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拉聽到這個“八妹”的稱呼,一時還沒習(xí)慣,自己還重復(fù)了兩遍:
“八妹,八妹,是傻妹比較好吧!呵呵!好吧,不管是‘八’還是‘傻’,反正,我是嫁定你了,肯肯哥哥,你躲不掉!”
這對“小兒女”正在這里玩著“過家家”的游戲,那邊的正式婚宴,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鬧洞房”的環(huán)節(jié)。
阿肯和依拉因為個兒不夠,都爬到了桌子上站著,再加上踮起腳來,這才算是勉強(qiáng)能透過大人們的腦袋和各種帽子或頭巾,看到位于中間的熱鬧。
有一個“主持人”,在中間不停地講著笑話,引起周圍的人群一陣又一陣的哄堂大笑,而中間的新娘,正坐在被四個人抓著的一張方形漂亮羊毛氈毯中間,由這四人把氈毯一次次用力向上空,把新娘拋起來,“飛”起,“落”下,嚇得新娘花容失色,發(fā)出一陣陣尖叫,而人群則和著這種“刺激”,發(fā)出一陣陣爆笑!
接著,新郎也被放進(jìn)了毯子上,兩人一起被“飛”起來了!
當(dāng)然,拋毯子的人,也多了一倍。
大家尖叫、歡笑、起哄,歡樂的氣氛達(dá)到了頂點。
玩弄夠了“新人”;接下來就是“伴娘團(tuán)”和“伴郎團(tuán)”的互斗了。
對唱、斗舞,在這一組組的“出戰(zhàn)”對陣之后,下一期的“新郎”、“新娘”,也就有了合理接觸的機(jī)會。
這里的婚俗,應(yīng)該就是這樣:一批批傳染著,就紛紛進(jìn)入了“婚姻”殿堂。
最后,還是在悠揚的歌聲中,老爺爺?shù)念I(lǐng)唱,把眾人引入了群舞的環(huán)節(jié):
“亞得亞里曼———依———哎
亞了亞里———波———拉依哦
比根曼————亞————里哦
……”
當(dāng)所有的人,無論老幼,全都涌到地上,共同起舞的時候,依拉和阿肯也下到地面,依拉主動拉起阿肯的手,扯著他進(jìn)入大人們的腿間,教他跟上節(jié)奏,一起晃了起來。
難忘的婚宴,一直進(jìn)行到了很晚,才漸漸進(jìn)入尾聲。
兩個小東西,也早都困得不行,趴到桌子上,睡著了。
主人立即過來,把他們分別抱進(jìn)了兩間客房:分別是男賓和女賓,讓他們和一群小孩子們,睡在了一起。
滿屋全鋪著地毯,鞋子堆在門外,屋里睡滿了大大小小,都是來參加今晚的婚宴客人的孩子,場面也夠壯觀的。
也許是這幾天,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吃這么飽,吃這么好,阿肯做了一個好夢:
夢中,他長大了,娶了漂亮的依拉,帶著她,去見自己的爸爸、媽媽,村子里的人,也都來參加了他們的婚禮,也有歌舞,也有酒肉。也有,坐在“飛毯”上,兩人手拉著手,一起在“飛”……
越飛越高,越飛越高,突然一陣尿憋,阿肯想找?guī)屠览?,想趕緊從天上降落下來,可是他們還在不停地上升、上升,就是落不下來,他實在是憋不住了,于是,算了,就尿吧!又能怎樣?
終于,身下濕熱的一攤,把他“拉”回到了地面———糟糕!又尿床了!
阿肯的一泡夜尿,很快被毯子上面的床單給漫延開來,“地圖”很快“擴(kuò)大”著面積,把旁邊正睡得好好的一個小男孩子的手給碰到了。
濕濕涼涼的尿,把那個小孩子也給驚醒了,他也以為是自己尿床了,趕緊把身體縮成一團(tuán),滾到一邊,躲開這一團(tuán)“冰涼”。
而他又?jǐn)D到了再旁邊的男孩子,被推擠后,又返了回來;濕氣搞到他只好再翻轉(zhuǎn)頭的方向,縮到另一頭,接著睡。
孩子們對“睡夢”的熱愛,是天生的。雖然難受,也是半夢半醒,但是,誰都不愿意為了一泡尿而從“熟睡”中拔出來,起床。
阿肯怕自己的尿漬再擴(kuò)大,明知道身子底下是濕的,還是硬光屁股睡上去,用自己的體溫去“捂干”它,這是他最“擅長”的操作了。
終于,天大亮了,孩子們也漸漸先后醒來,屋里屋外,又變得熱鬧起來。
大人們,早已起來,在外面,燒好了香噴噴的奶茶,炸出了一個又一個油炸面食,還有清燉羊肉湯,配合著皮牙子的香氣,到處彌漫著,也沖進(jìn)了每一個房間,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孩子們。
“好香??!”
阿肯被這香味激的,也早早醒來了,趕緊起身,剛想往外就走,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褲子,被扯了一下。
原來,昨晚他為了捂干尿,把半截褲子褪下,都給壓著,粘到地毯上了。
這一扯,才收了回來,阿肯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趕緊又蹲下來,把褲子拉上去,穿好。
系好腰帶,阿肯又偷偷地回望了一下自己睡過的地方,不錯,沒有什么痕跡了!尿液幾乎都被他自己的褲子吸收完了。
現(xiàn)在,只有他身上那“童子尿”的氣味,能證明昨晚他干過“壞事”了。
再也沒有阿媽來罵他了,他盯著那塊已經(jīng)被捂干的地方,一時間,恍惚了。
熱情的主人,已經(jīng)開始一間間屋子,進(jìn)來收拾打掃,看到了阿肯還是跪在地毯上,發(fā)著呆,就趕緊過來把他扶了起來,笑著說道:
“卡娃,和———江!”
雖然阿肯沒有聽懂,但也猜測是,叫他出去吃飯之類的事。
阿肯把自己的衣服,裹得緊緊的,生怕底下的味道透了出來,引起主人不滿。
主人的嗅覺非常靈敏,發(fā)覺了阿肯“干壞事”了!
畢竟,這里有一屋子的孩子,主人一看就是養(yǎng)過孩子的人,阿肯的那點小動作,根本就躲不過主人的眼睛。
主人把他拎到了后院,那里有一間單獨的屋子,旁邊有燒著的開水,還有一個粗陶水缸,里面盛滿了井水。
“卡娃!噢師!”
主人拿了一個大水瓢,先是精陶水缸里舀出幾瓢涼水,倒進(jìn)了一個木盆里,又兌了一銅壺的開水。
接著,把阿肯的衣服脫掉,主人一邊給他從頭到腳澆著水,一邊從旁邊拿來一塊象干酪一樣的東西,給他上上下下的打出了豐富的泡泡。
他的臟衣服,被扔到了一旁的另外一個空木盆里。
“哦!卡娃,薩利卡娃!呵呵!”
嘯寂
主人一看就是養(yǎng)過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