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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大光明

朕大光明

夏清侯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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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10-0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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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雛鳳落于野

朕大光明 夏清侯 2555 2022-10-08 14:37:24

  【甲子歲末,三日同天,爭明于穹,天下兵作。】

  天下算首陸春風,丙辰年冬,記于大玄國都。

  --------------

  辛酉年,春。

  三月初三。

  冬去春來,天下依舊三分。

  大玄占據(jù)中原形勝,國力最強;

  大燕雄踞北方,鐵騎天下聞名;

  大臨安居大江之南,富甲天下。

  在三日同天讖言降臨的三年前,天下形勢依舊在犬牙交錯中和平著。

  但靜水之下,已是暗流洶洶。

  一縷水汽從東面廣袤的大洋上升起,被暖濕的氣流挾裹人云層,掠過一座座繁華的城市和雄渾的關隘,被一座山巒攔住了腳步,化作雨滴,悄然墜落。

  它旋轉(zhuǎn)著,輕輕落在下方忙碌的礦場上,一個年輕人的額頭。

  年輕人停下腳步,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抬頭看著這貴如油的春雨。

  “你他娘的磨蹭什么呢!”

  啪!

  一聲喝罵,打斷了這份詩意畫面,皮鞭帶著風聲猛然落在男子的背上。

  單薄的麻衣上瞬間就滲出一縷血痕,劇烈的疼痛讓他憤怒扭頭。

  “嘿!脾氣還不?。 ?p>  站在石頭上的監(jiān)工一對三角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冷哼一聲,手腕一抖,鞭子如長蛇出洞。

  這一次,竟是直奔年輕人的面容而去。

  只要落在臉上,不毀容也得吃個大虧。

  就在長鞭即將烙上年輕人的臉龐時,一個高大的身影閃身出現(xiàn),抬起胳膊生生扛住了這一鞭。

  不等三角眼暴怒,高大的漢子就弓著腰陪著笑,“三爺,他昨天剛來不懂事,我回去好好說說他,您大人有大量,饒他這一回?!?p>  穿著灰袍的監(jiān)工,站在大石上,手握著皮鞭,居高臨下地冷冷瞪了二人一眼,空抖了一下鞭子,在石頭上抽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滾吧!說不好,連你一塊收拾!”

  “謝謝三爺!”

  漢子連忙道謝,然后扯著年輕人細長的胳膊,朝著前方走去。

  走出幾步,年輕人扭頭看著漢子,目光從他臉頰那醒目的刺配金印上掠過,落在右臂的血痕上,認真道:“謝謝?!?p>  “哎!”漢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拿過他的筐子,朝自己的筐子里倒了一半的土,將剩下半筐遞回去,擠出一絲笑容,“走吧,干活了!”

  年輕人接過籮筐,默默點頭。

  鐺!鐺!鐺!

  暮色中的三聲鑼響,讓年輕人如脫力一般,應聲跌坐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在他身旁,一個個有經(jīng)驗的苦工們已經(jīng)強忍著疲倦,沖向了礦場角落的一個窩棚,爭先恐后地領取那豬食一般的餐食,而后在墻根下縮成一溜,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先前的高大漢子走到他身旁,伸手將他攙起,“走吧,不吃東西,入夜了又累又餓才更是難熬?!?p>  等二人領到吃食,暮色已經(jīng)很深了。

  墻根邊上的苦工們縮著身子,嚼著嘴里粗礪的窩頭,不遠處的另一個窩棚里,八個監(jiān)工悠悠落座,圍著一張方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隔著這個距離,酒肉的香氣已經(jīng)很淡了,但不少黝黑干瘦的苦工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幻想著自己此刻嘴里嚼著的是那張桌上的東西。

  年輕人跟高大漢子也在土墻根兒坐下,幾個同屬一個勞工隊的漢子也圍了過來。

  “頭兒,你可打聽到了?咱們這礦也不挖了,全部來運土,到底是個什么說法?”

