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命術(shù)(終)
小雨淅淅瀝瀝的拍擊在我的臉上,仿佛又猛敲在我的心房——好歹是我兒時最敬佩的養(yǎng)父。
蘇姒還沒了解到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支支吾吾的詢問我,我情緒上頭便轉(zhuǎn)頭狠了她一眼,她又默不作聲了。
葉老笑了笑“我自嘲山、醫(yī)、命、相、卜均為精通,但奈何難以勝天,始終無法突破人的界限,無法超脫滅亡。懿小子,你若想攔我,我便忘卻昔日之情!”
說罷,便捏著劍決向我飛來,一時不知如何規(guī)避,蒙右邊,我閃,不對!中了一劍我順勢向后一翻,捂住肩膀。
“你大E了,年輕人”他不在意的說道。
他掐著劍訣站在原地陰冷的笑著,我猛然發(fā)現(xiàn)他笑得居然如此癲狂,血紅的明月被霧氣遮住,倒映在他的眼里。
肩膀的血止不住的流,估計又少一塊肉了。不過我也不弱,閃身便給他一記抱摔,但分量似乎不對勁。
沒錯,這也是木頭做的,肉傀儡,他并不是我想的那樣,相反,他的實力和閱歷,遠遠超過我的想象。
“王懿!”沒等遠處的蘇姒說完,一根鐵棍便離我的后腦勺僅僅半分,而我則手拿木棍從背后完美的抵擋住了。
“小懿,我今天帶你了解奇門遁甲隔空取物的術(shù)?!庇洃浿械娜~老如此溫柔,摸著我的頭說道,他嘴角的胡子一跳一跳,臉上的皺紋緩緩上揚。
我則一臉興奮,紅著臉開心的望著他問道:“口訣和手勢是什么?爸爸終于愿意教我了!”
“沒有口訣和手勢,連我也沒有學(xué)會”他慈祥著笑著,說完便帶我去書房給我看任何我想看的古籍,還會在我在里面睡著時貼心的抱我回臥室。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只是相比我在他肩膀上更蒼老了些“懿小子,出息了啊,哈哈”溫和的氣息吹在我的耳后,但刺骨的寒風(fēng)卻扎得我眉頭一緊。
那聲音沒留給我太多懷念的時間,便被他踹飛出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我連忙趴起。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正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說罷,白光閃爍,而我終要認真了。
我飛身躍起,隔空取出一根棍子,便向他飛插而去,順勢又取出一根向他飛奔,他向左一撇打飛之中一根,又與我兩棍對峙。
“孺子可教,哈哈,這隔空取物,連我都悟不透,你小子有點東西,但不多?!彼贿呡p松后退一邊左右格擋,眼睛里的血紅似乎在慢慢變淡。
說罷從旁又飛出個人將我踹飛至蘇姒旁邊,兩,兩個!我當(dāng)場裂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打過的架,一個老頭子就夠打十個我了。
但我回頭看著蘇姒,皎潔的路燈的光如明月般映射在她的臉上,如達芬奇的蒙娜麗莎一般迷人,厚厚的睫毛下面透亮的雙瞳里分明是我。
我?guī)缀跤昧巳淼牧馀?,提起木棍便飛奔而上,向他的頭打去,他不緊不慢的用鐵棍格擋。
我轉(zhuǎn)身便一肘頂向他的胸部,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終于要結(jié)束了嗎?我喃喃自語。
他的身體支離破碎,但我并沒聽到他的哀嚎,只聽到木屑一片片散落在地,我暗道不好,沒等反應(yīng),鐵棒已然插入我的胸膛。
雙膝癱軟倒地,顯然是我輸了,在分別時忘記了在他肩上的天真的笑容,我輸了,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對我的無微不至,雖然很窮,但從不吝嗇的把最好的都給我。
在撿回我的那個冬天,一個男人挨家挨戶祈求別人給予一點奶水。
但我并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對于自己的養(yǎng)父,我了解得少之甚少
“你輸了,小懿,以后的路還很長呢,你打算讓你心愛的人失去性命,讓你想保護的人陷入危險當(dāng)中嗎?慢慢變強吧,她雖然挺有心機,但挺適合你,我會在天上靜靜的看著你倆的?!彼麥愒谖叶呡p聲說著。
警笛的聲音由遠到近,此起彼伏,他從我體內(nèi)拔出鐵棒后徑直插向自己的心臟,眼里的血紅已然不在,有的只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無限的的溺愛。
在他前面的就是蘇姒,眼里的血絲告訴我她哭得有多傷心,抱著我的腦瓜子跪在地上抽泣,我臉上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她好美,皎潔的月色透過云層照映在她的側(cè)臉,天上蒙蒙細雨忽然變成了一片雪白。她哭得很慘烈,不停的抽噎,大概是被我一身的血嚇到了。
“你個傻*,明明受傷的是我…”眼前越來越黑,好累,我看到葉老遠遠的慈祥的笑容,怎么回事…
不記得過了多久的一個傍晚,我在ICU緩緩的睜開了眼,電視上播著殺人犯葉某畏罪自殺的新聞,不過更讓我感興趣的是桌旁的未開封的帶血紙條:
“小懿傻小子哎~多虧了你,差點我就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了,小女朋友挺漂亮的,哈哈,我已經(jīng)猜到你會瘋狂說不是,但好歹我是你爹你那點小心思,可惜我看不到你倆成親了?,F(xiàn)在啊,你別再去坑蒙拐騙的,拖鞋也別穿了,傷腳。也別不老吃早飯了,傷身體,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的,多學(xué)習(xí),你會遇到更多人的。還有!你是我最疼愛的兒子,僅僅一個的最得意的徒弟,多的就不說了,怕你小子惦記?!?p> 我顧不上胸口的疼痛,側(cè)身小聲抽噎:“爹”
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