界名著,坐在圖書館角落里安安靜靜的讀書。

  故事,要從哪個小時候說起。

  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家境雖說算不上有多么貧窮,但也絕非富裕的家庭,僅僅只限于不會挨餓受凍??梢駝e人家的孩子,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背上嶄新書包的事情,是從來不會有的事情。所以很羨慕那些家庭優(yōu)渥的孩子,可以擁有更多的衣服,想要的玩具,不用干那么多的活。

  像我家,從來是小孩子用大孩子剩下的東西,二姐的書包是大姐給的,而大姐的書包則是大哥給的,而大哥的書包則是某位不知名親戚送的。

  算上父母,我家一共七個七個人,五個孩子,三個男孩,兩個女孩。吃飯的本事,就是從祖父那一輩,繼承而來的,在海邊捕魚為生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住在海邊的漁村,自然就得靠著祖祖輩輩傳下來得手藝,靠著每日多撒幾張網,多捕幾斤魚,用來吃飯。這像是世世代代的詛咒,很少有人可以逃脫的“命運”。

  貧苦是貧苦,可日子倒也還勉強過得去。

  海邊的涼風,從遙遠的大洋深處飄來,攜帶者海洋獨特的厚咸味,在海底翻滾的魚兒們,順著大海的流動,不時的躲避天上捕獵的鸕鶿。

  海邊的夕陽,對于擁有時間和閑暇的人來說——人間至美。你可以脫下笨重的鞋子,赤著腳漫步在被海潮打濕的沙灘上,一踩一個腳印,沿著海岸線一直走下去,不必擔心足跡會留下,一波一波的浪潮,會一遍一遍的重新?lián)崞缴碁┑摹氨┰辍薄?p>  趕海是一件有趣的事。

  趁著夕陽還掛在海面上的半張臉,橘紅色的彩霞,渲染了遠方的天空,就在水天一線的邊際,大海發(fā)出了,溫柔的告別,大潮汛像是歡鬧的孩子,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

  游客喜歡提著塑料制的小桶,趕著浪潮退卻,遺落在沙灘上的“寶藏”,貝殼、海星、海腸、螃蟹、海螺......如果運氣好些,也許碰得上海參鮑魚。

  一家人快快樂樂的趕海,利用撿到的海產品,做一頓美味海鮮大餐,飽食之后,躺在椅子上,不由得感嘆,人生的好幸福,莫過如此。

  偶爾玩一下,自然樂趣無窮,可要以著行業(yè)為生,簡直苦不堪言。村里人常說,“靠祖上的手藝糊口飯吃,絕對不成問題”是的,老話不假。關鍵是,單憑著這些手藝,也就只能糊口飯吃了。

  越來越多的人不在堅守家鄉(xiāng)的故土,背上自己的行囊,踏上了,前去遠方拼搏的道路。

  全村僅有的一條公路,是這片漁村和外界聯(lián)系的唯一的狹窄的通道。

  而我們老師,就是通過這條路過來的。

  據(jù)說,他是一個剛從外面某某大學畢業(yè)生,二十來歲,最喜歡簡單樸素的打扮,事實上,他只要那幾件衣服吧,聽說是他主動請求了,某某支教任務,然后,就被分配到我們這兒。

  老師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僅學識十分豐富,而且會經常和我們說著外面的事,比如會在天飛的飛機、動物園里的大熊貓、路邊的不知名的植物.......他,一個人就完全可以帶我們所有的科目,而且這兒除他以外,也就幾位水平有些的老師。

  我們的老師都是幾個村里湊起來的,最多讀過幾天書,還是十分陳舊的,教的內容大多,直接照著教材讀,所幸,每年國家都有補貼的教材,不然,我們就只能讀,可在石頭上的文字了。

  他們在用最大的熱情在燃燒自己,像是缺煤的鍋爐,發(fā)光發(fā)熱,發(fā)不了多少動力。

  新來的年輕老師,不像原先那幾個老先生,喜歡一板一眼的讀著發(fā)黑發(fā)黃的書上的原文,半天不會說,自己的一個字。所以我們都很喜歡他的課。

  在他的世界里,沒有孤獨和悲傷,有的全是詩和遠方。

  他最喜歡泰戈爾的詩集,沒事就要念兩句,聽著聽著全班都會了。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p>  誠然,我們也只會跟著他念兩句,不知道叫泰戈爾的蕓蕓是誰。

