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護短
天牢。
蘇夜坐在干凈的草席上,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沒想到白馬書院的人這么快就找到線索了,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他這邊都還什么都沒找到。
空氣中沒有什么腐爛的味道,他進來之前已經(jīng)有人打掃了一番,之前常看本章說的人講什么龍場悟道,沒想到他還真的能體驗一次。
四周的牢房都是空蕩蕩的,仿佛這一層只有他一個人。
按照大夏的律法,殺人者死罪,但涉及到有關(guān)于妖族,惡匪之流不但不會處罰,還會給予獎勵。
不然尚武的大夏還怎么保持這種勢不可擋的銳氣。
更何況其實這條律法限制的人并非全部,小人物依靠律法,大人物……上達天聽。
蘇夜靠在干凈的墻壁上,在這個只有他一個人的環(huán)境,思緒倒是開始寧靜,可以心無旁騖的開始把最近發(fā)生的事,和了解的線索進行分析。
梁青山對于白馬書院的重要性,他還是低估了,能夠這么迅速的找出梁青山是被他所殺,說明白馬書院需要梁青山為他們達成什么。
太上樓,一個前朝就覆滅的組織,居然也能和梁青山扯上關(guān)系,本章說的只言片語中,太上樓早就知道會有梁青山這么一個存在,梁青山對于他們來說到底有個用處。
這兩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在他搭上秋月那條線后,或許能找到答案。
蘇夜似乎想到什么,呵了一聲:“想利用梁青山的死讓我萬劫不復,明知道我的身份,以梁青山的是根本不可能置我于死地,但還是這么做了?!?p> “原來如此,我站不站在世人的對立面,是不是一個反派,對他們很重要?!?p> “我錯了,我就不應(yīng)該以為梁青山死后,一切的算計都已經(jīng)落空,也不應(yīng)該自負。”
“想要擺脫這種被人當做棋子的感覺,我得不停變強,讓一切的牛鬼蛇神都死在陽光下?!?p> 哐當……天牢的鐵門被推開,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一會,一名獄卒端著飯菜來到了牢房前。
“世子殿下,天牢里條件不好,小的也只能做到這些了?!豹z卒的臉上充滿著討好。
他打開門后,把盤中的飯菜放在桌上,飯菜冒著熱氣,旁邊還有一小瓶酒,做完這一切他恭敬的退出牢房,說道:“世子殿下,有什么需求,盡管吩咐?!?p> 盡管獄卒的表現(xiàn)十分正常,還非常親切的留下了鑰匙,用來解開蘇夜手上束縛修為的枷鎖,蘇夜面對桌上的飯菜依舊沒有行動。
“世子殿下,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蘇夜搖了搖頭說道:“沒這個必要?!?p> “也對,以世子殿下的身份,就算有罪也沒人能制裁?!?p> 蘇夜假裝沒聽見這句話,看著酒瓶,沉默著。
……
緝妖司李統(tǒng)領(lǐng)正在查閱著案件有關(guān)信息,他是個糙漢子,讓他降妖伏魔還行,查案這種事也只能臨時抱佛腳。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久前太子派人帶話,讓他派一隊緝妖司的人替太子做一件事。
他轉(zhuǎn)過頭,吩咐一旁的人道:“讓凌清秋來見我。”
湘南王府。
湘南王妃看著前來通風報信的小太監(jiān),神情淡定,蘇夜辦事雖然毛糙,但是并沒有給自己留下什么致命的證據(jù),更何況還有她在后面收尾。
“你是說白馬書院的人上達天聽狀告我兒殺害了白馬書院的學生,陛下把我兒打入了天牢。”
小太監(jiān)有些拘謹,瘋狂咽著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道:“回王妃,奴婢只是替太子殿下傳信,詳細情況奴婢也不知?!?p> “我知道了?!?p> 王妃眼神十分平靜,但任何對上這眼神的人都會以為有兩柄利劍穿透了自己的心靈,小太監(jiān)感受到極大的壓力,差點就要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王妃,奴婢能……能回去了嗎?”小太監(jiān)說。
“你回去告訴太子,就說,太子有心了,夜兒不會有事?!?p> 小太監(jiān)如釋重負,恨不得手腳并用跑回東宮。
王妃是這座湘南王府的女主人,從蘇安崛起開始,她經(jīng)歷過的針對就不在少數(shù)。
“蘇泉,備車,我去一趟宮里?!?p> ……
時間一晃而過,翌日。
蘇夜的身份過于驚人,這個案件的審判并不在大理寺,而且白帝也親自到場。
“陛下,時辰到了?!?p> “宣蘇夜覲見?!?p> 大殿上,兩方人馬正劍拔弩張,一方是以徐御史為首的白馬書院一系,另一方是以國子監(jiān)仲夫子為首的國子監(jiān)一系,雖然太子和蘇夜并不在國子監(jiān)中,仲夫子身為他們二人的老師,又是國子監(jiān)的祭酒之一,自然而然把蘇夜算在國子監(jiān)一脈。
白馬書院和國子監(jiān)積怨久已,雙方當著白帝的面雖然稍微克制,但嘴上一點也不留情。
“仲夫子,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你們國子監(jiān)從上到小都爛透了?!?p> “留影石當證據(jù),你們白馬書院怕是忘了先帝年間那樁案子了?!?p> 仲夫子說完,看向白馬書院的那位大儒,臉上盡是譏諷:“我給忘了,你們白馬書院的老院長就是因為那件事,才被趕出了長安城?!?p> “你以為就你們白馬書院護短,我國子監(jiān)就內(nèi)訌不斷,老夫現(xiàn)在就明說了,誰敢污蔑老夫的學生,休怪我不客氣?!?p> 仲夫子毫不留情的嘲諷。
他在大夏已經(jīng)是三朝元老,就連坐在上面的白帝曾經(jīng)也挨過他的懲罰,雖然近些年來退居幕后,但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騎到他的頭上放肆。
“仲夫子,你在文壇的地位,我當尊你為前輩,可證據(jù)面前還不分青紅皂白,實在有愧于世人對你的稱贊?!苯j(luò)腮胡老師憤慨激昂。
“世人如何稱贊我,與你何干?!?p> “你……”
絡(luò)腮胡勃然大怒:“我那學生,品學皆優(yōu),德行上等,慘死在那作惡多端的蘇夜小兒手上。而你身為前輩,不僅不為我大夏文壇的后起之秀考慮,還與那蘇夜小兒同流合污?!?p> “就是有你們這群人在,我大夏才止步不前,到現(xiàn)在還未收復故土,若是青山還在,假以時日就能像那一戰(zhàn)一般,讓我大夏山河完整。”
“可憐我白馬書院為大夏出生入死,為山河完整赴湯蹈火,換來的卻是這般?!?p> 大殿上,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武將們聽到這話,眉頭緊皺。
這時,一道身影從大殿外走了進來,邊走邊說道:“收復故土,可笑至極,你們白馬書院的人都這么不要臉嗎,什么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
“開疆辟土,復我山河的人叫蘇安,而蘇安正是你口中那作惡多端蘇夜小兒的爹。”
蘇夜站在殿門前,面無表情道:“什么時候我爹成了白馬書院的人,我居然不知道?!?p> 絡(luò)腮胡身子一僵,臉色呆滯的看著身邊大儒。
大儒看著出現(xiàn)在面前的蘇夜,心中充滿疑惑:“為什么他還能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