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楊如菡（2）
二
和楊如菡有了畫卡通的故事后，姬遠峰和楊如菡關系熟悉多了，一次專業(yè)課下課后姬遠峰叫住了楊如菡，他和楊如菡一起去吃飯，他有事跟楊如菡說。專業(yè)課只有本專業(yè)的學生上，岳欣芙不會和自己一起上，雖然自己專業(yè)有三位女生和岳欣芙同一個宿舍，即使岳欣芙知道自己和一個女生一起去食堂吃飯了，但偶爾一次還不至于引起岳欣芙的誤會。姬遠峰跟楊如菡說了宿舍老四——一個體育特招生，高大帥氣英俊的男生——喜歡上了你們宿舍的周燕，你兩一個宿舍，而且都是西安人，關系應該比較密切，我自告奮勇當紅娘來了，想讓你給周燕帶個話，好讓周燕暗中也了解了解我們宿舍老四，免得老四直接去碰一鼻子灰。
“你好像還沒有女朋友吧？就已經開始做紅娘了！你為什么不直接和周燕說？”楊如菡微笑著說道。
“我和周燕不熟悉?！奔нh峰說道。
“不熟悉你還答應作紅娘！我要是不答應替你傳話呢？”楊如菡還是微笑著說道。
“我和周燕不熟悉，但和你還算熟悉，我覺得你會幫我這個忙，所以我就應承下來這件事了，楊如菡，你還是幫幫我這個忙吧，我已經在我們宿舍老四面前夸下?？诹耍麅沙刹怀赡鞘撬麅傻氖?，話傳不到我多丟人，到時候我請你吃飯?！奔нh峰笑著說道。
“那好吧，我替你傳一次話吧！”楊如菡說道。
“不對，楊如菡，不是替我傳話，是替我們宿舍老四傳話，你別傳錯了話鬧出笑話來?！奔нh峰說道。
“周燕那么漂亮，你好像也沒有女朋友，你不替自己操心，反而替你們室友操起心來了?！睏钊巛湛粗нh峰，有點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道，說著用手捂住了自己笑著的嘴，這是楊如菡的標志性動作。
“我們宿舍脫單一個算一個，要有成人之美之心??！”姬遠峰微笑著說道。
“那你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楊如菡抬頭看著姬遠峰說道。
“你問我什么問題了？我都回答了?。 奔нh峰有點疑惑地說道。
“我說你好像還沒有女朋友？”楊如菡說著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哦，原來是這個問題，我將來會有的，還會找個大美女！”姬遠峰笑著說，“那你呢，我兩分到一個專業(yè)快一年了，我還沒有見過你和哪個男生在一起，要不要我也給你牽個線，我們宿舍單著的還有好幾個呢！”
“討厭，你這樣我就不替你傳話了！”楊如菡假裝生氣地說道。
“哦，對不起！那還是你給我牽個線吧，我不反對！”姬遠峰嬉笑著說道。
“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楊如菡問道。
“當然喜歡漂亮的了！最好是酒井法子那個模樣的！”姬遠峰微笑著說道。
“你喜歡酒井法子那樣的女生？”楊如菡問道。
“嗯，那是我的偶像和夢中情人，要是咱們系有那樣的女生，我一定去追求。”姬遠峰繼續(xù)笑著說道。
“你那么丑，還想找漂亮的女生！有酒井法子那樣的女生還能輪到你！”楊如菡說著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笑著的嘴。
姬遠峰皺了一下眉頭，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笑著說，“好吧，現在我求著你幫忙，我只好受點委屈忍受了！”
又一次專業(yè)課姬遠峰和楊如菡坐在一起上課，這門課是《電機學》，他兩坐的比較靠后，風度翩翩的老教授正在講課，楊如菡也在認真地聽課。電機的定子、轉子，一會電場、一會磁場聽得姬遠峰有點犯暈，姬遠峰也越來越困，他昨天晚上在走廊里看小說睡覺太晚了，姬遠峰把眼鏡摘下來放在一邊，他打算小瞇一會兒，慢慢地姬遠峰趴在課桌上睡著了。姬遠峰睡得正香呢被楊如菡碰醒了，“老師留了一道題讓同學們做呢，做完了就可以去吃飯了，起來做題吧！”楊如菡小聲對姬遠峰說道。
姬遠峰睡意朦朧中睜開眼睛看到老教授已經停止講課了，正在教室里轉悠著看同學們做題，他戴上眼鏡往黑板上看了看并沒有題目?！邦}目在哪呢？在書上哪一頁？我看黑板上沒有題目?！奔нh峰小聲問楊如菡。
