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凌靜靜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千金不同,陳嘉帶的行李只能夠勉強裝滿一個行李箱,輕裝上陣,或許是絕大多數(shù)男生的尿性。
所以,陳嘉在推箱子的同時,還能騰出一只手打電話。
撥通鄭競的電話后,陳嘉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哀嚎。
“陳哥,我還以為你把兄弟給忘記了?!编嵏偪迒手f道。
“哥都叫上了,啥事,趕緊說,又沒錢吃飯了?”鄭競和陳嘉同一年,同一個月出生,鄭競是要比陳嘉大上三天的,沒事時他非要陳嘉叫他鄭哥,既然他自覺叫陳哥了,那肯定是有事。
“哪能啊,上個月發(fā)的工資連帶獎金足足有5000多,吃飯這種小事哪能麻煩你啊。”鄭競說得很有底氣。
“那是啥情況?”
猶豫了半天,鄭競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我可真說了?”
“趕緊?!?p> “我前幾天去洗腳城洗腳,跟一個妹妹好上了,結(jié)果安全措施沒做好,她說這兩天身體不舒服,要我陪她去醫(yī)院檢查檢查。”鄭競用很快的語速把話一句說完,氣都不帶喘的。
“臥槽,那么快就搞出人命了,你特么還是個人嗎?人渣,敗類。”陳嘉毫不猶豫的吐槽。
“還沒檢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p> “你哥呢,他手頭上沒錢?”陳嘉問。
“他天天都去洗腳城。”
陳嘉無語了。
“待會我給你轉(zhuǎn)3000,不夠再打電話給我。”陳嘉干脆利落的說道。
“感謝兄弟?!?p> 想了想,陳嘉又接著說道:“洗腳城雖然是個好地方,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少在這種地方浪費精力?!?p> 鄭競似乎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又追問道:“兄弟,你說的那種地方是指?”
“洗腳城的妹子?!?p> “哦,不是洗腳城就好?!编嵏偨又盅a充道:“我聽你的,等明天檢查完,要是沒啥大問題的話,我馬上跟那個妹子分手?!?p> “滾,我可沒慫恿你干這個?!?p> “得咧,陳哥,我馬上滾。”
陳嘉對鄭競的態(tài)度還算滿意,他的那句‘婊子無情’可不是道聽途說,而是他以無數(shù)的經(jīng)歷去驗證過事情的真實性的。對于這種類型的妹子來說,金錢太容易得到,無論你付出怎樣的真情,最后她們總能把兩人的結(jié)局往物質(zhì)上扯,煩不勝煩。當(dāng)然,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一群人,但有情的,上一世的陳嘉十余載都沒遇到過幾個,他自然不會相信鄭競的運氣會有那么好。
而陳嘉也很了解自己的兄弟,鄭競這人沒啥優(yōu)點,就是做事果斷且會舉一反三。跟他說話不用說的太明白,他自己會去思考。這也是為什么鄭競?cè)蘸竽芑斐舌嵖偟淖钪匾脑颉?p> 不知不覺,陳嘉就找到了5號樓,這里離女生宿舍挺遠(yuǎn)的,難道是為了避嫌?而這棟粉刷得雪白雪白的大樓,看著比女生宿舍還要干凈整潔,怎么也不像是男生住的樣子。陳嘉很清楚同類的習(xí)性,那群牲口可以把床鋪整得比地板還臟,還能心安理得的躺在上面。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陳嘉還是按照信息找到了5308號房,聽說室友已經(jīng)把鑰匙領(lǐng)走了,陳嘉很直接的敲門。
門開了,打開房門的是一個戴著眼鏡,身高看著堪堪達到160的猥瑣男加三級殘廢。
房間很寬敞,寬敞得不像話。里面的設(shè)施應(yīng)有盡有,熱水器,飲水機,兩米寬的大床,鑲?cè)雺w的嶄新生態(tài)板衣柜,新的電腦桌,電腦椅,最過分的還不是那個看著足足有六七十英寸的液晶電視,而是電視對面居然有一套嶄新的皮沙發(fā)……
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也有重男輕女的陋習(xí)嗎?若不是,男生宿舍怎么會那么豪華?
而更令陳嘉費解的是,為啥里面只有一張床,自己卻多了一個室友?
“敢問兄臺如何稱呼?”猥瑣男細(xì)細(xì)的打量著陳嘉,畢恭畢敬的問道。
說實話,陳嘉很反感這種文縐縐的男生,明明是一個男人,非要把自己整得像個娘炮一樣,所以他說話也沒怎么客氣:“陳嘉,你是?”
“陳哥好?!扁嵞挟吂М吘吹慕辛艘宦曣惛?,又連忙從陳嘉手里接過行李箱,隨后補充道:“我叫黃聞達,你叫我小聞或者小達都可以?!?p> 這聲陳哥叫的如此洪亮,也不像個娘炮啊,莫不是自己對這個哥們有什么誤解?
黃聞達看到陳嘉不作聲,又連忙說道:“敢問陳哥是何方神圣,莫非你是校長的私生子不成?”
總感覺有一口悶氣堵在胸口的陳嘉連忙從口袋里掏出香煙,剛把煙嘴放進口中,黃聞達卻已經(jīng)是搶過打火機,飛快幫陳嘉把煙給點上。
深吸了一口,那種想要打人的沖動才得到片刻的緩解。
陳嘉盯著黃聞達,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有什么理由懷疑我是校長的私生子?”