  他教的主課是英語,不為別的,就是咱們這連26個字母,都沒有認全的。于是,他就成為了一個唯一會教英語的老師。

  用他的話來說,老師最擅長的是歷史,原本打算去圖書館編歷史的。

  ——命運。

  上課的時候,他喜歡說些課外話。

  在海的另一邊,還有另一個國家,一個專門使用英語的國家。

  那個國家叫什么什么名字的,他們的住著一百多米高的高樓大廈,吃飯從不用著筷子,而是刀和叉,每天早上打招呼用著“Good mrning”。看得出老師很向往那個地方。

  有一次他在無意中流露出,自己原本想要出國留學的想法,只不過被現(xiàn)實給打敗了而已。

  我們永遠搞不清楚的“英格里?!保冒?,其實學英語挺痛苦的,不知道萬一活在天天說英語的國家,究竟會是怎樣的地獄。

  老師會回去的。

  上學有什么用呢?出國留學又有什么用呢?

  我們不會理解老師的想法,老師想必也不會理解我們的想法。

  村里人普遍的看法,讀那些文文字字的,不如多打幾斤魚、學學修船撒網來得實在。倒也不如直接出門闖蕩,幾年后,說不準會變成一個老板。再說了,多一個人上學,就少一個勞動力,多了一個要養(yǎng)活白吃飯的人。

  像我的哥哥、姐姐,或多或少的,都讀過幾年書,便因為各種原因,需要下學,幫著家里干活。當輪到最小的弟弟,也就是我時,大哥說什么都不愿再叫我放棄上學。

  總對我說,“起云,讀書才可以改變命運”

  只是想不到,人生會更加的痛苦。

  這樣的平常以海為生的日子,直到我們這一代,結束了,命運開始出現(xiàn)了巨大轉機。

  一天,長站在村頭廣場上的高臺上,用著大喇叭,把全村老少都給叫到了一起,扯開嗓子的說。

  “我們村這片要搞沿海經濟開發(fā)區(qū),為此要將我們搬到城里住,給每家都分新房子,還給每一家一筆拆遷費”

  臺下的村民一輩子不敢想,竟然有著好事,不會是騙子吧,底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村長,靠譜嗎?”

  “要是搬到城里,我們能干什么?”

  “就是說,除了捕魚什么多不會”

  其實,早在一年前就有搬遷的風聲傳出,只是這類“天上掉餡餅”的傳言太多了,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會把它當回事了。

  村長早和村中幾個“主事”的交過氣了,今天就是正是的全體通知一聲。

  見狀,一旁的標配政府制服的工作人員,安撫起群眾情緒來。

  “各位村民,各位村民請放心,關于工作的事,我們后面一定會妥善安排”

  見有政府的人,頓時,村民放心一大半。

  “如果沒事就散了吧,各家的主事人來一下”

  要知道但凡事和錢粘上關系,是免不了要一頓爭吵的,誰家的位置好,誰家蓋房子的花費多,如此種種,更有甚者能夠追溯到祖上好幾代,非說誕生過某某名人,就差和皇帝扯上關系了。