“沒有在書上，剛才老師口頭說的題目?！睏钊巛招÷曊f道。
“那讓我抄一下你的題目吧！”姬遠峰小聲說道。
“不給，你今天中午別想吃飯了！”楊如菡微笑著小聲說道，然后自顧自地做起了自己的題目。
姬遠峰看了一眼楊如菡，明白了，她做完會把題目給自己的，她說不給只是開玩笑了，自己也不用向別的同學問題目了，姬遠峰翻看著課本，看今天學的內容，一會做題肯定就是今天學的內容。果然，等楊如菡做完了，她把題目連同她做的答案一起給了姬遠峰，有同學做完了交給了老師后已經提前去吃飯了。
“你剛才怎么不給我題目呢？”姬遠峰邊抄著題目邊小聲地問楊如菡。
“你睡了那么長時間，給你題目你也不會做，你怎么上課還睡覺呢！”楊如菡小聲說道。
“昨天晚上在走廊里看小說太晚了，我抄你的答案怎么這么忐忑不安呢?！奔нh峰小聲說道。
“怎么了？”楊如菡問道。
“我對你做的答案不放心！”姬遠峰小聲微笑著說道，同時沖著楊如菡做了一個壞笑，趕快把楊如菡的題目和答案往遠離楊如菡的方向挪了挪，免得楊如菡把題目連同答案收了回去。
姬遠峰不但抄完了題目而且連同楊如菡做的答案一起抄上了，的確像楊如菡說的姬遠峰沒有聽課也不會做那道題。楊如菡交了自己的題目后沖著姬遠峰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后背著書包去吃飯了，姬遠峰想把題目也交了，然后緊走幾步攆上楊如菡一起去吃飯。轉念一想，自己專業(yè)有和岳欣芙同一個宿舍的三位女生，自己上次做紅娘已經和楊如菡一起去食堂吃過一次飯了，這次還是別一起去了，免得傳到岳欣芙那里引起誤會，姬遠峰磨蹭了幾分鐘后交了題目一個人去吃飯去了。
大家都忙著復習考研了，姬遠峰的籃球好球友宿舍老二李木也忙著復習呢，姬遠峰白天打球的伴也沒有了。晚上宿舍里空蕩蕩的，以前搶著玩的計算機現在成了姬遠峰一個人的專用計算機了，他整天就在宿舍玩計算機游戲，姬遠峰只玩一款計算機游戲，那就是實況足球，他對其他游戲一點也不感興趣。玩多了也無聊，姬遠峰在宿舍走廊晃蕩一圈沒有幾個同學，偶爾去同學們經常上自習的教室晃蕩一圈看有沒有同學一起玩，大家都忙著復習呢，姬遠峰也不好意思打擾同學。想給黎春莼寫封信吧，黎春莼也忙著復習考研呢，讓黎春莼回信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打擾，姬遠峰有點閑得無聊。一天晚上，姬遠峰一個人又去看了一場電影，散場了，在走廊里透過教室門上的玻璃姬遠峰看到楊如菡還在里面學習，時間已經晚了，教室里已經沒有幾個學生了，也沒有自己系的同學，姬遠峰走了進去，在楊如菡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看到姬遠峰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楊如菡轉頭微笑著看著姬遠峰，等著姬遠峰說話。
“這么晚了你還在學習！不準備回宿舍嗎？”姬遠峰對楊如菡小聲說道，雖然教室里學生不多了，他還是怕影響到別人。
“嗯，我也準備回去了，你干嘛去了？手里空蕩蕩的，也沒有背書包?！睏钊巛照f道。
“我剛看了一場電影，回宿舍的時間從教室門上看到你還在學習就進來了?！?p> “你好閑??！你一個人去看的電影？”楊如菡問道。
“嗯，大家都在忙著復習考研呢，沒人陪我去了?！奔нh峰小聲地說道?！拔也淮驍_你學習了！我回宿舍了。”姬遠峰接著說道。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書包，時間也晚了，我也回宿舍去?！?p> 姬遠峰和楊如菡一起往宿舍走，“小峰——自從姬遠峰和楊如菡畫卡通畫，姬遠峰委托楊如菡作紅娘后，楊如菡避開同學開始叫姬遠峰為小峰了——你怎么沒有復習考研？”楊如菡問姬遠峰。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考研？”姬遠峰反問道。
“我在教室里幾乎見不到你來上自習，平常上專業(yè)課也沒有見你看考研資料——大學考研的學生經常會逃課去復習或者在上專業(yè)課的時間看考研資料——今晚你又去看電影了，現在復習考研的同學哪還有看電影的！”
