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黎春莼、全砡(8重新修改)
八
回家沒有幾天J校體檢的時間到了,姬遠峰騎著自行車到了城里,體檢在J分區(qū)進行。姬遠峰的一個堂兄在J分區(qū)工作,他也是這次J校體檢的負責人之一,他陪著姬遠峰體檢,姬遠峰有了長這么大最尷尬的一次經(jīng)歷。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拿著小棍棍敲姬遠峰看有沒有反應,戴著手套的醫(yī)生也摸姬遠峰,看是否完整或者只有一個,也扒開姬遠峰的屁屁看是否正常,這是姬遠峰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查看這些部位,他尷尬極了。輪到視力檢查了,不出所料,初二就已經(jīng)近視了的姬遠峰視力不符合J隊要求。堂哥打電話問爸爸還要體檢嗎,爸爸說那就別繼續(xù)體檢了。其實堂哥悄悄地告訴姬遠峰,JFJ外國語學院是文職院校,對視力要求不是很嚴格,只要身體其他指標沒有問題,報上去還是有機會被錄取的,只是爸爸對姬遠峰報考J校本來就不大支持,爸爸順勢就說別體檢了,姬遠峰的J校夢J官夢就這樣被爸爸打碎了。姬遠峰心想早知道這樣還不首先查視力呢。
終于到了可以查分數(shù)的日子了,姬遠峰帶著自己的準考證,騎著自行車去了市教育局,他查到了自己的成績,五百零七分。除了英語考了一百一十八分還算正常外,其他科目都很低,尤其是數(shù)學才考了八十九分,差一分才及格。這個總分和自己的估分相差無幾,但太低了,姬遠峰知道其中的原因,如果沒有陷入單相思的漩渦,應該考六百分左右的,至少也應該在五百八十分以上,但他一個同學的成績都不知道,不知道同學們考的怎么樣。看著自己的這個成績,雖然早在預料之中,但還是讓姬遠峰很失望,但很快他就高興了起來,GS省往年的理科本科錄取線在四百三十分左右,自己雖然與理想成績差很多,但這個成績完全可以上自己報考的那兩個大學了,自己已經(jīng)考上大學無疑了,而且肯定能被第一志愿錄取,自己很快就要去向往已久的BJ上大學去了,雖然不是BJ大學。
姬遠峰高高興興地從市教育局出來,在教育局門口他碰到了一個同班的軍工廠女生李萌萌。李萌萌個子不高,妹妹頭遮著圓圓白凈的臉蛋,經(jīng)常穿著一雙精致漂亮的黑色平底皮鞋,戴著一副圓眼鏡,性格溫柔而又靦腆,很漂亮可愛的一個女生,平時在班里和姬遠峰說話不多,其實姬遠峰在班里除了黎春莼他和其他女生說話都不多。
“姬遠峰,你查到你的成績了嗎?多少分?”李萌萌問姬遠峰。
“我查到了,五百零七分,李萌萌,你呢?”姬遠峰問李萌萌道。
李萌萌低下了頭,“我還不到四百分,連??凭€都沒有上?!崩蠲让葒肃橹f道,聲音小的姬遠峰幾乎都聽不清了,聽了李萌萌的話,姬遠峰從剛才的高興中冷卻了下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姬遠峰,好羨慕你啊,一次就考上大學了?!崩蠲让忍痤^看著姬遠峰輕輕地說道。
聽了李萌萌的話,姬遠峰突然感覺很難過,三年的時間自己一直生活在同宿舍軍工廠子弟的陰影下,沒想到這個令自己羨慕不已的軍工廠子弟同學,僅僅因為一次高考自己竟然成了她羨慕的對象,而經(jīng)濟條件還沒有絲毫的變化。看著李萌萌羨慕而又落寂的眼神,姬遠峰更難過了,聽到李萌萌說自己一次就考上大學了,他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個可愛而又傷心的同班女生了。
“萌萌,你復讀一年肯定能考上的,你的分數(shù)差得也不多,咱們學校每年都招復讀生,復讀生上線率很高的。”
“我也只能復讀一年看能不能考上了。”李萌萌還是輕輕地說道。
姬遠峰和李萌萌分別了,看著李萌萌落寞的背影,姬遠峰站了一小會,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騎車去了學校。姬遠峰知道現(xiàn)在高二的學生也在放暑假,他還是想去學校一趟,看能不能在校園里碰到自己暗戀的那個軍工廠女生,但沒有碰到,其他同學寥寥無幾,姬遠峰接著騎著車子回家了。