黃聞達想了想,就開始闡述自己的推理。
“我剛在學(xué)校的論壇上查過了,5號樓是研究生宿舍。小弟不才,自問無德無能,不可能被安排到如此豪華的宿舍。而且領(lǐng)我進來的那位學(xué)長特意囑咐我,我只能睡衛(wèi)生間旁邊的那個小隔間。那就說明這間宿舍是為陳哥你準(zhǔn)備的。剛上大一就被如此特殊對待,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陳哥你是校長的私生子?!?p> “有點道理?!秉S聞達的話有理有據(jù),陳嘉也挑不出毛病。
“你真是?……”黃聞達驚訝得欲言又止。
“我不是,我爸跟我一個姓,而且我認(rèn)識我爸快有19個年頭了。”陳嘉趕緊解釋。
“我也想知道我為何會被如此特殊對待?!标惣我灿行┯魫?。
“陳哥你等會,我有辦法?!秉S聞達聽后,馬不停蹄的跑向廁所,打開了廁所旁邊的小門,走了進去。
有些好奇的陳嘉也跟了上去,跟著黃聞達走進那個小隔間。
隔間里也有一張床,不過看著只有一米寬,要是床上多個人都不一定趟得下,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啥可挑剔的,衣柜,電腦桌也有,就是看著比較寒酸,當(dāng)然,這是跟主間的東西比。
陳嘉看到坐在電腦前的黃聞達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跳動,電腦屏幕上閃動的那一大串符號陳嘉是一個也看不懂,好不容易看到兩個中文,那還是自己的名字。
沒過多久,陳嘉就看到了自己的檔案出現(xiàn)在電腦屏幕上。
“陳嘉,男,XX年XX月XX日。小學(xué)就讀于XX,中學(xué)就讀于XX……,高考總分675……”
直至看到末尾,黃聞達這才知道陳嘉為何配得上自己叫一聲陳哥了。
“牛啊陳哥,原來你藏得那么深啊,像你這樣的人才,確實配得上被校領(lǐng)導(dǎo)特殊對待?!秉S聞達十分敬佩的說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檔案的?”陳嘉問。
黃聞達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得意的說道:“很簡單,黑進學(xué)校的內(nèi)網(wǎng)就行了?!?p> 陳嘉瞬間驚為天人,這室友有點東西啊,看來自己大學(xué)4年還不至于太無聊。
陳嘉略顯為難的說道,“那個,啊達,我有個網(wǎng)址一直打不開,你能幫我整整?”
黃聞達自信一笑,給陳嘉讓了個位置,說:“陳哥你盡管輸入網(wǎng)址,剩下的交給我?!?p> 陳嘉也不客氣,坐下來噼里啪啦的鍵入網(wǎng)址,一按回車鍵,仍舊是空白一片。
黃聞達一看,說:“這是外網(wǎng),需要翻墻的,陳哥你等會,讓我來。”
也看不懂黃聞達是怎么操作,沒過多久,那原本空白的網(wǎng)址就變得有顏色了。
陳嘉點了根煙,坐在電腦前,對著黃聞達說道:“啊達,一起看會?”
令陳嘉沒想到的是,黃聞達居然對這些有顏色的東西不感興趣,黃聞達義正嚴(yán)詞的說道:“女人只會影響我敲鍵盤的速度。”
聯(lián)想到黃聞達那單身20年的手速,陳嘉也不再勉強,而是說道:“那個,啊達,你去把外邊的門給關(guān)上,順便在外邊看看電視,我一會就出去。”
沉浸在學(xué)識海洋中的陳嘉絲毫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等他下定決心離開這個陰暗的小臥室時,他這才發(fā)現(xiàn)外邊的天色已經(jīng)暗淡下來。
黃聞達躺在沙發(fā)上,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電視上播放的是海綿寶寶。
“海綿寶寶啊,我也喜歡看,你看那個海綿寶寶,全身都是黃的,怪有意思的。”陳嘉情真意切的對著黃聞達說,此時的啊達在陳嘉眼里就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天色也不早了,啊達,我們?nèi)コ燥?,這頓算我的,你別客氣,盡管敞開著吃?!弊岦S聞達看了那么久電視,陳嘉心里也有些愧疚,這頓飯總歸是要請的,不然陳嘉心里過意不去。
“得嘞,多謝陳哥。”黃聞達也有些餓了,連忙答應(yīng)。
陳嘉摟著黃聞達的肩膀走出宿舍。
省府大學(xué)陳嘉是不熟,畢竟他以前高中就畢業(yè)了,可省府大學(xué)附近陳嘉熟啊,他帶著黃聞達利索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湘菜館。
湘菜館的老板陳嘉認(rèn)識,只是老板此時不認(rèn)識陳嘉就是了。
別看這個湘菜館裝修一般,藏得也比較深,但老板燒的湘菜,那叫一個絕。
來到熟悉的地方,胃口大開的陳嘉一口氣點了五六個菜。
吃飯時,黃聞達也是對老板的手藝贊不絕口,說陳嘉會挑地方。
嘴里都是飯菜的陳嘉含糊的說道:“以后想吃啥菜系就跟哥我說,我保證,這個城市里,就沒有我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