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師傅的話,唐巖身子頓了頓,清掃院子的手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來,神情極為認(rèn)真的看著師傅,開口道。
“師傅,你是認(rèn)真的?”
“師傅,其實弟子沒有必要去紅塵煉心,弟子感覺自己積累已經(jīng)足夠,而且?guī)煾的愕纳眢w……”
唐巖有心要拒絕,因師傅的身體雖然依舊康健,但是無論是習(xí)武之人,還是普通人,都逃脫不了命運,身體不可避免的都會走下坡路。
“為師身體沒有什么大礙,我們都是習(xí)武之人,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一點你不用擔(dān)心!”
“你的心意,為師也盡皆知曉,那就以五年為限,若是你五年之后感覺厭了、煩了就回來,為師就在這清風(fēng)觀等你,如何!”
聽著師傅依舊堅持讓自己下山歷練五年,唐巖也是無奈,只能輕輕的點頭,隨后便再次低頭開始掃地,他掃地不僅是道觀中的塵土,也是心中的塵埃。
唐巖不知道師傅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在唐巖放下掃帚的剎那,眼中閃出了堅定的神色,對著師傅的所在的靜室的方向恭恭敬敬一揖,然后道。
“師傅,弟子聽從師傅的命令,就在外闖蕩五年,五年之后,弟子必然回返清風(fēng)觀!”
唐巖這話說完之后,把手中的掃帚放在角落,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著代表乾元山一脈赤衣道士的身份的長劍,以及掛在一旁的竹笛,走向后山。
清風(fēng)山的山巔,有一塊突出的平臺,其上大概有三個平方大小,在唐巖最初來到這個世界上,他便最喜歡在這里吹著山風(fēng),站在這里,心就有一種莫名的平靜。
不過今日,即使站在山巔,唐巖的心情依舊波瀾起伏,他此時的極為矛盾,從他的內(nèi)心來講,他非常渴望留在清風(fēng)觀,這里的日子讓他心安,能夠祛除從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浮躁。
而他在拍了這部戲的時候,他有渴望拍更多的好劇本,去演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時候,沒有機會飾演的角色,在這個時空留下點什么!
……
“姨夫,快點??!”
“哎,小欣你慢著點,姨夫這老胳膊老腿的哪比得上我們家的女俠呀!”
“姨夫,你這身體也太虛了,當(dāng)年你在拍三國演義的時候,你還能縱馬馳騁,橫刀立馬呢,當(dāng)年要不是看你英姿勃發(fā)的樣子,我哪會去學(xué)武術(shù)?”
在清風(fēng)山的山路上,一個輕盈曼妙的身影在山路上走著,后邊跟著一個大汗淋漓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趁著說話的功夫,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后腰,看著即將登頂?shù)那屣L(fēng)山,長長的舒了口氣。
“人都言,老不以筋骨為能,躍馬持槍那都是年輕的時候的事情了,不說也罷!”
“我說小欣,這清風(fēng)山既不是名山大川,又沒有古廟寶剎,爬個什么勁兒?”
聽了那中年人的話,那走在前頭的女孩腳步并沒有停,而是繼續(xù)前行,一邊走,一邊開口道。
“姨夫,你當(dāng)真是俗不可耐,不知道我小姨那央音的才女為何會看中你,所謂的名山大川現(xiàn)在到那里能看到的只是人山人海,那古廟寶剎成了斂財?shù)睦?,有什么看頭?”
“何為風(fēng)景,乃是風(fēng)光和景色而已,無論是風(fēng)光,還是景色都是在講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人領(lǐng)略自然的偉力,那后人為收錢而建造的鋼筋混凝土仿古建筑,說到底就是充滿銅臭味的垃圾而已?!?p> “而且……”
女孩的話說著說著便沒有了聲音,低頭爬山的中年人最初沒有感覺,不過片刻還沒等到那女孩的聲音,不由的再次停下,看向幾乎要登頂?shù)哪桥ⅰ?p> “小欣,怎么了?在看什么呢?”
“噓~~!”
就在中年人開口詢問那女孩的時候,卻見到那女孩舉起右手,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那中年男子噤聲。
那中年男子也是好奇,不知道自己這個古怪精靈的外甥女又怎么了,于是用盡全身力氣,快走幾步,來到了那女孩的身邊,順著女孩看向的方向看去。
“嗯?”
此時中年男子也發(fā)現(xiàn)了那女孩在看什么,只見在不遠(yuǎn)處的山巔,一個身著長衫的青年正在舞劍,只見他的長劍如游龍一般,行走周身,劍尖如白蛇吐信,每次伴隨著嗤嗤的破風(fēng)之聲吐出蛇信。
那青年靜是如其身后的山岳,不動如山;那青年動時,如脫兔一般,沉著而用力;長劍似乎就是那一點銀光,時而如暴風(fēng)驟雨,時而如細(xì)雨綿綿。
“嘶~”
“這小子有點厲害呦!”
那中年人看到前方已經(jīng)被劍光包裹的青年,情不自禁的感慨,中年人曾經(jīng)也是華夏的全國武術(shù)冠軍,無論是拳腳,還是器械都是精通的。
不過這些年疏于練習(xí),無論是拳腳,還是器械基本都還給了師傅,但是基本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眼前這個少年的舞的劍不僅飄逸靈動,觀賞性極強,最關(guān)鍵這還是真正的殺人技!
“姨夫,你說的都不重要,你看他,多帥呦~~”
此時的那女孩的一雙眼睛似乎都陷進(jìn)去了,就算是跟那中年人說話的時候,雙眼都沒有離開過山巔那舞劍的青年身上。
“不就是帥嘛!”
“姨夫當(dāng)年也是英俊瀟灑,器械上真正舞起來,不比那小子差,最關(guān)鍵你姨夫我還擅長樂器,吹拉彈唱那是信手拈來,要不然你小姨他為什么會看上我呢?”
“小欣,帥只是一方面,還要看內(nèi)涵的!”
那中年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在教育這自己這個正在犯花癡的外甥女,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那中年人的眼中一抹贊賞之色油然升起。
“切~~”
“姨夫你就別自賣自夸了,你看你現(xiàn)在登山走這幾步就已經(jīng)喘成這樣,還好意思跟人家比!”
“你看自己的身材,再看看人家那身材,嘖、嘖、嘖~~”
“喬小欣,你……”
聽到自己這個外甥女嘲諷的言語,那中年人佯裝發(fā)怒,準(zhǔn)備跟外甥女開個玩笑,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外甥女根本不鳥他,雙眼依舊放光的盯著山巔的那青年。
“唉,完了!”
“這老喬家的小公主這是要淪陷嘍!”
“不知道喬小公主的小姨,知道自己的外甥女犯花癡會有什么樣的感覺呢?”
……
那中年人不陰不陽的在一旁嘲諷著,可是喬小欣卻不為所動,仿佛沒有聽見對方的言語似的,只是自顧自的欣賞著山巔青年的劍舞。
清風(fēng)吹過,那在山巔舞劍的青年,跟周圍的樹木相互映襯,仿佛就是一副畫一般,讓那女孩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