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達司!斯達司!”
隨著阿肯的指引,一到斯達司家門口,神驢犟犟就大聲呼喚著老人家的名字。
“誰???”
斯達司的家人聽到這么難聽的“驢叫”,趕緊開門出來,一看,是阿肯騎著頭會說話的驢,他們早都聽說了珠拉家有頭會說人話的驢,所以,也并不意外,只是問道:
“你們找他什么事?”
“請讓我們?nèi)ヒ娝?!有非常緊急、非常重要的事!要馬上見他!”
阿肯下了驢,操著嘶啞著嗓音,艱難地說明著來意。
“好吧,進來吧!還有你,會說人話的神驢,也請一起進來吧!”
斯達司老人家正躺在床上,家人正在給他一勺子、一勺子地喂著恰麻菇羊肉湯。
“斯達司老爺爺好!我是阿肯,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她叫神驢犟犟。聽她哥哥講,咱們這里,很快就要被沙漠淹沒了!現(xiàn)在,請您帶領(lǐng)大家搬家吧!沒時間再收地里的莊稼了,她二姐富富給了我這袋金子,足夠大家搬到一個新地方,再重新買地、買房、買種子,重新開始生活了。我要和他們走了,這袋金子,請您收下。村子里,沒有人,能比您能有才能,帶領(lǐng)大家搬走了!請您收下,馬上讓大家搬家吧!求求您了!”
阿肯雖然嗓音嘶啞,但是因為著急,這一長段話說起來,竟然一點都不“磕巴”,這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但,什么都顧不上了。
“阿肯啊!那你呢?你和他們,又要去哪里呢?我聽說了,你的爸媽才剛剛?cè)ナ?,多么可憐的孩子?。 ?p> 斯達司推開了家人正在喂著的勺子,一臉慈悲地問道。
“我們會照顧好他的,請您放心!”
神驢犟犟代替回答道。
“你,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家人們怎樣神通,但請一定記住:阿肯還是一個孩子,他始終是需要人類朋友和人類家人的。如果你們以后,能許他一個幸福的未來,我將祝福你們!”
斯達司轉(zhuǎn)向神驢犟犟,慎重交待道。
“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對他好的!”
神驢犟犟把臉,又在阿肯臉上親呢地蹭了蹭,眨巴著兩雙明亮的大眼睛,向斯達司保證。
“好吧!阿肯,記得:要保護好自己,要保持善良!我代表全村人,向你和你的神驢家人們,表示最誠摯的感謝!我會帶著村民們,順南河北上。如果你們將來,有一天,也能和我們碰到了,請記得:我會給這個村子的人,世代讓他們記得,這個村子的人,能活下去,是因為有一個叫‘阿肯’的英雄,使他們得到這個機會的!”
斯達司也豎起自己的三根手指,對天發(fā)誓:
“因此,我決定,搬遷后的新村,名字就叫:‘肯得機’!”
“謝謝!那,我們走了!請保重!再見,斯達司爺爺!”
阿肯收到未來與鄉(xiāng)親們重逢的“密碼”,激動得滿眼是淚!
放下裝滿金子的袋子后,拜別了斯達司。
離開了斯達司家,神驢犟犟馱著阿肯,往村后直奔,快要走到一半時,阿肯突然說道:
“犟犟!我想,再去看我爸媽最后一眼,和他們告別。”
“好的!”
犟犟轉(zhuǎn)身,又向公共墓地跑去,來到了阿肯爸媽的墓前,阿肯又跪在爸媽面前,痛哭流涕,大聲哭喊道:
“阿爸、阿媽!我走了!以后,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但是,我會一直一直把你們記在心底里的。我一定會做一個好孩子,請阿爸阿媽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丟臉的!要做一個真正的‘兒子娃娃’!”
犟犟在一旁,又陪著流了一地的眼淚,把腳下這片沙土都浸濕了。
就在此時,天空已經(jīng)全部都變成灰色了,原來的淺藍色天幕已消失不見。
狂風開始肆虐,吹得阿肯抱著的木質(zhì)墓碑都歪歪斜斜、搖搖欲墜了。
“阿肯!快走吧!”
犟犟已經(jīng)跪到了阿肯身邊,催促他上來。
“等一下,我把墓牌用石頭堆穩(wěn)。”
阿肯又到旁邊,撿了好幾塊大石頭,費盡力氣挪了過來,把父母的墓牌重新卡直、扶穩(wěn),看到不會再被吹動了,這才放心。
最后抱了一次寫著爸媽名字的墓牌,阿肯戀戀不舍地上了驢背。
“啊———歐!”
神驢犟犟用她最“雄壯”、最“真誠”、最“原始”的語言,向阿肯的父母告別,然后轉(zhuǎn)身,馱著阿肯,向著村后的西河壩,飛奔而去。
神驢富富在那兒干等著沒事干,就研究起了阿肯的行李:
這兩個包裹,一紅一白:紅的是阿肯媽媽的大披肩;白的是阿肯爸爸的羊皮大衣。
突然,這狂風大作,風沙四起,阿肯這兩個包袱眼看著,也要被吹得要飛上天了。
神驢富富二姐一看,這可不行!
“說了要替他保管的,就不能讓包袱丟了!我對‘財富’的態(tài)度,那是相當‘端正’的!”
于是,神驢富富二姐直接就臥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壓住:正好,前面壓著紅包袱,后面壓著白包。
神驢富富二姐很滿意這種“孵蛋”式的“保管”,臥著臥著,不知不覺地,竟給盹著了。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一緊,睜眼一看,不知哪里來的一張大網(wǎng),把她和她底下臥著的阿肯的兩個包袱,給罩了一個嚴嚴實實!
“哈!神驢!這次,看你往哪里跑!還想偷阿肯家的寶貝走??!做夢!”
一陣狂笑,從網(wǎng)外傳來。
神驢富富二姐已經(jīng)被一個“顛倒”,四蹄朝天,被人用一棍木棍,給從四蹄中穿過,網(wǎng)口穿插著的繩結(jié)已收攏成一個“環(huán)”,正好把它,連同兩個包袱,全給倒吊著,扛了起來。
“啊———歐!啊———歐!”
神驢富富二姐還在“假裝”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驢子”,可是這網(wǎng)外的聲音,笑得更狠了:
“‘啊———歐!啊———歐!’我學得像不像呀?裝晚啦!你們幾個剛才說的話,早有人聽到了呢!還想裝!給我拉回去!”
嘯寂
我對‘財富’的態(tài)度,那是相當‘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