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風(fēng)流成性
陸惜之在空曠的大堂里有些無聊,便開始東摸摸,西看看…
突然,她在那張長案前停了下來,隱隱嗅到一股沉靜的奇特香味,她伏下身子,貼近桌子仔細(xì)嗅了嗅,很驚訝…有點不敢相信,然后又走到長案后那張霸氣十足的四方椅旁,低頭嗅了嗅,果然…
虧她之前還說東廠窮,這么大間屋子就這么點兒家當(dāng),現(xiàn)在看來,是她這小人物有眼不識泰山了。
這的屏風(fēng),桌椅,用的材料居然全是沉香木!而且這品級明顯超過她前世所認(rèn)知的級別分類。
陸惜之對收藏品并不熱衷,但是工作關(guān)系,她參與辦理的幾起特大跨國走私案中,就曾見過幾段特級沉香木,還有黃花梨木,小葉紫檀木等等,當(dāng)時這類木材的走私金額均高達(dá)上億元,其中又以沉香木最為珍稀和昂貴。
再加上桌上的老虎雕刻,做工可謂精致絕倫,古人的手工藝杠杠強(qiáng)大。
袁晏溪也太有錢了,光是這一套的價值…嘖嘖嘖!難怪聽到的傳聞,都說袁廠督是皇上面前的紅人,看來不假。
“陸姑娘。”身后傳來王遠(yuǎn)之的聲音。
“遠(yuǎn)之?。吭趺催@么快就起來,你應(yīng)該多睡會?!标懴е剡^頭,又摸摸那桌上的精美雕花。
“二,三個時辰差不多了,幾人的尸檢需要盡快做完?!?p> 陸惜之點點頭。
這時,北雪領(lǐng)著幾個黑衣人提著食盒魚貫而入。
隨著一個個菜盤被擺上桌,陸惜之都有點暈乎了,若不是黑衣人的打扮提醒她這里是東緝事廠,她快以為自己參加的是什么美食招待會了。
這一大桌子菜,有豉油雞,青椒雞胗,桂花魚,糖醋排骨,皮蛋豆腐,煎五花肉片,還有她愛吃的鴨血粉絲湯,油餅,最后…那是鮑魚?!
午餐未免豐盛得過分。
陸惜之看看北雪,那意思很明白,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廠督不知陸姑娘的口味,所以葷素皆來了幾樣,這里還有水煮苞谷,生煎包和燒賣。姑娘不必客氣,請慢用?!?p> 她又看看王遠(yuǎn)之,見對方面不改色,應(yīng)該是習(xí)以為常了。
哇哦!東緝事廠的工作餐也太好了吧,得好好表現(xiàn),努力加入編制才行,每天可以免費吃這樣的伙食,想想就很開心?。?p> 陸惜之先夾了一個燒賣,燒賣里是碧綠的顏色,透出蒸熟后薄如紙的面皮,猶如翡翠一般。輕輕地咬上一口,皮一沾便破,餡兒是蝦仁韭菜和雞蛋制成的菜茸,爽口清潤。吃下去后嘴里還充滿蝦仁的香味,真可謂是齒頰留香。
雖然五谷雜糧壯身體,但對陸惜之這樣的食肉動物來說,青菜蘿卜玉米紅薯啥的,她連看都不想看,專吃桌上的葷菜。豉油雞色澤鮮亮,肉質(zhì)滑嫩;糖醋排骨酸甜可口;五花肉片脆而不膩,高湯鮑魚鮮嫩多汁,口感飽滿……。
三刻鐘后
“呼…撐死我了?!标懴е呐膱A滾滾的小肚子,癱在凳子上。
王遠(yuǎn)之的吃相跟他的人一樣,冷冷的,孤零零的,冷靜而自制,一刻鐘前他就吃好了,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女孩大快朵頤,味道有這么好嗎?