姬遠峰查照著往年的慣例,計算著錄取通知書到達的日子,第一批錄取院校的通知書早到了,可姬遠峰沒有等到讓他去拿通知書的電話,第二批錄取院校的通知書也到了,可姬遠峰還是沒有等到電話。姬遠峰所在的村子雖然離城市不遠,但整個郵政系統(tǒng)很混亂,郵件并不會直接送到村子里,而是送到鎮(zhèn)子上的郵局里,村長趕集或者去鄉(xiāng)ZF辦事的時間順道捎回來,郵件通常會延遲好多天,而且信件經(jīng)常會被隨便拆閱,丟失的情況更是司空見怪。估計正是這樣的原因吧,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并不郵寄到考生手中,而是郵寄到考生所在的高中,高中打電話到鄉(xiāng)ZF,鄉(xiāng)ZF再通知村長,村長再通知考生家長去高中拿錄取通知書。姬遠峰的爸爸在鄉(xiāng)ZF工作,爸爸時刻留意著來自第一中學的電話。雖然姬遠峰是他們鄉(xiāng)初中那屆畢業(yè)生中惟一上了第一中學的學生,但復讀生還有幾個。讓這幾個復讀生去取錄取通知書的電話都到了,但通知姬遠峰的電話還沒有到,爸爸有點著急了,下班回家問姬遠峰怎么回事,但姬遠峰一點也不知道,那只能等了。
等待的時間好漫長啊,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覺,爸爸每天下班了回到家里,姬遠峰都看著爸爸,真希望爸爸能說一句高中打電話讓你去拿通知書了,但爸爸總也不說這一句話。爸爸甚至懷疑是不姬遠峰查到的分數(shù)是別人的,姬遠峰的分數(shù)漏了之類的,因為爸爸知道姬遠峰學習很好而且在這種事情上不敢撒謊。但姬遠峰相信五百零七分是自己的考分,這和自己保守估分五百分相差無幾,而且姬遠峰也確信他的答題卡考生信息涂卡絕對沒有錯誤,因為姬遠峰對學習一直很仔細很上心,雖然此前從未用過答題卡,從會考才開始第一次使用,但會考考試涂卡姬遠峰一次也沒有出過錯。在鄉(xiāng)ZF工作了幾十年,還算見過世面的爸爸甚至懷疑是不有人利用手中的QL把姬遠峰的身份頂替掉去上大學了,爸爸說再過幾天還等不到通知書的話他準備進城到教育局去問問,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沒有等到爸爸去城里教育局查問的那一天,讓姬遠峰去拿錄取通知書的電話到了,爸爸那天早晨一上班這個電話就打到了鄉(xiāng)ZF,爸爸又騎車回到了家里告訴了姬遠峰這個消息。姬遠峰帶著自己的準考證,騎著爸爸新買的紅白相間的永久牌自行車去了城里,那是姬遠峰第一次不再騎他那黑色的二八舊式自行車了。天氣晴朗,他飛快地到了學校,拿到了錄取通知書。錄取通知書的信封已經(jīng)拆開了,可能學校要登記,他看到自己被遙遠并且學費很貴的濱工大錄取了,姬遠峰有點納悶也有點擔心,自己沒有報考這個學校啊,而且通知書來的這么晚,那只能是調(diào)劑的了。
姬遠峰去看學校的光榮榜,那一張張張貼在墻上的大紅紙寫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名單,不僅有大學錄取名單,而且還有考生的分數(shù)。郝小明在“光榮榜”的第一位,他被BJ大學錄取了,也是全年級高考惟一上了六百分的同學,清華大學則沒有同學考上。姬遠峰也看到了黎春莼考了五百五十分以上,比自己高多了,她被蘭州大學錄取了,她在光榮榜很靠前的位置,姬遠峰知道黎春莼肯定是第一志愿就被錄取了。他也看到好多平時并不比自己學習好的同學考得都比他高,姬遠峰心底有些不快,但這絲不快很快被大學錄取通知書沖到九霄云外了。
姬遠峰仔細看了看光榮榜,沒有BJ廣播學院的名字,可能自己的同學沒人報考這個不出名的大學吧。他也看到了光榮榜上錄取到蘭州鐵道學院的同學的成績,四百七十幾分的也有,自己考了五百零七分怎么沒有被蘭州鐵道學院錄取呢?自己的成績完全夠了蘭州鐵道學院的錄取線卻沒有被錄取而被調(diào)劑了,真令人困惑。自己夠了蘭州鐵道學院的錄取線卻被調(diào)劑到了濱工大,看來錄取自己的濱工大肯定不如蘭州鐵道學院好,當時報志愿時挑選了不知名的BJ廣播學院當做第一志愿就是不想去蘭州鐵道學院上大學,現(xiàn)在竟然被調(diào)劑到了比蘭州鐵道學院更差的大學了,姬遠峰心里很不舒服。但同村大自己好幾歲上濱工大的一個男生說過濱工大很好,和西安交通大學差不多,調(diào)劑的大學怎么會是和西安交通大學一樣好的大學呢?也可能自己記錯校名了吧。唉,自己這次高考不僅考得這么差,錄取的運氣也不好,更是被調(diào)劑到了比蘭州鐵道學院更差的大學了,自己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呢,只怪自己高三幾乎一整年都陷在單相思的漩渦中沒有心思學習了,姬遠峰很是懊惱。但自己已經(jīng)考上大學了,這已經(jīng)足夠了,村子里至今也只有三個大學生,中專生也是寥寥沒有幾個,自己還是不錯的,想到這姬遠峰又慢慢高興了起來。
