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紹真內(nèi)院洗漱一番后,見距離晚膳還有不少時間,趙元竹也不在,便準(zhǔn)備返回練功室詛咒林雄。
雖然現(xiàn)在有能力瞬殺林雄,但他依舊選擇使用咒厄,畢竟這個隱秘手段不會有絲毫風(fēng)險。
對于殺林雄這件事,他沒有一點心理負(fù)擔(dān),對方本就是聲名狼藉之徒,殺之權(quán)當(dāng)是為民除害了。
一路疾行,在經(jīng)過拱門之時,古紹真稍作猶豫,卻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
先前出來的時候,劉全已經(jīng)被他打發(fā)走了,他不打算再叫回來。
如今他的五感極為靈敏,即便是施展咒厄也能察覺到周圍細(xì)微的變化。
疾步回到練功房,古紹真盤坐在蒲團上,從脖頸摸出了透明依舊的血玉。
接著便是熟悉的流程。
火眼出,空間現(xiàn)。
只見如今的血紅空間不再像以前那般空蕩蕩一片,其中竟然矗立著一座四面全黑,飛檐翹角的古樸大房。
房間有籃球場那么大,檐下依次掛滿了散發(fā)著幽光的艷紅燈籠。未知材質(zhì)的墻面上沒有窗戶,只有一墻內(nèi)嵌巨大的鬼面,左右半臉分刻兩血紅大字。
【咒厄】
黑氣組成的“古紹真”帶著火眼剛靠近鬼面,火眼陡然射出兩道紅光。鬼目吸收紅光后,竟中分為二緩緩打開。
古紹真對此并未產(chǎn)生任何恐懼,徑直前行。甫一進去,鬼面便復(fù)歸原位。
房內(nèi)很空曠,充斥著幽綠光芒。
正中是暗黃符咒組成的光床,古紹真認(rèn)得是由原先血玉上的符文組成。
四面圍墻上是密密麻麻的黑符;地面是無數(shù)不停蠕動的綠瞳人臉,幽綠光芒便是出自綠瞳;頂上沒有符文,不過卻交叉連接著很多紅線,紅線上每隔胳膊長短的距離便掛有一張紙符。
這是古紹真修習(xí)《詭焰天羅》以來第二次使用咒厄,他也不耽擱,心意一動便想象出了林雄的模樣。
今天他是打算耗盡精力!
起初還是原先的流程,林雄淡薄的虛影被束縛在光床上,四個黑氣幻化的黑袍人念念有詞詛咒著。
可當(dāng)古紹真運轉(zhuǎn)《詭焰天羅》,將真氣灌入火眼后,立刻發(fā)生了變化。
只見墻上的符文,地上的幽光,頂上的紙符齊齊裹向虛影。緊接著,四個黑袍人的身形陡然變大,就連血瞳中的鎖鏈都加粗了幾分。
與此同時,古紹真火眼中又射出兩道紅光,紅光剛接近虛影便化為一個赤袍人,袍前漆黑的“死”字分外醒目。
赤袍人沒有多余動作,直接懸浮在虛影上方,雙手捏了個古怪的姿勢,對著虛影額頭開始抖動嘴唇。
……
自己這是怎么回事?
睡夢中的林雄在古紹真詛咒之時突然驚醒,如同做了什么噩夢一般,心驚肉跳,脊背發(fā)涼,隱有不祥之感。
他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手撐著床板艱難地靠坐起來,暗暗感嘆命運多舛。
自掉進茅坑那天起,他的身體是每況愈下,滿城大夫都查不出病因。
就在他絕望之際,身體竟開始慢慢好轉(zhuǎn),最后就連下地行走也不成問題。
可還沒高興多久,命運似乎又開始捉弄他。約莫兩個月前,他的狀況再次惡化,回到了以往常常臥床的日子。
而大夫們依舊是束手無策。
“如蓮,如蓮!”
口干舌燥的林雄想喝水,用力喊叫幾聲,卻未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這賤人死哪兒去了?”
林雄看著門口罵罵咧咧道:
“看老子一會怎么收拾你!”
等了大半天還沒等到如蓮,實在口渴難耐的林雄掙扎著爬下床,拄起放在床頭的拐杖開始挪動。
還走了不到十步,他就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不得已停下休息。
片刻后,他再次挪步,好不容易走到桌子旁,才發(fā)現(xiàn)桌上水壺是空的。
“啪…”
林雄將水壺扔到地上后,神情變得極為猙獰,怒罵道:“賤人,賤人!你等著,老子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污言穢語辱罵半晌,林雄愈加口渴難耐,只能拖著虛弱的身軀前往水房。
他的這座宅院是二進院,后院是住所,前院是廚房、水房、雜物房…
能買的起這處位置上佳的院子,除了柳絮的資助之外,和他敲詐勒索,坑蒙拐騙也大有關(guān)系。
“別耍弄了,你趕緊的。”
“嘿,嫂嫂,您著什么急?就像那飲茶,不先細(xì)嘬品嘗便大口吞下,豈能盡享其中韻味?”
“大口成,天兒不早了,奴家還要給那死鬼做飯,否則又要挨打了?!?p> “莫要誆我,那廢物還能打你?怕是連輕輕**你的力氣都沒了,不然你會像那虎狼一般?”
“我的好人,今兒個就趕緊點,你若不痛快,奴家明給你一整天。再說了那廢物估摸著快不行了,到時候…”
……
林雄用盡全身力氣走到拱門時,水房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說話聲,一聽便知是熟悉的如蓮和大口成。
他哪還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大口成當(dāng)著他的面在偷他的家!
林雄的臉色頓時青紅不定,整個人渾身顫抖不止,無盡怒氣直沖腦門。
此情此景,他如何能忍?
于是強撐著身體走向水房。
只是他剛走沒幾步,里面突然傳來陣陣讓他怒不可遏的奇怪聲音。
緊接著…
怒火在這一刻仿佛化為了力量,林雄竟疾奔向水房,踹開房門大喝道:
“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正如火如荼的大口成兩人被突來的林雄駭?shù)幕觑w魄散,霎時愣在了原地。
少傾,如蓮驚呼一聲,光溜溜的兩人才慌忙分開各自去找衣服。
林雄可不管那么多,他丟下拐杖直奔大口成,而后掐著對方的脖子怒道:
“大口成,你我兄弟一場,你怎能做出這等天打雷劈之事?”
雖然林雄的武藝不入流,但比大口成厲害的多。不知是何原因,他此時因怒產(chǎn)生的力量竟比尋常還大。
大口成被他掐的臉色發(fā)青,一邊自抽耳光,一邊痛哭流涕求饒道:
“雄哥饒命,雄哥饒命…”
“饒命?”
林雄怒極而笑,“老子先殺了你這個王八蛋,再殺了如蓮那個賤婦!”
已經(jīng)穿上衣裳,正縮在門角瑟瑟發(fā)抖的如蓮聞聲陡然一窒,她知道林雄說的出便做的出。
“哐當(dāng)!”
忽然,如蓮無意間碰倒了立在門角的柴刀,她臉色變換片刻,伸出手…
不多時。
就在大口成險要窒息之際,一把刀插進了林雄的后背。
沒過多久,林雄便走了。
走的很不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