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原初之一

　　看到端上來的肉餡餅，卡特斯迫不及待地直接用手抓起來吃。

　　剛剛被油煎過的肉餡餅溫度還很高，卡特斯手上出現(xiàn)了淡淡的紅色護盾，將散發(fā)出來的熱量轉(zhuǎn)移了。

　　這能力可真夠方便，楊明暗暗地想，自己還是老實用筷子夾吧。

　　主要是用手抓不太習慣，不然無塵控制好了，應(yīng)該也能有同樣效果。

　　「你說其他龍族都死了？」

　　楊感到十分疑惑，繼續(xù)說道，

　　「那些生命力頑強的家伙居然會滅絕啊，真是不可思議?！?p>　　“是被龍王殺死的，具體原因我這里也查不到，只知道人類聯(lián)盟還給龍王取了一個額外的專門稱號，叫做‘原初之一’。”

　　「原初之一？」

　　楊表現(xiàn)的態(tài)度是震驚而不是疑惑。

　　“看你的反應(yīng)，似乎是知道其中的秘密？”

　　「我確實知道些什么，不過我比較吃驚的是，人類方取這個稱號的說法是什么？」

　　“當一個星球只存在單一個體，其他所有生命形式均不存在時，該個體即被認定為原初之一?！?p>　　「其他所有生命形式指的是？」

　　“包括微生物在內(nèi)，字面意義上的全部生命?！?p>　　「那對單一個體的定義是？」

　　“只要符合低熵體這個條件就行，比如月球上存在忒伊亞作為單一個體，即便她是機械結(jié)構(gòu)的智能體，也能稱為原初之一。”

　　原初之一并非排序，只要符合條件就會被記錄在知識庫內(nèi)，通常只能監(jiān)視，像龍王這種還附帶實驗的情況倒是很少見。

　　「你們有測試出龍王本身，還具備細胞之類的生命結(jié)構(gòu)嗎？」

　　“這個倒是沒測試出來，只知道其確實是單一個體，其他生命也真的消失殆盡了?！?p>　　「嗯……」

　　楊開始思考起來，正在組織語言。

　　“你所認為的原初之一是什么？”

　　「你這說法其實沒錯，估計是忒伊亞編的，但是她只說了一半，因為這其實是自然法則之一。」

　　“這也是自然法則？”

　　第四個自然法則出現(xiàn)了，沒想到是這種形式，完全猜不出有什么規(guī)律。

　　「被認定為原初之一的個體，會強制性不死不滅，即使在孤立系統(tǒng)內(nèi)，也不再需要與外部交換能量?！?p>　　這應(yīng)該是指成為原初之一后的好處，而楊明查詢到的知識庫情報則是，如何成為原初之一。

　　“我說的應(yīng)該是成為原初之一的條件，而你說的則是成為之后的存在方式，這樣理解沒錯吧？”

　　「可以這么理解，這個稱號的效果，是確實存在作用的，所以并不是人類命名了這個詞，這就是一個底層規(guī)則?！?p>　　“孤立系統(tǒng)就是熱力學第二定律假設(shè)的條件吧，這種情況下的生命體，要如何存活？”

　　在這種孤立系統(tǒng)下，導致混亂程度的‘熵’會無限增加，最終完全達成熱平衡，萬物將不再能運動。

　　而生命以負熵為食，沒有物質(zhì)能量信息的交換，這樣的生命理論上是無法存在。

　　「其實我也不清楚，但我估計原初之一，應(yīng)該有自己獲取能量的途徑，這是達成條件后，所獲得的獎勵?！?p>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宇宙的自然法則之一，是只要能殺光星球內(nèi)的其他生物，就能永生不滅且自動獲得能量？”

　　「不一定是星球，只是星球適合被當成孤立系統(tǒng)，這是參考系的問題，實際上這個范圍可以擴大，但擴大后就不好視為孤立了，所以達成難度會大幅提升?！?p>　　未免也太離譜了，居然有這么瘋狂的法則。

　　如果把宇宙本身視為孤立系統(tǒng)，這個自然法則豈不是在鼓勵所有生命要互相競爭，直到最后只剩下單一個體？

　　為了平復了一下心情，楊明拿起肉餡開始吃。

　　而卡特斯已經(jīng)吃掉總量的一半了。

　　看到楊明開始吃東西，卡特斯不再繼續(xù)拿餡餅，只是停下來看著。

　　楊明則是抬頭示意，表示無需客氣，她又開心地拿起肉餡餅開吃了。

　　“所以說，那個戴森球是為了測試龍王，是否真的需要外界能量來維持生命嘍?！?p>　　楊明吃了一口餅后說道，卡特斯聽到后，立馬放下餡餅回復：

　　“嗯嗯，因為龍王相對于其他原初之一，脾氣算很好了，所以特意做了這個實驗，花了好大工夫呢，把星系周圍的資源全掏空啦?！?p>　　這種地方肯定沒人敢居住，資源全用掉了雖然浪費，不過這個實驗，確實是有必要測試清楚。

　　【楊：你確定龍王脾氣好？】

　　通過精神鏈接的這一問，倒是讓卡特斯愣住了，說道：

　　“呃，這其實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代，強大覺醒者還有很多人在場吧，所以還比較自信，換現(xiàn)在肯定是不敢了?！?p>　　【楊：是嗎？就算是我所處的時代，那家伙脾氣也算不上好，能叫板的覺醒者也算不上多呀?！?p>　　楊明聽到這里，詢問楊說道：

　　“剛才只是說了說龍王作為原初之一的性質(zhì)，現(xiàn)在該講講你當年的所見所聞了?！?p>　　「當年我也是因為任務(wù)才降落到阿斯特拉，發(fā)現(xiàn)這里一堆龍對著一條龍發(fā)動圍攻，我以為它們用一種惡劣的方式對待被欺負的那條，就順手打死了周圍那些龍。」

　　槽點太多，都不知怎么吐槽了。

　　“你不是勸架，而是直接出手打死對方，真的沒問題嗎？”

　　「我也想勸架啊，主要是它們不理我，不給我面子，太囂張了，當年敢不給我面子的家伙，都已經(jīng)死了哦?！?p>　　……聽著不像是開玩笑，不過龍王還活著，那意味著并沒有被楊攻擊過。

　　“該不會那條被欺負的，才是龍王吧？”

　　「哎，你怎么知道？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感覺不像單純在打架啊，所以我主觀上有點誤判了。」

　　“這畢竟是巨獸，用人的思維來判斷，肯定有問題，后來怎么樣了?！?p>　　「可能是誤判了吧，周圍那些龍也許是在阻止龍王狂暴化，不過我出手以后，對方確實是冷靜了下來?！?p>　　“你該不會是直接開打，直到對方冷靜為止吧？”

　　「嘿嘿，還真是，你會讀心術(shù)嗎？」

　　楊的敘事和行為風格，自己也見識過幾次了，所以多少能猜得出來。

　　“所以你來這顆星球，是為了什么任務(wù)？救下龍王只是順勢而為吧?！?p>　　「我其實是來回收戰(zhàn)友尸體的，他獨自在這個星球上執(zhí)行任務(wù)，然后信號顯示其陣亡，我就來了?！?p>　　楊語氣平緩，仿佛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聽到這里，楊明也放緩了聲音，說道：

　　“真是令人悲傷的故事，那最后的真相是什么？”

　　雖然想猜是龍王干的，但畢竟是嚴肅話題，還是不要胡亂說得好，事實往往并非如此。

　　「你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嗎？實際上是我那戰(zhàn)友跟龍王相愛了?！?p>　　“嗯？什么？”

　　這個說法，楊明屬實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