姬遠峰準備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爸媽媽,還有暑假在家的哥哥,沒有走幾步,姬遠峰碰到了黎春莼。黎春莼騎著一輛粉紅色無梁女式自行車,沒有穿校服,一件粉紅色的襯衣扎在七八分的牛仔褲里,一雙漂亮的白色涼鞋,露著漂亮的腳踝,姬遠峰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女生的腳丫子也會這么漂亮。十分豐滿的胸部,婀娜的腰肢,薄薄的襯衣遮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清澈漂亮的眼睛神采飛揚,滿臉的笑容如花一樣燦爛,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朝氣,姬遠峰第一次注意到了同學身份之外的黎春莼。
“小峰,這么巧,竟然碰到你了,你是不來拿錄取通知書了?”黎春莼說道。
“嗯,是的,春莼,你的錄取通知書是不早到了,我看到光榮榜上你的名字很靠前。”
“是的,我的通知書早收到了。小峰,你的錄取通知書怎么這么晚呢?我記得填報志愿時你說你報考了BJ廣播學院和蘭州鐵道學院,我沒事就來學校看看光榮榜,看看同學們都被哪個大學錄取了,我看蘭州鐵道學院的通知書都來了,也上光榮榜了,怎么就沒有你呢?今天我看到光榮榜你被濱工大錄取了,你是不最后改志愿了?你報考濱工大了嗎?”
“春莼,我沒有改志愿,我也沒有報考濱工大,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被濱工大錄取,那只能是調(diào)劑的了,所以錄取通知書這么晚才到?!?p> “小峰,怎么會是調(diào)劑的呢?濱工大比你報考的兩所大學要好多了?!?p> “濱工大應該沒有我報考的BJ廣播學院和蘭州鐵道學院好吧!調(diào)劑的大學怎么會比我報考的還好呢!不過我們村子里有一個大我好幾歲的男生上的是濱工大,他放假的時間給我說過濱工大很好,和西安交通大學差不多,或許他是吹牛的,或許是我記錯他說的是哪個大學了,我調(diào)劑的大學不可能比我報考的BJ廣播學院和蘭州鐵道學院還好的?!?p> “小峰,濱工大的確很好,和西安交通大學旗鼓相當,你被錄取的事真的很奇怪,你的成績夠了蘭州鐵道學院的錄取線卻沒有被錄取,反而被更好的沒有報考的濱工大錄取了,但通知書來的又這么晚,濱工大應該是第一批錄取,通知書最早一批就應該到了,真的很奇怪!”
“春莼,看你多好,你被第一志愿錄取了,還在蘭州,離家這么近。我爸爸當初一心想讓我報考蘭州的大學,離家近而且學費低。當時我想報考大連理工大學,我爸爸嫌遠建議我換個學校,換成了蘭州鐵道學院,我被比大連還遠很多的哈爾濱的大學錄取了,學費一年兩千五百元,清華大學和BJ大學才一千元左右,濱工大的學費是除了HLJ大學三千二百五十元以外最貴的,我猜我爸爸都會不高興了。我如果被蘭州鐵道學院錄取了的話學費低離家近,咱兩到時間還能結(jié)伴去蘭州上學呢!”姬遠峰說道。
“小峰,濱工大那么好一所大學,你爸爸不會不高興的??吹焦鈽s榜上那么多同學去了BJ上海天津,還有你去哈爾濱上大學,我現(xiàn)在都有點后悔當初聽我爸爸的話報考蘭州大學了,我也想離家遠一點去上大學,那多好玩。我家好多親戚在蘭州,蘭州我去過很多次了,城市都沒有新鮮感了,能讓我感覺好點的就是蘭州大學還不錯。如果你被蘭州鐵道學院錄取了,咱兩就可以結(jié)伴去上大學了,不過你還是去哈爾濱上大學吧,濱工大可比蘭州鐵道學院好多了,不在一個城市上大學但假期里咱兩可以一起玩的?!?p> 看著漂亮的黎春莼,姬遠峰猶豫了一下,“春莼……,你今天沒有穿校服,我覺得你比以前變漂亮了?!闭f完姬遠峰臉紅了。
聽了姬遠峰的話黎春莼咯咯地笑了起來,“小峰,你在班里和女生說話都臉紅,今天竟然夸我漂亮了,這可是我第一次聽你夸女生漂亮哦!”說完笑的更厲害了,姬遠峰的臉更紅了。
“春莼,我要回去了,我爸爸媽媽還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呢!”姬遠峰說道。
“再見,小峰,祝賀祝賀,路上騎車小心點!”
