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塵風堡那個赫魯,還是第三個赫魯?”高源確認道。
“第三個?!焙@隙ǖ溃骸斑@個赫魯?shù)膶嵙軓?,我們一個團的兄弟愣是沒留住他,反而傷亡不少,一些兄弟更是被染上了怪病,很嚇人!”
“怪?。俊毙∨滓苫螅骸笆裁垂植??”
“具體不知道怎么跟你們描述,總之那幾位兄弟現(xiàn)在的樣子很嚇人,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海拉心有余悸,“這次來找你們,一來是想提醒你們,二來是想跟兩位了解一下當初那座遺跡中的細節(jié)?!?p> 高源不解:“你們當時不也在嗎?”
“我是指構術層面的細節(jié)?!焙@忉尩溃骸拔覐募易逯醒埖揭晃缓軈柡Φ臉嬓g師,他這兩天一直在研究病情,需要你們提供一些詳細的情況。”
高源和小女巫了然點頭,當即示意海拉帶路。
海拉也不廢話,直接放出一架小飛艇,邀請兩人上艇。
路上,高源一直在思索整件事情的細節(jié),以及三個赫魯有可能存在的關聯(lián)。
“對了海拉,傭兵兄弟們的咳嗽有好轉嗎?”高源冷不丁問道。
“實力稍弱的一些弟兄還沒好,傀儡兄弟怎么突然問題這個?”海拉不解:“難不成這怪病跟這個還有關系?”
“不是沒有可能。”高源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另外,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種咳嗽的病癥已經在拜瑞爾城內傳播開了?!?p> 海拉一愣,“聽你這么一說,身邊咳嗽的人確實變多了不少?!?p> “所以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一場可怕的瘟疫已經開始蔓延,”高源凝重道:“而我們,便是傳播這場瘟疫的罪魁禍首。”
小女巫和海拉面面相覷,“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希望是吧。”高源苦澀搖頭。
“這次的怪病可能跟你所說的瘟疫不是一個東西?!焙@妓髦f道:“這次的怪病很恐怖。”
約摸半個小時的飛行后,飛艇降落在城市邊緣的一座莊園當中。
莊園內各處都掛著紫羅蘭傭兵團的標志,顯然是紫羅蘭傭兵團的據(jù)點。
此時的傭兵團內人心惶惶,里里外外把守的嚴嚴實實。
“那幾位兄弟的樣子可能有點嚇人,希望兩位做好心理準備。”海拉沉吸一口氣,將兩人帶進安頓病號的房間。
房間內擺著幾張病床,角落里擺放著一些醫(yī)學類的構術研究設備。
一名氣質高貴的棕發(fā)男子正忙碌在研究設備之間。
“鮑爾閣下,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兩位朋友?!焙@唵谓o兩邊相互介紹了一番,關切詢問道:“兄弟們的情況怎么樣了?”
鮑爾詫異著看了眼高源,禮貌的跟兩人打了聲招呼。
“情況還在惡化。”鮑爾臉色沉重:“據(jù)我觀察,這幾名傭兵的意識和生命體征已經在崩潰的邊緣?!?p> “能讓我們看看情況嗎?”
海拉微微點頭,將兩人帶到病床前,掀開特制的構術白布。
看清病人的情況后,高源和小女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
只見那傭兵身上,長滿了蠕蟲一樣肉質嫩芽,并死死附著在皮膚上,蠕動間吞噬著傭兵的生命。
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已經腐爛,并爬滿蛆蟲的尸體。
小女巫嚇得臉色發(fā)白,不自覺的干嘔起來。
“他們是怎么感染上這些惡心的東西的?”高源皺眉問道。
“那位雇主飼育著一只畸形的怪物,戰(zhàn)斗力十分恐怖,這幾位兄弟都是在戰(zhàn)斗中被那怪物咬傷或者劃傷的,回來后不久,身上便開始滋生出這種可怕的東西。”海拉道。
“怪物?構術培養(yǎng)的魔寵嗎?”
“應該是?!焙@惶掖_定,“但更像是被某種病毒感染、畸變后的魔寵?!?p> 這時,鮑爾抱著自己的研究筆錄走了過來,“聽海拉小姐說,你們當時探索的那座遺跡中有邪構師研究構術病毒留下的痕跡,確定嗎?”
“很確定?!毙∨讏远c頭。
“奇怪,”鮑爾匪夷所思道:“按照我這兩天的研究和不斷驗證,感染這幾名傭兵的顯然不是構術病毒,而是某種天然的惡性寄生病毒?!?p> 聞言,高源和小女巫不免有些驚訝,“鮑爾前輩這么肯定嗎?”
“我曾經參與過不少邪構師相關的案件,對構術病毒很了解,構術制造的病毒跟天然形成的病毒有著很明顯的差別,而且傭兵體內的【病毒】源素也沒有一絲人工合成的痕跡?!?p> “是嗎?”小女巫暗暗疑惑。
鮑爾接著問道:“對了,聽說你們在那處遺跡中還遇到過一只詭異的蠕蟲怪物?能跟我描述一下那只怪物的具體情況嗎?”
“一團被眾多蠕蟲包裹起來的意識湯。”小女巫盡可能嚴謹?shù)拿枋龅馈?p> “意識湯?”鮑爾驚愕愣神,“你確定那是一團意識湯?”
“是的?!?p> “這……怎么可能,意識湯一旦脫離肉體,很快就會消散,怎么可能獨立存活,甚至還能操控那么多蠕蟲保護自己?”鮑爾一臉匪夷所思,對小女巫提供的情況充滿懷疑。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那確實是一團意識湯?!毙∨卓隙ǖ?。
鮑爾抓耳撓腮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通。
海拉顯然不關心這些,她只關心自己的隊員還有沒有救,“鮑爾閣下,我這幾名隊員還有救回來的希望嗎?”
“對不起,海拉小姐。”鮑爾嘆息著向海拉鞠躬致歉,“我已經試過了所有方法,但是都無法壓制病毒的增殖速度?!?p> “……”海拉臉色鐵青的,“連鮑爾閣下都束手無策嗎?”
鮑爾苦笑點頭。
這時,高源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沒有可能跟上次一樣,需要殺死病毒的母體才行?”
“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鮑爾暗暗點頭,“但那只怪物是不是病毒的母體還有待考證?!?p> 高源無語的扔給他一個白眼,向海拉詢問道:“還能找到那位雇主的蹤跡嗎?”
“我一直在派人搜查,暫時還沒什么頭緒。”海拉無力輕嘆。
正在這時。
面前病床上突然傳來一陣開腸破肚的聲音,長滿蠕蟲的傭兵尸體突然爆開,攙雜著血水的粘液迸濺在眾人身上。
短暫的懵逼過后,鮑爾大驚失色,趕忙掏出法杖,在周身放出一片水流,清洗掉身上的粘液,并順勢將眾人身上的粘液也沖洗干凈。
再看病床上的傭兵,已然變成一只四肢匍匐在床上,全身長滿蠕蟲的怪物。
此刻正用一種看獵物的眼神審視著所有人。
“小心!”
眼看怪物朝海拉撲咬過來,高源趕忙一腳將其踹飛出去。
海拉一臉驚恐與茫然,明顯不忍心對自己曾經的隊員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