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見程妄
“怎就去不了？”蘇黎走過去，用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朝男人懟道，“你一個外地人，知道舒家巷在哪兒嗎？”
男人慵懶睜眼，近距離對上她的臉后，眸光一亮……
這丫頭，真撩人！
蘇黎也怔了怔……
草，他是翻版吳彥祖么？哦不，古天樂和吳彥祖的結(jié)合體！
黑色板寸，古銅皮膚；臉部輪廓分明，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唇紅齒白；嘴角噙著邪魅，眉間又透著幾分凌厲……
比吳彥祖痞帥，比古天樂俊美！
這模樣拿到2022年，能秒殺整個娛樂圈。
但蘇黎只有短暫的恍惚，很快就平靜下來。且不說她體內(nèi)有成熟女人的靈魂，見過世面歷經(jīng)紅塵。單說她的性子，在感情上本就清冷。上輩子雖談了好幾段戀愛，卻沒體驗過對男人怦怦心跳是什么滋味。
見蘇黎不似別的小姑娘般對他流哈喇子，男人唇角壞壞勾起，指了指建設(shè)路的方向，慵懶一句：
“又不遠(yuǎn)，走路回吧！”
蘇黎：……
這時，林青蓮見司機傻愣愣看著她，遲遲沒開車，便轉(zhuǎn)到駕駛座那邊繼續(xù)懇求：
“小師傅，我姑娘伢大病剛出院。您行行好帶一腳（捎一程），成不？”
不等司機回答，副駕駛上的“小兄弟”就接話。
“中氣十足，柳眉倒豎，可不像大病痊愈?！弊旖青咧镑鹊男?，他肆無忌憚打量著蘇黎，“倒像剛砍完人！”
林青蓮：……
講真，母女倆此刻形象也算狼狽。尤其是蘇黎，領(lǐng)口和袖管上還留有舒麗撞墻時流的斑斑血漬。被說剛砍完人，也不過分。
可即便如此，蘇黎也不能接受這樣被嘲，冷著臉朝男人懟道：
“我要有刀，第一個砍你?！?p> 話落，男人從懷里取出一把裝在刀鞘里的匕首，懶洋洋丟給她。
意寓——你倒是砍哪？
蘇黎：……
隨身帶著匕首？什么人哪！
“小麗，莫惹事！”林青蓮走過來將匕首還給男人，“對不起，打擾了。”
“等等！”
司機卻下車走了過來，疑惑的目光鎖住林青蓮，“冒昧問一句，您是不是叫林青蓮？”
深知自己在荷城也算臭名遠(yuǎn)揚，林青蓮“嗯”了句后就想走……
司機上前擋?。骸吧徱蹋沂橇肿堪?！您不認(rèn)得我了？”
林青蓮一愣，繼而喜上眉梢，“你？你是老二家的小卓子！呀，都長這么大了？”
蘇黎：……
小卓子？
怎么聽著像個太監(jiān)名兒？
眼前的小司機可一點不“太監(jiān)”：皮膚黝黑、身體健碩；郭富城式的發(fā)型下，兩只大眼炯炯有神；最是那兩顆小虎牙，讓整個人顯得格外陽光。
蘇黎對他第一印象甚好，比副駕駛上的某位“大爺”，好得不是一點點！
“蓮姨，您也十來年沒回柏果鎮(zhèn)了吧？”林卓忙請母女倆上車，“妄哥，我老家的熟人，行個方便？”
男人手一揮，表示同意。
上車時也不知怎地，蘇黎腳崴了一下。身體失衡，被車門邊的林卓接住……
“沒，沒事吧？”唰的紅了臉，林卓垂眸不敢看她。
蘇黎好久沒碰到這么羞澀可愛的小哥哥了，二十年后你懂的，孩子都早熟，一個個懂的比成人還多……
便朝他微笑搖頭：“沒事，謝謝小哥哥。”
林卓渾身酥麻，癡癡看著女孩上車的倩影，大腦一片空白。