“謝謝你,春莼,也祝賀你,再見!”
沒有碰到那個暗戀的軍工廠女生讓姬遠峰有點失落,但碰到了黎春莼讓姬遠峰很高興,自己以前只覺得黎春莼的眼睛十分漂亮,好像會說話一樣,今天才發(fā)現(xiàn)黎春莼是那么漂亮,青春活力十足。姬遠峰騎著爸爸這輛嶄新的永久牌新自行車,騎得飛快,他感覺自己都快要飛起來了,回家二十公里的路程好像瞬間就到了一樣。
回到家里,姬遠峰看到哥哥已經(jīng)去集上買了一個巨大的西瓜切好了等著自己回家慶祝呢。姬遠峰把錄取通知書遞給了爸爸,他心里有點忐忑不安,哈爾濱太遠了,濱工大收費太貴了,他怕爸爸不高興,出乎意料的是爸爸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了。問姬遠峰是不偷著改志愿了,姬遠峰否認了。爸爸笑了笑表示不相信,姬遠峰明白爸爸笑的含義,爸爸肯定認定自己和村子中那個上了濱工大的學生暗中較勁,所以偷著改了志愿,但爸爸不明說姬遠峰也不吭聲。姬遠峰也瞬間就明白了爸爸高興的原因了,同村那個上濱工大的男生回家碰到過爸爸,說濱工大是一所十分好的大學,爸爸記住了這所大學,爸爸高興是因為他覺得他的兒子和那個男生一樣優(yōu)秀。深層次的原因則是兩個家族間的世代矛盾,在姬遠峰家的小村子里家族間的矛盾可謂根深蒂固,作為家中的男孩子,爸爸很早就給姬遠峰和哥哥講自己家族與村子中其他家族的矛盾,甚至好幾代人之間的仇恨。講四清SJ運動,講****運動,講WHDGM中一個家族如何藉助政治運動斗爭另外一個家族,講一個家族藉助興辦農(nóng)業(yè)合作社搶奪另外一個家族的土地牲口財產(chǎn)等等。那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毆,那是抄家抄產(chǎn),甚至是殺人的血仇。爸爸是公社的武裝干事,那個家族的一個孩子出去當B需要在公社辦理手續(xù)經(jīng)過爸爸之手,爸爸沒有從中作梗。那個孩子上濱工大的家族表面上和姬遠峰家和睦,實際上兩三代人積累的矛盾甚至仇恨一直都隱藏著,時不時在諸如土地分配、宅基地審批、墓地選擇等大事情上暗中搗鬼,所以爸爸寧愿多花幾千塊錢的學費,路更遠也很高興。
但姬遠峰心中那個疙瘩一直沒有解開,調(diào)劑的大學怎么會比自己報考的BJ廣播學院和蘭州鐵道學院還好呢?怎么會和西安交通大學這么著名的大學旗鼓相當呢?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同村那個學生說的學校的名字,別弄錯了,爸爸知道了會失望,村民知道了會笑話自己吹牛的。晚上姬遠峰已經(jīng)睡下了,他又想起了這個問題,他開了燈,跳下炕,從自己的木頭箱子里又拿出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也找出來當初報考志愿的材料,仔細地看了又看。他發(fā)現(xiàn)哈爾濱有三所大學,哈爾濱工程大學、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哈爾濱理工大學這三所大學的名字里面都有“濱、工、大”三個字,每個大學都介紹自己如何如何好,他還是分不清同村那個男生所說的很好的濱工大具體是這三所大學的哪個大學,但姬遠峰記清楚了自己大學的全名,免得到了哈爾濱去錯了學校。過了幾天姬遠峰晚上睡下后又想起了這個問題,他又爬起來重復了一次這次的舉動,但還是不能確認自己的大學是不是同村那個男生說的很好的濱工大。姬遠峰也想問問那個大自己好幾歲上濱工大的學生,但那個學生已經(jīng)畢業(yè)工作了,暑假也沒有回家。問問那個學生的家長吧,農(nóng)民家長對大學了解不多,自己說出三個名字相差無幾的哈爾濱的大學,估計那家長自己首先就懵了,連他兒子具體上的哪個大學也說不清了。再者,如果自己上的真的是很好的那所濱工大,好像跟面和心不和的這家人炫耀似的,如果自己真的記錯了校名,最終確認自己上的濱工大不是這家人孩子上的很好的那所大學,那多丟人,還是不問算了,去了學校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