  畢竟,新時代了,皇帝屬于封建性的東西,到沒人想和他扯上什么關系,不然,一定會憑空多出些“皇親國戚”。

  村民的目的,實在是好猜,也確實沒有什么復雜的,無非就是的想多要些賠償款,多分幾套房子。

  這種事情就交給大人們去煩惱吧。

  對于孩子而言,也無非就是從一個玩耍的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

  多看一看,外面充滿新鮮的世界,尤其是海洋那邊的國家,更想去看一看,不知有沒有機會。

  聽說,他們是有各種膚色的,和我們一樣的吃飯、睡覺、工作,可是,為什么外面從來沒有見過面呢?難道,就因為一道廣闊的大海。

  搬遷的時間很快就被大人們決定下來,由工程方妥善的安排人們的住宅區(qū),那是和周邊一個漁村一起建設的安置區(qū)。

  住慣了低矮房屋的人們,首次見到高聳入云的大樓,心底莫名的升起一種對未知的恐懼,仿佛越高的樓,越容易倒塌,害怕的不行。

  村干部得又一家一戶的開展工作,安撫緊張情緒,這才使他們慢慢的接受“大樓生活”。

  說起來,這樓一棟就可以住好幾十戶人家,還有那個不用跑就可以上下樓的長方形的的鐵盒子,叫什么“電梯”來著,進出小區(qū)的道路,全是用黑色油柏鋪陳的道路,公園散落在小區(qū)的內部,出了大門就是大型的超市,可比以前那個又小又黑的小賣部寬敞多了,里面琳瑯滿目的商品,簡直要開花了人的眼。

  剛來的第一天,我還有些擔心會和伙伴們分開,所幸的是,大家住的很近,只要一下樓就可以去尋找他們。

  搬家可是頭等大事,外加上村里放發(fā)的補償款的一部分,母親就提議一家人一起去拍張照片,留作紀念。

  要只知道,在以前連一顆小蔥都會斤斤計較半天的母親,居然去拍照這么奢侈的事。母親在年輕的時候,也拍過一張黑白色的照片,那時的她身著最樸素的衣服,俊俏俏的坐在照相館的椅子上,等待攝影師的“咔嚓”一聲,年輕的模樣便定格在黑白的紙上。

  父親見母親要去拍照,就提議不如去大城市里的照相館,拍一張全新的彩色的照片。

  看得出母親也是十分的想,再三考慮,卻依然搖了搖頭。

  “就拍張黑白的吧,彩色的等以后再說”

  于是我們一家的就有了第一張合照。

  我穿著租來的晚禮服,坐在爸媽的最終間,兩個大些的哥哥站在后面,兩個姐姐分別一左一右的坐在爸媽的身旁。

  身上的我們一家身上的晚禮服全是租來的。

  事后,小區(qū)里不少人看見我家的拍照,紛紛的跟風,也去奢侈了一下。

  “喂,李起云,明天就去新學校,你緊張嗎?”

  陳華庭趴在小區(qū)新修建的體育鍛煉器材,那一道道杠杠似的“樓梯”的最上層,眼神略帶些遲緩,使勁的朝著新學校方向,努了努嘴。

  “華子,你在開玩笑,也不看看我是誰,以后,哥們在學校照著你”

  李起云坐在黃色蹺蹺板的一端說著,而蹺蹺板的另一端坐著一個嫻靜的女孩,留著淺黑色的長發(fā),穿著新買的碎花小裙子,頭上用著一條皮筋扎成單馬尾的發(fā)型。隨著蹺蹺板的一上一下,在微光的照射下,好看極了。

  陳華庭不屑一顧的調侃道,“喲喲喲,也不知道是誰?晚上怕黑,不敢回家,天天躲在清涵身后,拉著清涵的手,非要她給你送回去”

  李起云的臉瞬間漲紅,像是熟透的番茄,遇上了,深紫色的小茄子,又紅又紫,李起云有不好意思的辯解。

  “那都是小時候了,我現(xiàn)在長大了”

  “我可不信哦,你當初可干了,不少的荒唐事?!?p>  李起云見陳華庭想繼續(xù)要揭他的黑料,便假裝舉起雙手,要向他打去。架子上的陳華庭見狀,就大笑著跳下來,往家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膽小鬼!”。

  李起運并沒有真的追去,而是看著對面的劉清涵,有些說不出的不好意思。

  小時候發(fā)生的故事,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一幕幕的重現(xiàn)。

  我確實會纏著清涵,在無盡的黑夜里,海邊的風又大,吹著海浪撲打在岸邊的巖石上,嘩嘩作響,簡直鬼哭狼嚎一般,不由會讓人想起那些嚇人的鬼故事,特別害怕會被抓走當做什么“祭品”。

  未知的世界活在世界之上。

葉林季

我不知道文學家是不是都是天生的,唯獨知道我不想放棄,當?shù)奖仨氁艞壍臅r刻,我會眼含熱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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