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瑩瑩啃完饅頭,用衣袖擦干凈嘴角,回味無窮:“這么好吃的饅頭,賽過山珍海味,還是第一次吃到,不會餓死了!”饑餓是最好的調(diào)味劑,垃圾桶里的饅頭不能吃,餓極了別無選擇,被人扔了的饅頭賽過山珍海味,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乞丐雙手合十,心中默念:“救人一命,行善積德!”韓瑩瑩問道:“是哪家餐館賣的饅頭,這么好吃?”
乞丐支支吾吾,有難言之隱:“身無分文,哪有錢去買饅頭?我在垃圾桶里撿的東西,你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不會吃,餓死人了是我的罪過?!?p> 韓瑩瑩仍然沒有吃飽,她審視乞丐,憑直覺判斷:“不是壞人,看樣子他也餓了,自己舍不得吃,把饅頭給我,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眉清目秀,有點書生意氣,人長得還算不錯,怎么成了乞丐?”
“食物不足,洞里有泉水,喝一點可以解渴,絕對純凈水,沒有污染!”乞丐說話不厭其煩:“喝純凈水充饑,補充食物不足;保護環(huán)境,不污染水源,人人有責!”
“書生酸氣多!”韓瑩瑩心里在想:“窮到這種地步,身為乞丐,考慮環(huán)境保護問題,真是憂天下之憂而憂,精神可嘉!”
乞丐言談舉止氣度不凡,韓瑩瑩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乞丐眉飛色舞,興致勃勃地說:“范鴻鵠,書香世家,祖上范仲淹是大宋名人,一篇岳樓記聞名天下,范進也中了舉人。我自幼喪母,全家省吃儉用,負債累累讓我讀書,不知是什么原因,年年考試榜上無名,空有鴻鵠之志,愧對祖宗。范氏家法嚴格,棍棒無情,怕挨打不敢回家去見老父親,被迫無奈,只有四處流浪淪為乞丐?!?p> 男兒有淚不輕彈,說到傷心事,范鴻鵠聲淚俱下,抽泣不止。韓瑩瑩聽得入神,嘆了口氣:“哎!人生經(jīng)歷各有曲折,一言難盡!”
晚上,洞里非常寒冷,兩人相距三尺,坐在地上,范鴻鵠習慣了,已經(jīng)入睡,正在做黃粱美夢,金榜題名。
韓瑩瑩凍得發(fā)抖,靠近范鴻鵠,搖醒了對他說:“我怕冷,兩個人抱著睡覺暖和一些?!狈而欩]嚴詞拒絕:“不可!男女有別,非禮勿行!”
韓瑩瑩生氣了,怒容滿面:“沒有同情心,太呆板了,難怪你考試失敗;情商太低,不會與老爸溝通,廢物!”
范鴻鵠無言以對,只好順從,兩人擁抱著睡覺,都感到了溫暖,團結(jié)就是力量,戰(zhàn)勝了寒冷。韓瑩瑩身心疲憊,進入了夢鄉(xiāng);范鴻鵠從未接觸過女人的身體,今晚是第一次擁抱著女人睡覺,聞到體香,沉醉在幸福之中,心猿意馬:“難忘今宵,希望永遠這樣擁抱著,不要離開?!狈而欩]蠢蠢欲動,驚醒了韓瑩瑩,急忙向她道歉:“對不起,我活動一下身體,失禮了。”
韓瑩瑩沒有過多責怪他,說話含糊其辭:“不要侵犯我,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狈而欩]不懂她在說什么,也沒有當著一回事。
天亮了,太陽剛剛升起,韓瑩瑩跑到山崖頂上,觀看日出,面對茫茫霧海欣賞朝霞。范鴻鵠也跟在她后面,韓瑩瑩突然跳下霧海。范鴻鵠驚得目瞪口呆:“??!有人跳崖了,救命!”
韓瑩瑩跳下懸崖,自尋短見,范鴻鵠不明白:“多美的女孩,自己尋死,這是為什么呀?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要保持清白之身,其中一定有隱情。”懸崖下面霧海茫茫,什么也看不見,范鴻鵠穿過荊棘叢林,抓住樹藤尋路而下,只見小河蜿蜒曲折,匯成碧波深潭,不見女孩蹤影,估計早已溺水身亡,沒有辦法去施救,只好放棄。范鴻鵠流浪街頭乞討,看到尋人啟事,略知韓瑩瑩的大概情況,替她惋惜,自言自語地說:“花季少女,前途一片光明,死得太可惜了,天嫉紅顏。逝者安息魂歸天堂,不知道活著人的痛苦,哀哉,痛哉!”他自作多情,心里藏著秘密:“雖然沒有男女之間的事,擁抱著睡覺,也是肌膚之親,我范鴻鵠窮困潦倒,沒交過女朋友,打擦邊球,也算嘗到愛情的滋味,銘記歷史終身難忘?!?p>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旁邊有人問道:“請你告訴我,她在哪里,快帶我去找她!”說話的人是輕風,看見眼前這個乞丐,估計不會撒謊,急忙催促他去找人。
范鴻鵠說:“我可以帶你去,能不能找到她,我不敢保證。”他仔細看了輕風一眼,羞于啟齒:“我還沒有吃飯,渾身無力?!陛p風同情乞丐,沒有絲毫歧視,爽快答應(yīng):“可以啊,我請你吃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誰都有困難的時候,希望你振作起來,挺直腰桿做人。走,現(xiàn)在就去吃飯!”范鴻鵠感激不盡,吃完飯,他把輕風帶到懸崖下面,敘述了事情發(fā)生的全部經(jīng)過,猜測說道:“可能是掉到水里去了,我不會游泳,沒有辦法救人,恨自己無能。”輕風觀察周圍環(huán)境,無法判斷,不顧一切潛入深水中尋找,仔細搜索,不放過每一個角落,沒有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范鴻鵠在岸上等得著急,時間久了,不見輕風浮出水面,心里害怕,雙手合十禱告:“千萬別出事,好人一生平安!”
樹林里竄出兩只餓狼,走近范鴻鵠,露出鋒利的牙齒,要咬死獵物,眼睛露出兇光令人恐怖,范鴻鵠束手無策,坐以待斃。
輕風浮出水面,雙手抓著兩條魚,扔出去打在狼的嘴上,份量不輕不重,用意明顯:“這是我的朋友,不能傷害他,兩條魚可以解饞,是免費的午餐?!崩且灿徐`性,知道對手厲害,不傷和氣有魚吃,零風險,也樂意接受。
兩只狼叼著魚走了,范鴻鵠茅塞頓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長知識了。過去只聽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今日親眼所見,請狼吃魚,舍魚救人,也算是新聞了。”
輕風上岸穿好衣服,范鴻鵠松了口氣,望著輕風說:“嚇死我了,你準備兩條魚,知道狼來了?”輕風笑著說:“是??!空手在水里抓魚,可不容易,我知道狼來了,抓兩條魚請客送禮,以最小的代價,換你的性命,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