“我在宿舍偷著悄悄復習呢，讓你們放松警惕，我好考的比你們都高。”姬遠峰笑著說道。
“真的嗎？”楊如菡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姬遠峰看到楊如菡有點當真了，忙說，“開玩笑呢，我沒有復習考研?！?p> “你為什么不考呢？班里不考研的同學沒有幾個人了?！?p> “我不想考研，我想早點工作了?！奔нh峰回答道。
姬遠峰回到宿舍，晚上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宿舍里其他七個室友都在復習考研，室友們每天都早出晚歸，只有自己一個人整天玩計算機游戲，他感覺自己好墮落。和爸爸通過電話后他盡量不去想考研的事，但考研的七個室友天天和自己在一起，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討論復習進度、考研的消息，考研的話題已經成了宿舍主要話題之一，姬遠峰想避也避不開。每次聽到室友討論考研，姬遠峰就悄悄地聽著，一言不發(fā)，今晚一經楊如菡的詢問，又勾起了爸爸不讓他考研究生的不快。
保送研究生的成績和名單公布了，整個電氣工程系保送了十三名同學，保送的分數是八十三分，前提是沒有補考和掛科，岳欣芙毫無意外地以前三名的成績保送了研究生，和岳欣芙同宿舍與姬遠峰同專業(yè)的李宏也保送研究生了。當看到保送研究生成績和名單后姬遠峰后悔了，自己的成績是七十八分，并且沒有補考和掛科的經歷，雖然有的同學成績比自己好，但有補考的紀錄也保送不了，這樣他離保送研究生資格差的并不多。
看著這份名單和自己的成績，姬遠峰也很自責，大學三年多了自己對學習實在太不上心了，每次考完試只關心是否都通過了沒有，連在班里、系里排多少名都不曾關心過，甚至沒有記住一次自己在班里和系里的排名。對是否得到獎學金也沒有在意過，上大學已經七個學期了，自己也只得到過三次獎學金，而且都是二三等獎學金，一次一等獎學金都沒有。自從大二第一學期英語過了四級后也不認真學英語了，至今英語六級也沒有通過。在這次保研前，自己對電氣工程系同學們的整體成績根本沒有概念，覺得保送研究生平均分肯定應該在九十分左右，自己的成績差的很遠，姬遠峰甚至連自己的平均分都沒有計算一下，自己的平均分也是系里公布保研名單時才知道的。爸爸拖著殘疾的身體供給了自己一萬元學費，還有兩萬多生活費，自己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學習，姬遠峰覺得很對不住爸爸的辛苦。
姬遠峰也怪自己覺悟的太遲了，早知道保研的分數只有八十三分平時多學習會就好了。自己上了大學以來的學習目標就是不補考、不掛科，因為岳欣芙的原因，也因為自己學習目標的原因，上了大學以來根本就沒有用功學習過，成績已經這樣了，如果自己能在岳欣芙的事情上堅定一點，學習上認真一點，少幾次去大街上看東北大爺大媽跳大秧歌，少去鐵路大橋上溜達和圖書館看閑書而是去上自習的話自己就會保研了。如果保送了的話爸爸肯定不好拒絕自己讀研究生了。再者，如果保送了研究生的話，自己和岳欣芙兩個人都是研究生，兩個人就會繼續(xù)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系呆兩年的時間，說不定兩個人還會走到一起，因為岳欣芙說過到大三大四再開始的話，當時自己不明白岳欣芙為什么非要等到大三大四再開始，或許她當時的想法就是考上研究生就開始的。但現在岳欣芙已經是研究生了，而自己僅僅是一個本科生，還不能參加研究生考試，自己怎么好意思回頭再次接近岳欣芙，從而再續(xù)前緣呢。上不了研究生自己只能去工作了，自己與岳欣芙馬上就要不在同一個城市了，兩個人不在一個城市走到一起的可能性更小了。這時間自己保送不了也考不了，后悔也來不及了。沒有能保送研究生也不能參加研究生考試惟一讓姬遠峰有點心理安慰的就是自己不用和岳欣芙再在一個學校呆兩年了，可以盡快離開濱工大了，自己再也不用隔三差五碰到岳欣芙了，已經三年了，壓抑自己的感情是多么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