  這兒是一處礦場,原本這些漢子都是礦工,這兩日忽然全部被調(diào)來運送土方了,也沒個說法,由不得這些漢子好奇。

  年輕人聞言面色微動,尖起耳朵聽了起來。

  高大漢子搖了搖頭,“說法多,但是都沒個準信,但我覺得左右逃不過一個上面有大人物要來的底子。”

  眾人微微的失望中,漢子又道:“不過倒還有一個確信,明日礦監(jiān)大人要到礦上來坐鎮(zhèn),估計那些監(jiān)工到時比今日還要兇,你們自己要精細著?!?p>  眾人一陣騷動,礦監(jiān)大人平日都住在鄰近的奉城縣中,神龍見首不見尾,明日要來礦上,那可有得累了。

  年輕人悄然挑眉,低頭思索了一下,沉默又艱難地抬起手,將最后一口窩頭送進嘴里。

  “也別太擔心?!备叽鬂h子旋即又寬慰道,“今日我們運了土,明日就該輪到我們挖土了,到時候怎么都能輕松些。”

  這句話倒是切中了要害,讓這個小圈子氣氛瞬間松了不少,也漸漸起了笑聲。

  對這些不管因何原因淪落至此的礦工而言,在苦和更苦之間的一點點調(diào)劑,就是他們絕望生活中難得的盼頭了。

  至于擺脫這種苦工生活,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

  走回棚屋的路上,高大漢子來到年輕人身旁,看著他瘦削的身子和白皙細嫩的皮膚,輕聲道:“明日上工你多跟著我,那個三角眼尤其喜歡收拾你這種似是大家出身的人,看你們在他面前跪地求饒,你莫要跟他對著干,著了他的道,咱們?nèi)遣黄鹚??!?p>  年輕人嗯了一聲,微微欠身,“多謝狄老大?!?p>  漢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寬慰,“就是提醒一下,也沒那么嚴重。安心早點睡吧?!?p>  年輕人嗯了一聲,漢子便點了點頭,默默在一旁拉伸著身體。

  等屋子里那盞昏黃的油燈熄滅,黑暗瞬間吞沒了整個棚屋。

  絕對的黑暗中,這個名叫霍南辰的年輕人躺在床上,鼻端是依舊難聞的味道,身旁是此起彼伏的鼾聲,按在被子上的手傳來粗糙油膩的觸感,心中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酥麻無力的四肢和酸痛難耐的身體,都在提醒著他,如果不早點想到辦法脫離這樣的處境,以他現(xiàn)在的身子骨,恐怕再用不了幾天的高強度勞動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想要脫困,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舉目無親,身無分文,同時對這方世界一無所知,還手無縛雞之力;

  條件艱苦的礦場之中,不僅有飽和到過剩的勞動量,更有滿懷惡意的監(jiān)工如毒蛇窺視;

  聽苦工們說,這個礦場,有過發(fā)配的將軍造反,有過落難的武士潛逃,但他們的下場都是在礦場的門樓上喂了禿鷲。

  若他真是這具身體原本土生土長的那位貴公子,淪落至此或是真的無計可施;

  但作為一個被五千年文明精華所蘊養(yǎng)的靈魂,今日所見所聞,已讓他心頭有了定計。

  而狄老大帶來的消息更是給他指明了行動的契機。

  望著化不開的濃厚夜色,霍南辰的心頭縈繞著兩個詞:明日、礦監(jiān)。

  .......

  鐺鐺鐺!

  礦場催人起床的方式并不溫柔,但很有效。

  三遍號鑼聲后,監(jiān)工便拎著鞭子進去棚屋,但凡沒有出來的,直接就用柔軟的皮鞭進行溫柔的撫觸。

  霍南辰也起來了,站在隊伍中。

  八個監(jiān)工圍成一圈,拎著鞭子讓苦工們罰了會兒站,霍南辰也低著頭,沉默地站在隊伍中。

  一雙灰撲撲的靴尖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他緩緩抬頭,看見了昨日那個穿著灰袍的監(jiān)工。

  他負手而立,一對三角眼冷漠地看著霍南辰。

  霍南辰抿了抿嘴,平靜地與之對視著。

  三角眼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沒有說話,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霍南辰看著他的背影,悄然握住了拳頭。

  他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跟這位狄老大口中心理變態(tài)的三角眼點頭哈腰賠笑臉,蟄伏起來,然后慢慢等待機會。

  但他做不到。

  而這樣的后果也很快就顯露了出來。

  等吃過了早飯,分配任務時,三角眼就伸手一指,“熊老四,你的小隊今天跟第七小隊換一下,你們來挖土,他們繼續(xù)運土?!?p>  霍南辰瞬間捏緊了拳頭。

夏清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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