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世界第一快”,如果只是一味地和它拼速度,肯定輸;廣廣的策略是不停急停、轉(zhuǎn)換方向,用一連串的Z字形等神“走位”,讓雪豹的快,變成“過猶不及”。
沒錯,現(xiàn)在拼的是“智慧”。
廣廣以神驢家族六位兄弟姐妹之首的位置,早已擁有“父母”級別的智慧;而這只才2、3歲的雪豹,充其量還是一個正值盛年的小伙子。
拋卻各自的身體技能體能差距的話,這“智慧”一環(huán),雪豹有些吃虧了。
犟犟看到了前面廣廣大哥的神走位,深受啟發(fā):當(dāng)這只雪豹徘徊于兩頭驢的“馬上到口”誘惑之際,兩頭驢的走位技術(shù),已經(jīng)成功地讓它體悟了什么叫“顧此失彼”,瞎撲騰忙活了半天,還是沒有撲中兩頭驢中的任何一只。
但是,這驢的走位沒有問題;騎在驢背上的“兩腳獸”中,卻有人掉鏈子了。
受不了這樣的“神走位”,并不習(xí)慣于騎驢的阿遼,終于在其中的猛“一甩”當(dāng)中,被甩下了驢背。
而他的掉落,正好給到了雪豹一個“定點撲出”的機會。
果然,雪豹看到總算有“獵物”掉下來一個,還不會跑、不會跳的,就在那兒趴著,像它剛才才收藏起來的“宵夜”一樣,于是毫不猶豫地撲了過來!
阿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面對著向他撲過來的雪豹,他竟然直接被嚇懵了,就像是被什么給“凍”住了一樣,定在那里,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也都沒有了,只剩下張大的雙眼和嘴巴。
絕望!
阿遼所正在感受的,就是“絕望”的感覺。
雪豹撲上前爪扎入阿遼的一只擋在面前的胳膊,先把他一把按倒,再踏上另一只爪子,按住他的另一只胳膊。
此時的阿遼的臉,與雪豹的臉,正是面對面。
兩個不同種類的哺乳類生物,體型天差地別、強弱立現(xiàn)。
雖然語言不通,可是對視的雙眼里,卻寫滿了默契“一百分”的無障礙溝通:
“小子,別想跑!你,是我的了!”
“??!你,真的要吃了我?”
雪豹那雙湛藍的眼眸里,映出阿遼那張被嚇得血色全無,慘白如雪的臉;血紅大口里的兩排獠牙,襯著剛才被阿肯割傷的裂口里,不斷滴下的殷虹鮮血,一滴滴落到阿遼的小臉上,讓這張“獵物”的小臉上,開起了幾朵“紅花”,呈現(xiàn)了一副奇異的視覺沖擊。
終于,雪豹的“親吻”就要落到阿遼的那截抻直了的白嫩脖頸上了。
來自雪豹家族的傳統(tǒng),對獵物“外科手術(shù)”式的精準獵殺,通常都是直取頸動脈,扎入,阻斷幾分鐘的血流,獵物自然就暈過去,變成了它們的盤中餐。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雪豹感受到了另一臺“外科手術(shù)”,正在被做著了,而它,就是那個,被“精準”割斷頸動脈,以及接受被爆頭痛擊的可憐“患者”。
當(dāng)這雪白的牙剛剛碰到阿遼的脖頸之時,湛藍色的兩汪湖水,突然變得很大,撲到了阿遼的眼前。
阿遼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扶起來的,當(dāng)這只雪豹被挪到一邊的時候,他還處于大腦一片空白的極度驚恐的后遺癥當(dāng)中,完全沒有反應(yīng)。
和阿遼一樣,阿肯也幾乎是處于“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tài)下。
他手上的剔骨尖刀,是怎樣精準地刺進這頭雪豹的脖子的,他完全不記得。
“斯給,萊奧帕!”
說著“去死,雪豹!”的,正是阿迪爾。
原來,當(dāng)看到阿遼被撲倒以后,犟犟和廣廣全都圍了過來,阿迪爾一把奪過了阿肯手上的剔骨尖刀,瞅準了機會,從雪豹背后,向它的脖頸處,狠狠一刺,深入后,再橫向一劃,立即讓它的頸動脈,斷成兩截!
而犟犟和廣廣則同時轉(zhuǎn)身,一左一右,兩個同時使出“雙蹄齊蹬”的飛腿神功,沖著雪豹的后腦腦干部位,合力雙踹。
這只可憐的雪豹,就這樣,被“獵物”們,成功反“圍剿”了!
但是,這群“獵物”們,并不開心。
甚至,他們?yōu)樽约翰坏貌粴⒌暨@只雪豹,而心存無限愧疚!
明明是想請獵手,借豹殺狗的,結(jié)果,豹還沒有借走,反而自己先下手,殺害了這只無辜的,本來好好曬著太陽,打盹中的年輕雪豹。
阿遼死里逃生,半響才緩過神來,嚇得要“哇哇大哭”,卻又不敢,只能是滿臉是淚,混合著因為痛和怕的雙重體會。
阿迪爾趕緊給寶貝兒子,粗略處理了一下兩只胳膊上的傷口。
豹子扎進去的位置,都有幾個深深的血窟窿,也傷到了筋脈,也有部分骨折,暫時無法自如活動雙臂,但,萬幸,命,總算是保住了。
雪豹緩緩閉上了雙眼,那兩汪湛藍的湖水不見了。
就連之前粉紅色的鼻頭,現(xiàn)在也變成了慘白的顏色。嘴角滲出的血口,已凝成了黑紅色。
現(xiàn)在的雪豹混身上下,只剩下了黑、白兩色,一片死寂。
“尕地!尕地!”
正當(dāng)大家站在雪豹的尸體身邊,為它沉痛哀悼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兩聲人語。
“啊!有人發(fā)現(xiàn)咱們了!下面怎么辦?”
犟犟知道這個“尕地”,就是“毛驢子”的意思,她沖著神驢大哥廣廣問道:
“先找地方躲起來!快!”
廣廣催促阿迪爾和阿遼快點上來;而犟犟也已經(jīng)把阿肯馱到了自己的背上。
可是阿遼雙臂受傷,沒有辦法抓緊鬃毛,阿迪爾于是沖他擺了擺手,說道:
“航達克,塞司!”
“他說,咱們先躲起來,不要管他們。”
犟犟焦急地同傳道。
“可是,他們……”
阿肯也為這兩人發(fā)愁。
“杜隆汪該凱達!”
阿迪爾拼命擺手,讓他們先走。
“他說:‘我們沒有事兒!’”
犟犟翻譯道。
廣廣看到遠處叫喚著他們“尕地”的人,越來越近,時間不容再猶豫了,于是只好點頭,帶著犟犟和阿肯,先往回猛跑,找地方先躲藏起來了。
嘯寂
他們?yōu)樽约翰坏貌粴⒌暨@只雪豹,而心存無限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