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我不要美女!不要美女!我要阿達(dá)阿媽!”
阿肯哭得是稀里嘩啦,不明白“美女”對于他的“未來”,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足以讓阿媽開始準(zhǔn)備“笑著”同意“不要”他了!
“你看,要是你們再不決定,一會兒,珠拉家的人,可就要趕過來了!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喲!”
神驢富富姐做出一副要“叼金走驢”的架勢,一只耳朵轉(zhuǎn)著圈,朝門外的方向指了指。
“他達(dá),不如,咱們就……”
阿肯的媽媽還是抓緊著金子沒松手,但她的腳尖已開始往阿肯那邊挪動了。
“不行!我不同意!”
阿肯爸爸鐵青著臉,轉(zhuǎn)身就把阿肯抱進(jìn)了屋,從里面把門抵上了。
“好吧!那你們要是改主意了呢,還可以來找我。村后河壩口旁邊的第三棵樹,三天后的這個時間,我在那兒等你們的消息。要是決定了呢,就讓阿肯去那找我?!?p> 阿肯媽媽原想還是死抱著袋子不撒手,可是神驢富富只是沖她輕輕一咧嘴,她的手,自己就給松開了,袋子掉到了地上。
“啊———?dú)W!啊———?dú)W!”
神驢富富姐低下頭,把這袋金子一叼,甩了甩尾巴,轉(zhuǎn)身離去了。
阿肯被這一通意外給嚇得縮成一小團(tuán),被爸爸緊緊抱在懷里,似乎還感覺不到安全感,只是一個勁兒地哭,哄也哄不住。
阿肯媽媽走到門前,拍著門板,大聲說道:
“阿肯他爸,好了,開門吧!驢都走了!”
“不要開!阿達(dá),不要開門!”
阿肯被這叫門聲,嚇得含淚苦苦央求著,小手緊緊揪住阿爸的領(lǐng)子,生怕他也改了主意。
“行了,行了!咱不賣了,開開門,好吧?”
阿媽在外面“咚、咚、咚”地又重重地敲了幾下。
“行!那咱說好了,再不提‘要賣孩子’的事了?你答應(yīng)了,我再開!”
阿肯爸爸一邊摸著阿肯的小腦袋,一邊大聲沖著外面回道。
“好了,我答應(yīng)了!你開門吧!”
阿肯媽媽的語氣降了下來,溫柔了好多。
“那好。”
阿肯爸爸把阿肯又放下,自己走過去開門,阿肯嚇得像一只“驚弓之鳥”,一下鉆到了床底下。
他有經(jīng)驗(yàn),上次圍著桌子轉(zhuǎn)圈,老媽可以直接把桌子搬走;這床又大又重,她應(yīng)該不拿工具,搞不動。
門“吱嘎”一聲,一打開,阿肯媽媽就立即走了進(jìn)來。
“阿肯,你個小兔崽子,不用躲了!阿媽不賣你了,金子都還給人家了,你快出來吧!”
阿肯媽媽一看阿肯不在,她直接沖著床底喊人。
那真是一個“用腿后跟都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藏身之處。
在這間屋里,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柜子以外,什么也沒有。
“孩子他媽,來,你坐下,喝點(diǎn)水,別上火了!咱兒子也沒有做什么壞事,現(xiàn)在是別人不講道理,硬要搶人,不能怪孩子的。來,坐坐坐!”
阿肯爸爸哄自家媳婦的功夫一流,幾句話,就讓阿肯媽媽回歸心平氣和了。
“阿肯,你出來!我不賣你,也不打你,更不會罵你。你就放心出來吧!”
阿肯媽媽喝了一大口水,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委婉、溫柔一些,又一次勸阿肯出來。
“出來吧!你阿媽不打你?!?p> 阿肯爸爸也在一旁幫腔。
在教育孩子這件事上,父母,總是會站在同一立場上的。阿肯深知這一點(diǎn),所以,還是半天不肯出來,連低聲的“啜泣”都不敢再發(fā)出一點(diǎn)點(diǎn)動靜了,只能不斷的促吸著,伴著床底下多年不打掃的死角臟灰,被他給激得升騰起來了,那臟乎乎的空氣,差點(diǎn)嗆到他自己。
“不,不出!你們發(fā)誓,發(fā)誓不賣我,我才出來!”
阿肯不知道從哪學(xué)到了“發(fā)誓”這種事,突然就想到,就說了出來。
“???發(fā)誓?好,我向老天爺發(fā)誓:‘絕不賣掉我們的小阿肯’!行了吧?乖兒子,快出來吧!”
阿肯媽突然覺得可笑,但還是配合了阿肯的要求。
“還有,你還要發(fā)誓,要是我再尿床了,你再也不會罵我、打我了,我才出來!”
阿肯不怎么哭了,開始琢磨著,還能趁機(jī)給阿媽多開幾個“條件”。
“行行,我發(fā)誓;你就算是尿得成水塘了,泡到里頭臭成牲口一樣了,我都不會罵你,也不會打你,行不行?出來吧!”
阿肯媽一邊“發(fā)”著“誓”,一邊站起來了,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根雞毛撣子。
阿肯爸爸見狀連忙來奪。
趴在床底下的阿肯,發(fā)現(xiàn)“講條件”的樂趣了,開始小腦袋瓜轉(zhuǎn)啊轉(zhuǎn)的,想著“搭車”,開出“第三個條件”:
“還有還有,你要發(fā)誓:在我看畫書的時候,不許收!”
阿肯媽正和阿肯爸在外面進(jìn)行著“雞毛撣子”爭奪大戰(zhàn)。
“行行,我發(fā)誓:把你的畫……”
阿肯笑瞇瞇地在等阿媽的第三個條件也“被迫接受”,話沒聽完,就看到,一團(tuán)毛茸茸的東西,突然被捅了進(jìn)來,沖著面門就要扎過來,把他嚇的一個“激靈”就從床底下“蹦”了出來。
“?。±鲜?!———”
接下來,身上挨到的一下又一下的與“棍狀物”撞擊的鈍痛,才讓他看明白:哪里是什么‘老鼠’,原來是阿媽的“降肯利器”———雞毛撣子!
“我、發(fā)、誓!把你個死崽子,打成一幅畫,我掛墻上去,我!”
“??!?。“?!疼————阿媽,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靈貓”捉“老鼠”的戲碼,再一次重演,阿肯爸爸早已看慣了這出戲,也懶得再干嘛了,就自己站在中間,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著,看戲!偶然,在“貓和老鼠”經(jīng)過他身下的時候,就把水杯舉高高,看著這娘倆的“例行打鬧”,也算是他的一件獨(dú)享樂事。
“?。∨?,再跑!還學(xué)會講條件了,啊?你有啥本事和你媽我講條件,你個臭崽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一下你,你還以為自己多厲害呢!”
嘯寂
“我、發(fā)、誓!把你個死崽子,打成一幅畫,我掛墻上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