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記本記錄了關(guān)于李素靈針對深淵生物器官移植者的研究,那這個錄音筆又記錄了什么呢?
林終毫不猶豫地開啟了播放。
錄音一開始就是李素靈的聲音:“你說的是真的?”
不遠處的芙蘭聽到這里傳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詫異的看了過來。
林終暫時沒空理會她,全神貫注地繼續(xù)往下聽。
回答李素靈的,是一個沉厚的男人聲音:“你覺得我會開這種玩笑?”
李素靈:“我再確認一次,中央研究所在主動進行將古神眷屬的內(nèi)臟移植到人體內(nèi)的實驗?而且已經(jīng)進行了好幾例人體實驗?”
男人:“數(shù)量可能比你想象得要多,因為就我所知這方面的研究已經(jīng)持續(xù)了至少五年,已經(jīng)有了相當不錯的成果?!?p> 李素靈:“等下,那么2035年中央研究所附近出現(xiàn)的那個邪教徒……”
男人:“對,其實那是逃走的實驗體,他從實驗室突破收容的時候,我就在場?!?p> 李素靈:“中央居然會批準這樣實驗?”
男人:“任何有價值都可以得到允許。你們不是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種實驗的價值了嗎?”
李素靈:“但是這很危險吧?!?p> 男人:“現(xiàn)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夠危險,誰會在乎多那么一點風險?更何況,這可是人類進化的新方向。”
李素靈:“人類的進化?”
男人:“通過這種方法,人類能直接分享古神的力量,而且還能像眷屬那樣進化,想想柔弱的人類擁有使徒的力量,這不是進化是什么?”
李素靈:“這不是古神崇拜者的思想嗎?明明法律嚴令禁止這一切,但中央?yún)s有人悄悄推行這種實驗?聯(lián)合政府或者中央研究所內(nèi)部有古神的信徒?”
男人:“我認為這不是崇拜,推行者恐怕只是將這當成一種有價值的工具。法律對這種人是沒用的,有權(quán)力制定規(guī)則的人,怎么會真的被規(guī)則束縛?”
李素靈:“你的意思是,推動實驗的是某位大人物?”
男人:“某個或者某幾個,又或者是一個權(quán)力集團?誰知道呢,以我的權(quán)限是不可能知道的。另外,我猜在搞這種研究的,不會只是中央研究所?!?p> 李素靈:“那么關(guān)于實驗——”
男人:“所有實驗的詳細內(nèi)容恕不奉告,我告訴你的這些足夠把我送進監(jiān)獄關(guān)一輩子,這足夠償還當年的人情了,所以到此為止,希望你諒解?!?p> 李素靈:“真的沒有什么能告訴我的了?”
男人:“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不要繼續(xù)調(diào)查這方面的事情了,對你沒好處。去做些其他研究吧,真的。”
許久的沉默。
李素靈:“好,感謝告知?!?p> 錄音到此中斷。
“這講得都是啥?”芙蘭聽得一頭霧水。
而林終聽完,深吸一口氣,把錄音筆放了回去。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太應該知道的事情,從內(nèi)容分析和李素靈對話的男人似乎是中央研究所的人,因為某種人情,他向李素靈透露了部分關(guān)于中央研究所的秘密。
林終對政治沒有任何熱情,對于政府的內(nèi)幕,他其實并沒有太多興趣。
但這段錄音,還是給他帶來了一個很有價值的信息——就連中央研究所都在搞人類進化的實驗,對他來說,進化看來是真的可行。
這愈發(fā)堅定了他嘗試的決心。
首先是確保持續(xù)進食深淵生物,目前車子上還有一頭沒有開動的皇后種幼體,大概能確保他三四天,前提是沒人跟他分。
林終想了想,轉(zhuǎn)向芙蘭:“和你商量個事?!?p> “說?!避教m回得簡短。
“車上放著的那頭獵物,接下來都給我吃怎么樣?”林終提出請求。
“你臉皮是不是有點厚了?”芙蘭挑眉。
“你如果覺得手里那碗東西味道還可以,之后找到地方,我可以請你吃更好的?!?p> 林終指了指芙蘭手里拿著的碗。
這碗盛的不過是開水煮的被撕碎的烤面餅,基本上就是面粉糊加泡饃,味道寡淡,但芙蘭卻吃得津津有味。
只要能找到個聚落,哪怕只是荒城,林終覺得賣掉車上的一部分東西,應該能搞到比這更加像樣的食物。
“你說的是真的?”芙蘭似乎有興趣了。
“當然,我保證。又或者,我們拉個鉤?”林終笑著伸出一根小指。
這當然只是玩笑話,但芙蘭卻顯得很認真:“啊,這個‘儀式’我好像有印象,來吧!”
真要來?。。?p> 雖然是自己起的頭,但畢竟是玩笑,對方這么認真,林終不禁有點哭笑不得。
芙蘭突然伸出那根長滿指頭的觸手,要去勾住林終的手指,馬上就被林終躲開了。
“求您了,用真正的手吧!”林終無奈地請求道。
“你真的很麻煩,這些明明也是我的‘手’,你怎么老是這么嫌棄?”
芙蘭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勉強接受了林終的要求,朝林終伸出自己的手,和林終一起用小指勾在一起。
今天是一個月圓之夜,月光遍灑大地,在這樣的美麗月夜,在一片荒涼的野外,和一個粉雕玉琢的女人并肩坐在篝火旁手拉著手,林終突然莫名地覺得這場景似乎有那么點浪漫的感覺在。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就要被人體改造剝皮抽筋!”芙蘭拉著林終的手指晃了晃,面無表情地蹦出這么一句來。
“你這話怎么這么驚悚的?”林終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心里那種浪漫感瞬間消失。
“不騙人就不會有事,你擔心什么?”芙蘭反問道。
想起那個被芙蘭剝皮的荒野獵人,林終只能默默祈禱,到時候自己能順利弄到讓芙蘭滿意的食物。
看來自己剛剛純粹是精蟲上腦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否定,這樣的月色,確實很有氛圍。
但就在這時,他又突然發(fā)現(xiàn),灑落在大地上的月光,似乎開始……泛紅了。
與此同時一抹紅色,開始在天上的月亮上擴散開來,就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往上面涂抹鮮血。
林終一下子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