“哎喲,不行了,我得轉(zhuǎn)轉(zhuǎn),消消食,感覺自己快成個球了?!?p> 她來到走廊上,左右張望,卻見操場上一個人影也沒有,莫非黑衣人也有午休時間?陸惜之越來越滿意這里的待遇,抿嘴偷著樂,破了這樁滅門案,她定要斗膽向袁晏溪討個職位先。
“我先去做尸檢了,有結(jié)果,我會馬上通知你們。”
“好的,辛苦?!标懴е呐乃募绨?,就像以前跟同事相處。
王遠(yuǎn)之愣了一下,隨即對她笑笑,答應(yīng)一聲,走了。
“陸姑娘和遠(yuǎn)之好像很熟?”
陸惜之被嚇得倒退三尺,發(fā)出驚呼:“啊,媽呀!~”
眼看要摔下臺階,同為女子的北雪,眼疾手快的飛到她身后,穩(wěn)穩(wěn)托住她的肩膀,這才將她扶穩(wěn)站好。
站穩(wěn)一看,可不是咱們英俊威武帥氣瀟灑的袁廠督么,他又換回了一身紅衣制服,配上冷冽的表情,生人勿進(jìn)。
她趕緊說:“袁廠督,我與王仵作不算很熟。對了,謝謝您的款待,我吃得很飽在這里消消食?!?p> “南洋回來了,聽他說說情況吧。”袁晏溪說話簡潔明了。
“廠督!我與弟兄幾個,不止詢問了楊府里的一些下人,還把詢問范圍擴(kuò)大到了楊府周邊的各種鋪面,這一查,才得知張彩霞還真不是什么普通女人?!?p> 楊家做客棧生意,分別在城東,南,西各開有三家商號,家境殷實,家里除去公子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和小廝,下人共計十三人。
這個張彩霞,以前剛到楊府,只是一名洗衣工,后來會討主子歡心,不到三個月便被調(diào)到楊家二小姐房里做了丫鬟。楊家的下人說,那時候張彩霞深得主子們喜歡,她嘴甜,會活事,工錢打賞也得得多,很是風(fēng)光;也有的說張彩霞經(jīng)常陪小姐夫人們外出,由此結(jié)識了一些公子哥還有他們的小廝,說她跟好幾個男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這樣的女子,能看上老實巴交的方大強(qiáng),還成了親生了孩子,他們都說想不到。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三年前,張彩霞并不是自己辭工,而是被楊府老爺---楊功成打發(fā)走的。
“我打斷一下,那他們有沒有說,她具體和哪幾個男人來往的特別頻繁緊密?”陸惜之問。
“那幾個下人倒是沒具體說誰,因為我們一問到這個問題,他們就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不清楚,我覺得這里肯定有問題,就給了他們一些碎銀,得知有一個跟張彩霞走得挺近的小丫頭,是原來的洗衣工,叫盈秀。但是她去年辭工,回老家成親了,或許她能知道一些。”
陸惜之說:“這個盈秀很重要,那些個與張彩霞有過糾葛的男子也需要查清楚,說不定他們在張彩霞成親之后,互相還有往來?!?p> 楊府…‘悅園客?!?,名字有些熟悉…
“這個楊功成,這么有錢嗎?家里下人就有這么多呢?!标懴е幻魉浴?p> “以悅園客棧上繳的稅收來說,楊府確實有錢?!痹滔A艘幌?,又說:“若只是與府外的人有齷齪,楊功成還不至于自己出面趕人,我看,這里面最好再查查楊府的幾位公子,或許有更大發(fā)現(xiàn)?!?p> “對,我怎么沒想到呢,家丑不可外揚,張彩霞為人風(fēng)流,說不定先就是從內(nèi)部開始下手的?!?p> “南洋大人,還有什么別的情況補(bǔ)充嗎?”陸惜之很有禮貌的問道。
“我們還走訪了附近衣服鋪,雜貨鋪,金鋪,首飾鋪,他們都反映,張彩霞在楊家做工的幾年,比一般的大戶丫鬟出手都要大方,比不上真正的小姐,卻也是小有富貴。”
她到底為什么嫁給方大強(qiáng)。
冬滅春至
晚上應(yīng)該還有一章 大家不用養(yǎng)啦,闊以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