蘇黎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前排后視鏡，只見那里有雙眼睛在盯著她冷笑。像是嘲諷她剛才的行為，是在矯揉造作的撩漢？
蘇黎惱，便朝后視鏡昂了昂下顎，以示警告。
男人摸著唇，眸光漸漸變得玩味，頗有“大尾巴狼盯著小獵物”的架勢。但很快就收回目光，朝車外的林卓拍了下腦袋。
“想啥呢！上來開車！”
“哦哦哦?！?p> 林卓這才緩過神，忙回到駕駛座。
車輛啟動，見林卓仍心神不寧，也不知道跟后排的“蓮姨”嘮嘮嗑，男人打破沉默。
“怎么著？”他懶洋洋的又點根煙，又從后視鏡里窺探蘇黎。嘴角掛著邪魅，“這小辣椒就是那個，你沒過門的娃娃親？”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后排母女倆尬住……
“妄哥，你扯哪里去了？”林卓憨憨一笑，“她是我遠(yuǎn)房表妹。”
“表妹？”蘇黎很懵逼的看向林青蓮。
后者點頭：“你卓哥哥，咱老家一個村的！小時候你在外婆家住過一陣，成天纏著他去河里捉泥鰍，還記得不？”
“呃……”蘇黎尬住。
副駕駛上的男人卻不嫌事大的哼唱起來：天天我等著你，等著你捉泥鰍；大哥哥你好不好，帶我去捉泥鰍？
鑒于這首童謠在未來，會被思想污穢的成年人惡意曲解；加上此刻后視鏡里，男人瞳眸里的嘲諷分明透著一絲淫邪……
蘇黎不得不給他一個瞪眼！
男人摸著唇，停止哼唱。但仍透過后視鏡，饒有興致的看她。
“這都多少年了，小麗哪記得那些？”林卓笑笑圓場，“蓮姨，算起來小麗應(yīng)該念高三了吧？”
“嗯?！绷智嗌彶幌胩^聊女兒，對副駕駛上的那位妄哥有點提防，便轉(zhuǎn)移話題，“對了小卓子，聽說前些年你當(dāng)兵去了？”
“是??！去年退伍，工作不好安排。這不，就來城里跑面的了?！?p> “跑面的好，來錢快！”林青蓮欣慰一笑，心里卻五味雜陳。
同村的孩子都開始養(yǎng)家糊口了，還有錢買面包車跑出租。而自己呢？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被婆家的吸血鬼們侵吞？
“姨，等會兒給你留我CALL機號，以后要用車隨時CALL我！”
CALL機在九六年的縣城，絕對是個高級玩意兒，連蘇局都未能配有。
蘇黎便接話夸贊：“都用上CALL機了？卓哥哥好本事！”
說這話時，她眸光不由自主的斜了眼后視鏡里的男人。
“……”男人腰間的大哥大震了震，他悄悄按住。
“妹子抬舉了，我哪有那本事？”林卓笑笑，“這不最近跟妄哥跑項目，CALL機他給我配的?！?p> 蘇黎：……
男人胳膊肘撐在車窗框上，大掌撐著腮幫，欣賞她的糗態(tài)。
林青蓮卻聽得心口一緊：所謂項目，難保不是違法的。這年頭受《古惑仔》影響，年輕人中的江湖勢力不容小覷。
難免為林卓擔(dān)心起來，她便朝男人笑笑套話：
“這位小兄弟想必是BJ來的大老板吧？”
“您抬舉了！”男人扭過身來，不失禮貌的朝她微點頭，“咱來貴地，純屬討口飯吃?！?p> “瞧把我妄哥謙虛得？”林卓撲哧一笑，深知男人很低調(diào)，便簡單介紹道，“蓮姨，這位是我老板程妄！我蓮姨，妹子舒麗?！?p> “人如其名！”程妄目光轉(zhuǎn)向蘇黎，嘴角揚起邪肆，“舒麗，的確舒服美麗?！?p> 曖昧的語氣，聽不出他是嘲諷還是贊美。
但蘇黎很清楚是前者，便也冷笑接話：
“程妄，看來很想稱王？”
這冤家，算是結(jié)上了！